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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爱情骗子(13)

元镜把邵云霄再次联系自己的事情告诉了章柏玉。

章柏玉听完立即让她把这个账号也拉黑。

“他的状态确实不是很好,你不适合把精力放在他这样的人身上。他陷得太深,你救不了他,反而会把自己给搭进去。”

元镜仔细思考过章柏玉的建议,觉得挺有道理,于是本来为邵云霄而动摇的心思尽数溃散了。

晚上,贺丞权刚跟朋友打篮球回来,就被刘叔赶去了浴室洗掉这一身的热汗。

还没洗完,他那个狗鼻子就闻到了厨房里传来的糕点糊香。一颗湿漉漉的头颅探出来,隔着浴室门问道:“什么这么香?是不是元姨做的的花生酥?”

刘叔:“那么远也能闻见?你元姨刚做好的。”

贺丞权:“给我尝尝呗?元姨的花生酥可太好吃了。”

刘叔:“你少吃两口,这是给你妹妹放假回家预备的,你妹妹最爱吃这个。”

贺丞权不以为意,“小气,元姨肯定也做了我的那份,就你不让我吃。”

他撩开湿透的刘海,鼻尖上还在滴水,一脸不忿地对旁边的元镜道:“姐,咱们不吃他那花生酥,一会我带你去吃临水街的糍粑,然后再去看娘娘船,昂?”

元镜无意识地摆弄着右手腕上的红绳,懒洋洋道:“我不爱吃花生酥,谁跟你一样。”

贺丞权冲她扬扬下巴,“那你爱吃什么?”

元镜就搬了把椅子坐在房间门口,旁边挨着的就是浴室门。她一抬手就把贺丞权的湿脑袋推回了浴室里。

“你花钱请我吃我就都爱吃。”

贺丞权脑袋撞到门框的声音闷闷地从浴室里传出来。

“嗷!轻点,姐。”

元镜的确不爱吃花生酥,但要问她喜欢吃什么,她还真说不出来。她倒也不是嫉妒妈妈能特地为妹妹做好吃的等她回家,但是跟自己一句话都说不上,只是有种说不上来的无聊。

不是伤心,不是惆怅,只是空白一片的无聊。

不过这点无聊很快就被驱散了。

贺丞权洗完澡头发都等不及吹干,拽着元镜就往河边跑。

时值盛夏傍晚,星夜清凉,苍翠横微的小径两侧能听到悠长的蝉鸣。两串静谧的脚步穿过小径,就是热闹繁华的临水大街。

水波潋滟,吹来阵阵凉风。元镜和贺丞权顺着河边栏杆走,脚下的砖地能看到月影投下来的粼粼波光。

“你什么时候开学?”

元镜走着走着随口问道。

贺丞权早己买了满满的零食捧在手上,供他们两个人边走边吃。

“得九月中了。”

元镜:“你大学离我还挺远的,不过你开学时候我倒是可以去接你,免得人生地不熟的。”

贺丞权嘿嘿一笑。

“我才不怕,我兴奋着呢。”

元镜忽然想起了昨天见到的那个邻居家的小何,故而问道:“你那个朋友也是刚高中毕业吗?”

贺丞权:“谁?”

“就住在隔壁的那个。”

他忽地顿了一下,“哦,你说何游之啊。”

或许是何游之今天下午打篮球的时候跟他说的话太奇怪了,所以此时元镜提起他来,贺丞权第一个想起来的,就是何游之满口什么“她是你姐又不是你老婆”的怪话。

越想越奇怪,好像有什么捕鱼的大网在前方张开了等着贺丞权撞进去一样。

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嗯,他也刚毕业,但是跟我不是一个大学。”

贺丞权说完就埋下头去吃蜜饯了。

元镜:“哦,我还想着要是都在一块就顺便……哎,你怎么一下子吃那么多?”

贺丞权不知怎的,闷头一口塞下了好大一口蜜饯,结果把自己给齁得呛出来了。他狼狈地扶着栏杆蹲下去,元镜只好给他拍背顺气。

“这有纸,你吐出来吧。”

谁知贺丞权弓着背固执地摇头,憋得满脸通红还是咽下去了。

“这么倔呢?”

元镜看笑了,抱着膝盖蹲在他旁边乐。

贺丞权:“……我都这样了,你还笑我。”

“没笑你,喝水吗?”

贺丞权仰头喝了半瓶矿泉水,缓过来之后才攥着栏杆扭过头去一首看水面。

元镜反应了一会才意识到他这是不好意思了。

她惊奇于贺丞权也会不好意思,问道:“你刚才到底是怎么了?”

“……没怎么。哎姐你看那边,娘娘船出来了。”

元镜:“别转移话题。”

蜿蜒的河道尽头,一艘通体大红的画舫缓缓露出面目来,隐约可见船头伫立的金色雕像。岸边的许多人开始逐渐向河边靠拢。

贺丞权讪讪收回手,大狗一样趴在栏杆边,短发被风吹起一缕立在脑袋上。

元镜还想说点什么,忽听自己手机响了一声。

贺丞权也听见了,他看了眼元镜,问道:“又是你男朋友?他每天这个时候都给你发消息吗?”

“谁跟你说是男朋友了,恋爱都没谈过尽在这瞎猜。”

元镜虽这么说,但也猜测是章柏玉。他应该没什么急事,所以元镜偷懒没去看信息内容。

贺丞权听她这么说,便回头一首看着她。

“我是没谈过。”

元镜“嗯”了一声。

“你谈过。”

元镜又“嗯”。

贺丞权靠过来问:“那谈恋爱是什么感觉啊?”

元镜懒得理他,“没感觉。”

“你骗人。”

贺丞权气呼呼地扭过头去。

“骗你是小狗。”

“你就是小狗。”

元镜不可置信地笑了,饿虎扑食一样忽然跳起来,就着他蹲着的姿势,骑在他的后背上,双手拧住了他的耳朵。

“哎!疼!”

“谁是小狗?”

“疼!疼!”

贺丞权忍无可忍,一起身就顺势把元镜背在了后背上。元镜吓了一跳,整个人的姿势如同正在爬树的猴子,牢牢攀住贺丞权。

“你吓死我了!”

贺丞权委屈道:“你掐死我了。”

他说话时,胸腔在震动。

元镜一只脚踩着栏杆,一只脚跨着贺丞权的腰,骤然发现贺丞权确实很高,以至于让她有点不适应这个高度。

她刚想说点什么,贺丞权就“嘘”了一声。

“娘娘要到了。”

周围的人也自觉地安静下来。

画舫在几艘护送船只的围绕之下缓缓开向前方。神像镀金,面孔慈悲温柔。岸边信众虔诚地拜祭,向自己从小信仰的母亲神诉说这一年的辛劳和快乐。

元镜和贺丞权的姿势不雅观也不尊重,她动了动示意贺丞权把她放下来。但第一下的时候贺丞权好像没感觉一样仍然托着她的大腿。首到她开始挣扎,贺丞权才放手。

元镜站定,整理自己乱了的头发。贺丞权一首看着她,默默站在她身后,替她挡住身后拥挤的人群。

单薄干净的T恤衫传来洗衣液的味道。

元镜发愣,回头便对上贺丞权澄澈明亮的眼睛,画舫灯光下罕见地有些专注。

别人都在许愿,只有他莫名其妙小声喊了句“姐”。

“叮。”

又是手机信息。

元镜这次掏出手机来看,却发现发信息的根本不是章柏玉。

是宠物医院的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