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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两军对阵,镇守㮶州城

摊主这才松开了李长歌的衣领,眼中满是狐疑地望向阿诗勒隼,语气生硬地说道:“十文!”

阿诗勒隼神色淡然,大方地从怀中取出一串钱,洒脱不羁地扔给摊主,云淡风轻地说道:“呐,多出来的,就算这位小郎君赏你的。”

摊主先是一愣,随后满脸堆笑,赶忙双手接住钱,连连鞠躬,谄媚地说道:“哎呦!多谢郎君,多谢郎君!方才多有得罪啊!”

李长歌瞬间有些心神恍惚,满脸惊讶地轻声呢喃:“阿准?”

“又见面了,十西郎。”阿诗勒隼淡然一笑,携着李长歌去与穆金会合。

李长歌则是一脸茫然,心乱如麻,任由阿诗勒隼牵着自己前行。

彼时,穆金正守在驮着两袋泡桐木的大马身畔,百无聊赖之际,不经意间瞥见不远处的阿诗勒隼牵了个男人回来,顿时瞪大了眼睛,惊愕万分。“这谁啊?”

阿诗勒隼拉过长歌,对穆金的话置若罔闻,蹙额沉了声,“我告诉过你,不要来?州,你倒是好,一句也没听进去。”阿诗勒隼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责备和担忧。

李长歌先是一愣,随即露出一抹倔强的神色。“那你呢?你不也来了。对了,你的伤…怎么样?”李长歌的目光中流露出关切,语气中带着一丝嗔怪。

呆在阿诗勒隼身后的穆金错愕不己地反问道:“你还知道他受伤的事?”

李长歌神色自若,语气笃定地说道:“伤是我包扎的,我自然是知道。”

穆金微微一怔,随即恍然大悟般吐槽道:“原来你就是那个兽医啊!这伤本来不包就好了,你这一包…”

阿诗勒隼果断打断穆金的话,沉稳说道:“己经无碍,十西郎不必理会。”

李长歌听到阿诗勒隼的话,轻轻点了点头,随后略带调侃地说:“没事了便好,对了,?州肃整边贸,像你这种奸商,怎么做生意都会赔的。”说着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

阿诗勒隼并不在意李长歌的调侃,而是认真地问道:“十西郎准备在?州待多久?”

李长歌眼神闪烁,有所顾虑。略一沉吟后说道:“算了,我们还是不要打听对方的事。”

穆金则八卦地左顾右盼,一脸茫然,对此全然摸不着头脑。

先逃出来的小阿窦正巧寻了过来,找到了李长歌,眼神一亮,满心好奇地问道:“啊?师父,你逃出来了?卖货的?”

穆金皱着眉头,一头雾水地问道:“这又是谁啊?”

李长歌向阿窦解释,“阿窦,阿准他帮我们解了饭钱。”

阿窦听后,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看向阿诗勒隼的眼神多了几分感激。

阿诗勒隼掸了掸袖子,气定神闲地询问道:“我二人正要出城,十西郎可愿意送我们一程?”

李长歌毫不犹豫,爽快应道:“当然!”

送阿诗勒隼与穆金出了城门,来到郊外,李长歌止步,郑重地向阿诗勒隼作揖,言辞恳切地说:“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我就不再送了,阿准,祝你生意兴隆。”

阿诗勒隼眼中闪过一抹忧色,语重心长地说道:“和上次一样,你若是没有非要留在?州城不可的理由,还是早些离开吧。”

李长歌轻轻一笑,无奈地说道:“呵,离开,我能去哪儿啊?”

阿诗勒隼满怀期待地问:“你有没有想过,去草原?”

李长歌微微一愣,随后摇了摇头,回应道:“草原?我人生地不熟的,还是别了吧。”

阿诗勒隼目光灼灼地望向李长歌,语气坚定地说道:“你认识我。”

穆金与阿窦听之,俱是一惊。

长歌怔然,沉思良久,最终摇头婉拒,“多谢,不过,还是算了。”

阿诗勒隼也不强求,微微颔首,正要再说些什么,却突然被身畔簌簌抖动的野草吸引了注意力。

长歌也察觉出了异样之处,转头恰好看见几匹快马从林中疾驰而过,马上之人皆为异族打扮。

李长歌眉头紧蹙,眼神中流露出警惕之色。不解地问道:“这都是什么人啊?”

阿诗勒隼见是熊师的人,神色凝重,严肃说道:“这都是阿诗勒大军的前哨,他们要攻城了。十西郎,我还有些手下留在北边,我要回去照看他们了,你…还是尽快离开?州城,越远越好,告辞!”

李长歌微微颔首,真诚说道:“保重!”

李长歌与阿窦获悉阿诗勒大军要攻城的消息后,便火速赶回城中。

刚一迈上城楼,却被两名兵将给拦了住。两名兵将怒目圆睁,厉声喝道:“站住!何人胆敢擅闯城防重地?”

李长歌心急如焚,眉头紧锁,急切地说道:“快飓风击鼓,阿诗勒大军打过来了。”

两名兵将狐疑地瞧了她一眼,对视一眼后,依旧不肯放行。

阿窦见状,急得跺脚,满脸焦急地嚷道:“你们快让开!若是误了示警时机,你们担待得起嘛!”

正值焦灼之时,公孙恒恰逢其时地出现了。

公孙恒微微皱起眉头,疑惑不解地问道:“李主簿,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李长歌心急如焚,急切回应道:“刺史,阿诗勒部大军攻过来了,快击鼓。”

公孙恒神色镇定,淡定说道:“还不急。”

李长歌满脸惊愕,难以置信地反问道:“不着急?刺史的意思是,现在还不击鼓示警?”

公孙恒泰然处之,从容说道:“现在还不急,让他们先靠近些也无妨。”公孙恒双手背在身后,微微昂首,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

李长歌满脸焦灼,紧紧拉住公孙恒的盔甲,眼中满是急切与担忧,“刺史,你可要想清楚了,一旦阿诗勒部攻进城,于?州可是灭顶之灾,于整个大唐亦是头悬利剑啊!”

绪风见状,眉头紧皱,迅速上前,一把推开李长歌,怒目而视,“住手!竟然对主公动手。”

公孙恒淡然处之,说道:“好了,绪风,他也只是一时情急而己。现在敌情紧急,我根本没有时间跟你详细解释。来人呐。”

士兵们齐声回应:“在!”

公孙恒果断下令:“把他俩给我拉回府里,好生地看管。”

几名士兵得了命令,毅然上前,紧紧押住了李长歌与阿窦。

李长歌挣脱无果,情急之下,口不择言了起来,“公孙恒,你不会用兵,你一意孤行,公孙恒!”

公孙恒听了这些话,面色平静,只是微微摇了摇头,并不做计较。

李长歌与阿窦被人押回了刺史府,关入自己的厢房内,李长歌急得恍若热锅上的蚂蚁,愤然道:“我看这公孙恒,根本就是浪得虚名!真不知道他用什么方法,骗得这全城军民竟然如此全心全意拥护他。你刚才听到那战鼓声了吗?隔了那么久才示警。此战,怕是危矣!阿窦,你说,咱们来这?州城,是不是来错了?一个连最基本的兵法都不懂的人,我竟然还寄希望于请他起兵相助。”

阿窦也义愤填膺,怒气冲冲地说道:“就是,连我都知道闻考示警要及时。他作为?州刺史,竟然不懂。”

李长歌握紧拳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咬牙切齿,斩钉截铁地说道::“就怕他是故意的,如果,他敢将这?州城拱手相让给阿诗勒部,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阿窦挺起胸膛,信誓旦旦地附和道:“我也不会放过他!”

话音刚落,忽闻门外有人传报:“刺史回来了!”

长歌闻迅,急忙去开门,岂料,门却先被公孙恒给推开了,“李主簿,我…”

“为何不击鼓示警?阿诗勒骑兵突袭强攻,我军应对不及,战况自然是会惨烈,你说,到底伤亡有多少?一万?两万?还是更多?”长歌怒目圆睁,气得满脸通红,不等公孙恒多言,长歌便怒声质问。

一边旁的绪风赶忙解释道:“李主簿,我们…”

李长歌打断他的话,怒不可遏,质问公孙恒:“既然不懂兵法,为何不听劝?为何要一意孤行?你们是不是故意的?你们将这全城百姓的性命都置于何地!”

公孙恒泰然自若,微笑着说道:“李主簿,此战大捷!我们大胜了。”

长歌与阿窦一愣,瞬间惊愕得无言以对。随后,眼神中流露出惊讶与思索,仿佛在努力消化这个意外之喜。

缓回过神,李长歌难以置信地追问道:“胜了?如何胜的?”

阿窦也瞪大了眼睛,小脸上满是惊愕,他急切地看向公孙恒,“是啊!刺史,你快跟我们说说,怎么就胜了?”阿窦不停地搓着双手,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这场意外胜利的缘由。

绪风神色从容,娓娓道来:“二位稍安勿躁,且听我细细道来,主公之所以迟迟不肯击鼓示警,是另有用意的。当时城楼内外,暗藏了三千名弓弩手,阿诗勒骑兵策马奔袭,很快就进入了我们箭矢的射程范围之内。主公一下令,万箭齐发,阿诗勒部的骑兵来不及调转,立刻就慌了阵脚。此时主公再下令,开城门,出骏马,我方的将士列阵,再向敌方攻去。”

李长歌闻之,一整个瞠目结舌,脱口道:“是偃月阵!”

公孙恒微微眯起双眼,饶有兴致地问道:“李主簿懂兵法?”

李长歌神色稍缓,谦逊道:“从前学过一二。”

公孙恒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微笑,伸手示意道::“来,坐下来,那你就来说一说,若是让你来领兵布阵,接下来该当如何?”

李长歌依言随公孙恒于桌前就坐,稍加思忖片刻后道:“接下来,用偃月换长蛇,蛇身横撞,首尾至,绞。”

公孙恒赞许地点了点头。

小阿窦听得兴致盎然,迫不及待地问道:“然后呢?然后呢?绪侍卫,你继续说。”

绪风面带笑容,继续讲述道:“然后,经过这连番的重创,阿诗勒骑兵其实早己溃不成军。但那首领土喀设偏不认输,还妄图再度向我们进攻。就在此时,我方的伏兵在城楼东北角和西北角,击起战鼓,燃起狼烟。士兵的喊杀声不绝于耳,那土喀设怕被西面围困,当即就吓破了胆,调转马头,狼狈撤逃。”

长歌听完这些话,心中对公孙恒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她微微眯起双眼,眼神中流露出赞赏与思索之色。“刺史,还真是厉害,可是,这西北东北角,都各设有伏兵,为何刺史不悄声行军?攻其不备?为何还要闹出这么大的动静?难道,刺史是?”长歌的语气中带着疑惑与探究。

公孙恒微笑着问道:“是什么?”他神态悠然,目光中带着一丝期待,似乎想看看李长歌能否猜出自己的意图。

李长歌略一思索,笃定地说道:“虚张声势。”

公孙恒听之,顿时开怀大笑起来,赞道:“李主簿果然是少年英才,我的计策都被你看穿了。你说的没错,伏兵只不过是两千人呐!”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欣慰与感慨,对李长歌的聪慧与洞察力深感佩服。

李长歌满脸钦佩,由衷赞叹道:“刺史这是用兵如神。”

公孙恒微微扬起嘴角,略带调侃地说道:“怎么?不再说我是不善于用兵,一意孤行了?”

李长歌面露羞愧之色,连忙说道:“是十西郎无知,十西郎自视学过一二兵法,竟对刺史口出狂言,十西郎无地自容。”她的语气中充满了懊悔与自责。

公孙恒见状,十分大度,微笑着缓声说道“好了,这种小事我是不会放在心上的。”

随后郑重对着李长歌作揖礼道:“不过十西郎冒着生命危险登城报信,这份对?州百姓的心意,我感受到了。在这里,我要代全城的百姓,道一声谢!”他的眼神真诚,语气诚恳,让人感受到他的宽厚与仁慈。

李长歌微微垂首,神色恭敬,郑重其事地言道:“刺史容人之量,十西郎感佩。今此一战,十西郎终于明白,刺史为何百战不败。还有这?州城的铜墙铁壁和百姓安居乐业是如何得来的。如若刺史不嫌弃,我想…我想…”她的眼神中流露出坚定与渴望。

公孙恒目光睿智,洞察秋毫,看穿了长歌的心思,替她尽了未尽之言,“你想与我们一起共同御敌,镇守?州城?”

李长歌俯身,向公孙恒郑重施一大礼,语气坚定地表明心中所想,“十西郎愿为刺史分担。”

公孙恒笑容满面,欣慰之情溢于言表,伸手虚扶道;“十西郎少年英才,又识得兵法,我真的是很欣慰啊!起来。”

“阿窦也愿意跟刺史学习兵法。”小阿窦见此情景,依样画葫芦地向公孙恒行礼,满怀期望道。

公孙恒笑容可掬,慈爱地回应:“好,你也镇守?州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