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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伊贺之死1

10月27日一早,《申报》率先扔下一枚重磅炸弹:

10月26日下午4时,国民革命军第62师于金山卫北门伏击了日本驻沪情报机关官员百余人,破坏了日本妄图炸毁金山沪杭公路的阴谋。

淞沪会战打到现在这么多天,总算有个好消息,光头将戴处长夸了又夸,鼓励他再创辉煌。

其他报纸也反应迅速,这日报纸大卖,迅速售罄,连报童们卖报的声音都响亮了很多。

自淞沪会战打响以后行尸走肉般生活的人们,面庞上竟悄然浮现出几分别样的神采。

这种神采并非来自于这场小胜,而是久旱逢甘霖,在荒芜的土地上看到嫩绿幼苗的振奋。尽管战争与混乱然笼罩着这个国家,但人们的内心爱不再是古井无波的,一种对未来的期许在悄然生长。

……

祸害遗千年能流传下来就证明它有些道理。

有道是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越想越气。

伊贺的精神状态严重影响到了他的工作状态。

特高课是悄悄地进村,打枪的不要。挑的夜里主要是为了查清金山的兵力分布后快速撤离。

显然伊贺双目赤红,像头喷火龙一样,不知何时会爆发。在和他同乘的上尉报告后,他被停止了任务,也正因此他没有和小队的其他人一起玉碎。

阳光正好,微风不燥。

林原约了李雪娟去静安公园赏花,在他们离开时,公园长椅上多了张没有字的纸条,外头的树上也多了根绿绳子。

圣母院路是林原回恺自迩路的必经之路,这条上开着一家小酒馆,林原回去时见到失魂落魄的伊贺一个人坐在木凳子上,喝酒如喝水。

“哟,我道今天今天怎么乌鸦像坐了飞机一样呢,原来是你啊!”车停在小酒馆的门口,林原本就自带嘲讽,又衣着整洁,一脸轻蔑,伊贺总感觉酒馆里稀稀拉拉的人群也在嘲笑他。

他强忍着怒气,“吨吨吨”灌了一大口酒。

林原在他对面坐下,日语中透着阴阳怪气,“哟西,伊贺君不愧是特高课的精英,艺高人胆大,中国人的酒你都敢拼命喝。”

“你!”

“我什么我”,林原将路上顺手买的报纸拍在了桌子上,“听说这是你们小队?你怎么没去啊,懦夫!”

“我……”

“呵,我羞与你为伍!”林原转头回到车前,半拉开车门,李雪娟娴静的身影露了出来,期待的声音正正好好传到伊贺的耳中。

“德川君,不要为这种人生气,不是所有人都像你这么英勇的。你不是说要带我去找刺激吗?”

见伊贺粗喘着,地差不多了,林原甩上车门,车疾驰而去。

……

说实话,林原本不打算让伊贺去死,他很有用处,出身华族却与华族子弟势不两立,内心阴暗压抑,喜欢听人吹捧,说不定能引起日本阶级矛盾,一颗很好的棋子。

但再多的价值也保不了他的命,因为他认识德川正二,现在野火小组己经踏上了正轨,隐患必须被清除……

骄阳似火,毒辣辣地炙烤着大地。

伊贺叫了黄包车紧紧跟在林原的身后,林原的车时快时慢,总能叫伊贺在丢失视野前看到。

车越开越偏,逐渐到了莫干山路,临近了废弃的工厂区。

但宝山一个月前就己全部落入日本人手中,伊贺自然毫无防备。

他脑补着德川正二欺骗了可怜的藤原小姐,将她带到废旧仓库想霸王硬上弓,而他——伊贺龙野从天而降,揭穿林原的阴谋,抱得美人归的故事,不由激动地浑身颤抖。

“先生,车费……”看到伊贺跳下车就想跑,车夫不由拉住了伊贺。

“八嘎,滚!”

听到伊贺的呵骂,车夫眼中闪过一道寒芒,但没有发作。只松开了伊贺的手臂,猫着腰跟在伊贺身后进了仓库。

仓库阴森森的,即使是白天也传来阵阵寒气。墙上坑坑洼洼,那是炮弹留下的痕迹。地板上残留着斑斑血迹,昭示着战争的激烈。

伊贺跑进仓库后却没有看到两人的身影,只有木头的碎屑和地上的脚印证明刚才有人进入。

“德川正二,你躲在哪里?”仓库里传来阵阵回音。

“啊——”

【是藤原小姐的声音,德川正二干了什么?】

伊贺神色狰狞,循声望去,只见李雪娟的身影在木箱后晃动。

就在此时,一阵冰凉顶上了他的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