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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量劫无疆

潼关的烽烟被暴雨浇熄时,韩信的白袍正浸在血水里。他单膝跪在龟甲战船的残骸上,手中断剑抵着的不是敌躯,而是一柄黄金矩尺——尺面楔形文字正与商鞅铜尺的刻度共鸣,震得整艘战船吱呀作响!

"宿主触发终局量劫!"

系统的嗡鸣压过雷鸣。韩安的重瞳突然渗出血珠,孩童指尖死死抠住船板裂缝,抠出的不是木屑,而是半枚冰封的虎符——符身裂纹处渗出的墨绿毒液,正是徐福为刑徒俑配制的狂药!

罗马统帅的鹰盔在浪涛中沉浮,金发下的疤痕狰狞如蜈蚣。他高举的黄金矩尺突然解体,十二枚金质箭簇在空中重组为攻城巨弩,弩机凹槽里嵌着的竟是丹阳兵左营失踪的箭矢!

"韩侯可知这量器之秘?"

弩弦震响的刹那,商鞅铜尺突然自韩安怀中飞出。尺身"壹"字炸裂,迸出的铜屑在空中凝成《禹贡》山河图——黄河故道正在图中偏移,首指未央宫地底!漂母的陶碗突然龟裂,碗中海水凝成项羽挥戟的虚影,霸王戟尖刺穿的正是韩安心口!

海底传来龙吟般的震颤,九头青铜机关兽破浪而出。这些徐福用墨家秘术改造的海兽,獠牙间竟衔着成捆的《墨子·备突》真本!首兽撞向战船的瞬间,白虎的尸身突然炸裂——银鬃化作利刃钉入兽目,爆出的不是齿轮,而是冰封的萧何血书:"九黎不灭,劫劫相生"!

韩安的尖叫中,潼关城墙轰然崩塌。砖石缝隙渗出墨绿药液,遇雨即凝成刑徒俑的虚影——这些本该熔为农具的杀器,此刻手中陌刀刻着的"弑韩"二字正泛幽光!曹参的铁骑踏碎浪花冲来,马蹄铁掀起的飞沫里竟夹杂着罗马军团的鹰旗残片!

黄金矩尺与商鞅铜尺突然浮空相撞,迸出的火星点燃海面浮油。火光照亮骇人真相:两把量器的刻度互补,拼成的竟是完整的东海舆图!徐福的狂笑自深渊传来,这方士的机关右臂突然伸长,掌心托着的正是韩安周岁时的长命锁——锁芯炸裂的刹那,八百艘罗马战船自归墟浮现,船首狼牙撞角上刻着的,正是当年暗度陈仓的栈道切口!

"爹爹...它们在改山河..."韩安的重瞳渗出鲜血。

孩童指尖划过火海,潼关地脉突然移位。未央宫废墟下升起十二尊镇国鼎,鼎耳缺口处卡着的不是玉璧,而是漂母喂粥的木勺碎片!韩信的白发缠住商鞅铜尺,发梢燃起的火焰里,赫然映出罗马元老院的场景——白发萧何的虚影正在沙盘推演,而沙盘角落的陶碗中,一颗麦种己穿透碗底!

当最后一枚黄金箭簇坠海时,漂母的叹息混着雨幕飘来。佝偻身影踏浪走近,撕开的粗布衣襟下,纹满《禹贡》山河的胸膛突然渗血——血水遇火即凝,在浪尖拼出八个殄文:"民心为尺,劫尽潮平"!

韩安突然夺过黄金矩尺,孩童的重瞳光束洞穿两把量器。共鸣的震颤中,五百青铜人俑集体调转陌刀,将刃口刺入自身胸膛——涌出的不是机油,而是当年修筑栈道时民夫浸透夯土的汗血!白虎的银鬃在火光中化为飞灰,每一粒都映着少年韩信在淮阴街头画阵的沙痕。

海天之际,三艘龟甲战船突然调转撞角。徐福的机关臂插入船板,九黎锁链绞碎自己的身躯——这方士最后的狂笑里,蓬莱岛礁石重组为新的量天尺,首指更遥远的西域!

"这劫...才刚开始..."韩信的白发垂在断尺旁。

漂母的陶碗突然完璧如初,碗底裂纹延伸成新的航路。罗马统帅的尸身随浪沉浮,怀中掉出的羊皮卷上,朱砂勾勒的山脉走向竟与商鞅铜尺暗合!韩安的重瞳突然映出骇人画面:万里之外的荒漠中,五百具与韩信同貌的青铜尸骸正在列阵,手中陌刀刻着的,正是陌生的楔形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