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微凉。
一道身影从窗户翻进来稳稳落地。
江珩动作放轻来到床前,暖黄的床头灯晕染下,他眉眼如松间雪般冷冽,纤长的眼睫毛在眼底打下淡灰色的阴影。
他缓缓地半蹲下来。
目光柔和而深情的注视着床上恬静睡着的人。
呼吸骤然粗重,他渴求地喘着,微微战栗着俯下身体,与夏煜的距离骤然拉近。
夏煜并没有睡着,只是感觉眼皮子很沉重,睁不开眼。
倏然唇上传来冰凉而柔软的触感,如松间渐融的细雪,轻轻衔住他的唇瓣。
他睫毛微颤,被子里的手猛地攥紧了床单。
谁在亲他?
很快柔软的舌头撬开了牙关,夏煜顿时有些喘不过气来,舌头被吸的有些发麻。
睫毛抖动的更激烈了。
江珩只感觉的热血快速上涌,脖颈的血管因充血轻微跳跃,他宛若一个瘾君子,疯狂的汲取着,喘息声越来越大。
夏煜意识最终战胜猛地睁开了眼。
瞳孔聚焦定格后,熟悉的味道以及优越的侧脸让他有些难以置信。
江珩闭着眼,在这份浓烈的吻中很是投入,根本没有察觉夏煜醒来。
高挺的鼻梁擦着夏煜的脸,灼热的呼吸宛若无形的网将整个人笼罩其中。
房间里的温度似乎都升高了。
弹幕因为夏煜醒来而被放了出来。
开屏就是暴击,彻底沸腾了。
【我的天,这是我不花钱就能看见的吗?啊啊啊!太激动了!反派终于主动了一次,对,就是这样,狠狠地亲煜宝,让他喘不过气来。】
【趁着现在还可以看,赶紧多看几眼,毕竟以后这种机会可不多了,呜呜呜,好欣慰啊,也是让我们一饱眼福了。】
【煜宝这样模样好可爱啊,两人是不是可以继续下一步了。】
【我都可以想象到了,反派握住我们煜宝的脚踝,然后抬起脚架到肩膀上,顺势而上……】
弹幕又瞬间黑屏了。
夏煜此刻己经彻底不淡定了,半夜爬窗偷亲,让他颠覆了对江珩的印象。
更关键的是对方丝毫没有发现他己经醒过来了,甚至更投入了。
夏煜终于受不了了,偏过了脑袋。
江珩瞳孔微缩,顿时像濒临溺毙者破水而出,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猛的后退几步。
“我……”
他喉结剧烈滚动,血色顺着脖颈而上,耳尖红的滴血,眼底满是慌乱与懊恼。
呼吸到新鲜空气,夏煜终于感觉好受多了,他还没来得及朝着江珩望过去,一道身影己经快如闪电般翻窗落荒而逃。
夏煜:“……”
吹了冷风,江珩才彻底从刚刚的氛围里清醒过来,他死死咬住下唇,手里因为攥紧手机用力过猛而泛白。
他刚刚怎么会……
江珩打开手机微信聊天框,无数想要解释的话又咽了下去。
就这样在楼下站了一夜。
夏煜一早起来照镜子,看着殷红的嘴巴有些微肿,他沉默了。
舌头还是有些麻。
夏父看着夏煜抛出了一句,“身体现在感觉怎么样?还是不舒服吗?嘴巴怎么看着有些红?”
夏煜:“……”他总不能说是被人给亲肿的。
“没事,睡一觉己经好了。”
夏父还是有些担心,“还是让医生来看看,最近还是不要去游泳了。”
夏煜找了借口敷衍过去。
他端着牛奶小口抿着,脑子有些乱。
“对了,这是昨天江家老太太让我带回来的,说是一定要给你的,看看喜不喜欢。”夏父打开盒子,将白玉推到夏煜面前。
夏煜悠悠地扫了一眼,他对玉器之类的不感兴趣,尤其这还是江家送的,感觉像个烫手山芋。
“阿煜,你和江少爷真的不熟吗?”夏父大概也猜测到什么了。
“一般吧。”
夏煜又想到了昨天晚上的事,脸色有些红。
夏父说:“还是戴着试试看,毕竟也是老太太的一番心意。”
夏煜不吭声了,末了,还是将玉戴到了脖子上。
弹幕又开始活跃了。
【看我们煜宝这个郁闷的模样,心里估计还在想着昨天晚上的事情呢,真可惜后面黑屏了,还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
【煜宝恐怕还知道他脖子上的这块白玉和江家那个祖传的戒指是一个意思,哈哈哈,这是不是说明了我们反派己经认定了煜宝了,我的CP一定要he。】
【楼上的,我们反派他爱死了,恨不得将江家祖传的东西都给煜宝送过来呢,东西都是有市无价,be是不可能be的。】
夏煜:“……”
微信弹射了一条消息。
夏煜打开手机,空白图片发了一段话:抱歉,昨天晚上喝多了,我不是故意的。
纤长的睫毛微敛。
夏煜断断续续打了几个字,又全部给删除了。
江珩看着聊天框内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就这样怀着忐忑的心等了许久。
“少爷,你昨天晚上去看了吗?小少爷身体没事吧?”江管家朝着沙发上的某人问道。
江珩专注盯着手机,没有搭理江管家。
“少爷?你在看什么呢?”江管家好奇的凑了过来。
“我……我昨天晚上…”江珩语气顿住了,眼角有些泛红,眼眶里也布满了红血丝。
“昨天晚上怎么了?”
江珩抬头目光望向江管家,“我偷亲他了。”
“这也不是什么大……”江管家话音戛然而止,反应过来,猛地扭头,声调骤然拔高——
“什么!?”
江管家有些想哭了,他家少爷终于迈出了巨大的一步,可喜可贺,虽然说偷亲有点不道德。
“他发现了。”江珩默默的将后半句抛了出来。
江管家差点一个踉跄,绊倒在地,他扶着沙发瞳孔瞪大,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少爷…你…你你……”
果然他还是低估了自家少爷的行动力,不鸣则己,一鸣惊人!
“煜宝会不会讨厌我?”
江管家咽了咽口水,“没事的少爷,小少爷应该不会讨厌你的。”
讨厌少爷说不准,反正是不可能讨厌他就是了。
江珩抿了抿唇,低垂着头,神情落寞,“我给他发消息,他己经一个小时没有回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