潼关的城墙在晨曦中簌簌落灰,韩信的白袍浸透露水。他指尖着青铜量尺的裂痕,突然尺身剧震——三艘罗马战船竟顺着渭水逆行而上,狼牙撞角劈碎浮冰,甲板伫立的异族统帅手中黄金矩尺寒光刺目!
"宿主触发双尺劫!"
系统的嗡鸣震碎檐角冰锥。韩信猛然旋身,量尺脱手钉入城墙裂缝——砖缝中渗出的不是血水,而是冰封的《墨子·备梯》残卷!竹简遇风即燃,火苗凝成徐福虚影:"韩生可知,这天下从来不止一把量器?"
罗马战船突然横转,船首狼头张开血口。数百架改良秦弩自喉间探出,箭簇竟与三日前丹阳兵失踪的军械同源!首波箭雨倾泻时,曹参的轻骑正撞上墨家机关兽——这些本该镇守函谷的青铜战马,眼中跳动着刑徒俑的幽绿毒光!
"墨家弟子!"张良的鱼肠剑刺穿某匹机关兽的脊柱。
爆出的不是齿轮,而是成卷泛黄帛书——萧何与罗马使臣往来的密信,火漆印上赫然压着九黎图腾!韩安的重瞳突然渗血,孩童尖叫着指向船桅:黄金矩尺的纹路竟与韩信量尺的裂痕严丝合缝,仿佛原本就是一体!
河面突然炸起十丈浪涛,徐福的青铜机关蛟破水而出。蛟首镶嵌的韩安长命锁突然炸裂,锁芯掉出的不是玉髓,而是冰封的项羽绝命诗!八百江东子弟的亡魂自乌江浮现,他们的蒙冲战船竟与罗马战船拼接,帆面"楚"字浸透巨鹿之战的血渍!
"项王要借你的尺!"亡魂统领的戟尖首指韩信咽喉。
白虎的尸骸突然在城头暴起,银鬃化作箭雨钉入蛟目——爆出的不是机油,而是当年章邯为刑徒俑灌注的狂药!药液落地凝成"非攻"二字,正是墨家矩子刻在鱼肠剑鞘的密文!
韩安的尖叫撕裂云霄,孩童重瞳流出血泪。潼关城墙突然龟裂,伸出章邯铸造的青铜巨掌——这尊本该镇守始皇陵的冥器,掌心纹路竟与黄金矩尺暗合!巨掌拍向罗马战船的刹那,异族统帅突然高举金尺,船首狼头活化成三头巨犬,獠牙间叼着的正是失踪的虎符!
"西方量器...九黎锁链..."韩信的白发缠住断戟。
戟尖刺入青铜巨掌的刹那,地底传来龙吟——五百具与韩信同貌的青铜尸骸破土而出,手中陌刀刻着的"弑主"二字遇血即燃!漂母的陶碗突然自河心浮起,碗中海水凝成项羽挥戟的虚影,戟尖正指向未央宫深处的冰封地宫
吕雉的凤驾撞破地宫铜门时,陈平的龟甲在掌心炸裂。冰棺中封存的不是玉玺,而是另一把完好无损的量天尺!尺身"壹"字突然扭曲,化作徐福用殄文刻的"弑韩"。当韩安的指尖触及尺面,五百青铜童子自冰层跃出——这些与孩童同瞳的杀器,手中量器竟在丈量汉军阵型破绽!
"萧相国...这就是你的'垦土九术'?"韩信的白发骤然绷首。
赤霄剑自刘邦尸身手中飞起,剑穗坠着的木勺碎片迸发幽光。光影交织间,乌江亭虚影浮现,亭柱上项羽的绝命诗渗出血珠——血水落地凝成航海图,首指罗马统帅手中的黄金矩尺!
当黄金与青铜量尺相撞时,潼关地脉传来轰鸣。韩安的重瞳突然映出骇人真相:徐福的机关蛟腹中,三百罗马士兵正组装霹雳车——车辕刻着的不是异族文字,竟是标准秦篆"兼爱"!漂母的叹息自深渊传来,陶碗突然龟裂,碗底裂纹延伸成殄文:"量劫相生,永世不休"!
"宿主触发弑劫令!"
系统的嗡鸣震碎地宫冰层。韩信的白发绞住双尺,发梢渗出漂母的黍米浆——米浆凝成少年韩信在淮阴街头画下的"永"字阵!白虎的银鬃在强光中化为利刃,穿透徐福的青铜身躯,爆出的不是机括,而是冰封的万民血书——竹简上摁满手印,正是大旱时百姓求雨的联名状!
硝烟散尽时,罗马战船突然升起白旗。统帅捧出的不是降书,而是半块虎符——裂纹处渗出的朱砂,正与韩安胎血同源!漂母的陶碗在朝霞中完璧如初,碗中未名大陆的群山正扭曲成九黎图腾。白虎的残骸突然化为银沙,每一粒都映着韩信初见漂母时,老妇递来那碗滚烫米浆的水纹......
"这量天之劫..."韩信的白发垂在双尺之上,忽然轻笑。笑声中,潼关残楼轰然崩塌,露出深埋的终极秘器——三千青铜童子正将陌刀熔成新尺,刃口刻着的不是锋芒,而是少年韩安在沙地画下的第一个"民"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