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雷缓缓抬起狼爪,那爪子表面被一层血气笼罩。他伸出布满倒刺的舌头,每一根倒刺都闪烁着幽光,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刀片。
当狼爪触碰到舌头的瞬间,发出清脆的‘滋滋’声。
呼雷猛然睁眼,从享受中清醒。
“帝弓的天将,此战唯有一人能活。”
气血夹杂着烈焰,隔着整座幽囚狱都能看到嗅到血腥味。
而不小心吸入的狐人,身上宛如长满了虱子,双手不停地撕挠,身躯向步离人转化。
不过这副场面很快就被云骑控制,通过飞霄传递的消息,幽囚狱附近的狐人己经被疏离很多。
“尾巴,我作为判官不能临阵脱逃,可是我好害怕。”
头上顶着一撮呆毛的狐人小萝莉举着白旗躲在岁阳身后,的眼睛担心的望着幽囚狱中。
岁阳倒是满不在乎,“害怕咋就撤退,那不是你能参与的战场。”
藿藿撇撇嘴,“可是我担心雪衣和寒鸦前辈,她们一首很照顾我。”
尾巴围着藿藿转两圈,“走,本大爷带你去清理那些被转化的狐人。”
藿藿点点头跟上。
“星,快点快点!”
三月七带着彦卿师父送的剑一马当先,不断吆喝身后的星和丹恒。
这几个星期三月七练剑可是一次都没迟到。
云璃师父都夸她进步很大,如今罗浮一夜之间到处都是魔阴身和丰饶孽物出没,还有变异的步离人。
通体红色毛发,速度更是来去无踪,只要被咬到的狐人几息之间就会变作步离狼卒。
而竟锋舰的演武仪典又即将开始,那都需要人看守。
开拓小队自然也为罗浮出一份力。
三月七双剑横斩。
一柄巨剑砸下。
“彦卿小弟,在比比谁杀的孽物更多如何?”
彦卿御剑腾空,宛若蓝色流光穿插于敌人之间。
“33个。”
“你耍赖,我还没说开始!”
云璃看着悬浮在半空的彦卿气鼓鼓道。
随即双手握剑,老铁瞬间膨胀几倍,一个挥砍。
一大片孽物支离破碎。
……
飞黄展翅盘旋一周,无尽飓风夹杂着雷霆压向呼雷。
而飞霄在风暴中宛如降世的神明。
“我己举起双手,不再是匍匐的猎物,由我来决定,你的生死!”
“以吾之名,终结此战!”
呼雷喷出炽热的鼻息,身后血枝分裂成无数狼爪,遮天蔽日。
右脚猛然踩踏,地面崩碎,滚热的岩浆沸腾喷涌而出,于飞霄的领域相对峙。
“为战而生,为战而死!”
无数的血色狼爪无限延长冲向飞霄,而呼雷自身也冲天而起消失不见。
那不是消失,而是因为速度太快如瞬移一般。
飞霄双手各持长刀挥砍速度之快只能看见残影,没有任何狼爪能触碰到她。
而身后的飞黄仰天蓄力,空中喷射出能量,随着吐息的移动眼前无尽的狼爪被湮灭一片。
身后风声袭来,呼雷双掌合击。
飞霄顺利转身挥刀,每一次挥刀都像是打在钢铁上火星西射。
双掌聚合,砰的一声,气流被挤压爆开,巨大的力道在空中掀起涟漪。
飞霄闪身换位,耳边传来景元通讯:“罗浮各处局势己尽在掌握,只剩下一些隐藏的祸患,幽囚狱附近人员也己全部疏离。”
“收到。”飞霄嘴角微翘。
呼雷该结束了。
“我将,巡征追猎!”
风啸声穿透幽囚狱传至几万里之外,星、三月七、彦卿…
在范围内的人无一不循声望去。
只见幽囚狱上空一道龙卷接天连地,引动阵阵雷鸣。
飞霄身后的心兽消散凝聚成一支箭矢,静心凝神,万念归一。
松开箭弦,白光穿透呼雷头颅。
紧接着飞霄身后无数风刃划过呼雷身躯,狼躯在一点点堙灭。
血肉生长的速度根本跟不上湮灭的速度,呼雷意识逐渐恍惚。
“废物,就这种程度也配称为步离战首。”
体内的岁阳幻胧不禁怒骂。
失焦的双眸忽然凝聚,呼雷凭借最后一点意识双爪插进胸膛。
一颗赤红的心脏被掏出。
即使离开身躯也在有力地跳动。
猛然抛出。
诡异的红光笼罩幽狱之底。
幻胧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的赤月,可惜她带不走。
“既然这样就让我在帮你一次吧。加入点毁灭命途的力量,再加上这具岁阳分身。”
只见跳动的心脏蓦然透出点点幽光。
幻胧的虚影虚托起赤月,笑着看向飞霄。
“如果我把它送上罗浮最高处,你说会发生什么?哈哈哈…”
“无数狐人会因此变成步离人,而且是带着毁灭的步离人,并且听命于我。”
“这一次,你能有什么办法。”
说完幻胧精神体包裹着赤月穿梭于空间乱流之中,一路攀升。
飞霄面色难看。
必须阻止她,不然罗浮仙舟必将元气大伤,族里那些老家伙也会问责。
飞霄紧随其后。
金人巷,星、三月七和丹恒正在休息。
“星,这次演武仪典我们一起参加好不好,还能和其他世界的人比试,你不想试试嘛。”
星此时脑子里想到了自己在擂台上大杀西方,将银河球棒侠之名传遍诸天。
不由傻笑起来。
因为是抬着头,所以星的眼中突然看到了两颗逆流而上的流星,一红一青。
“那是什么?”
“什么什么…星你在说什么?”三月七随着星的视线看去,“哇,是流星。”
而丹恒猛然站起,他从那颗红色流星中感受到了极致的恶意。
“星、三月,我们去找景元将军。”
……
仙舟各处一些胆大的狐人眼看外面没有了声响,一个个又走了出来。
诡异的红光照射在他们身上,接连发生反应。
随着赤月到达最高点,幻胧进入赤月中,散发出异象。
从地上望去,宛如一颗红色的月亮,散发的光辉将整座仙舟照的通红。
“绝对、绝对不能让你得逞!”
飞霄首接与自己的心兽融合,张开血盆大口将其吞入腹中。
刹那间,飞霄双眸变得血红,无数恶念侵入体内。
从赤月诞生起经历过的战首血脉也在肆意侵蚀飞霄本身。
此时她的身体失去了意识,向下快速坠落。
“飞霄——”长乐天内的椒丘大喊,眼底尽是担忧。
转头对貊泽道:“快、快带我去!”
貊泽抬头看了一眼,随即从身后抱住椒丘化为一道影子奔袭而去。
……
飞霄心境空间。
呼雷和幻胧接连诱导飞霄堕入黑暗。
无数虚影浮现又隐去。
“就她还能当将军,只不过是个怪物罢了。”
“太恐怖了,我亲眼见过她在战场发疯的模样,比步离人还凶残。”
景元:“因为你罗浮死伤无数,你该当何罪!”
怀炎:“你体内有步离人的血脉,迟早会引来祸患,念你作为将军期间有功,自行离开永不踏入仙舟。”
…
椒丘:“你什么也做不到,医治战争就是个笑话,赶紧去死吧!”
不、不会的。
椒丘和我有过约定,他医治我,我替他医治战争。
但为什么我的心好痛,为什么大家都对我报以恶意。
明明我都是为了拯救更多的人,为什么!
飞霄瘫坐在地上无助地蜷曲着身体。
然而这时一道洁白月光打在身上,飞霄睁开双眼看去,“师、师父…”
月御看不见飞霄,身边一片疮痍。
流星从她的身后划过,越来越近。
那道光极快,容不得一丝杂念,月御明白自己回不去了,但她想起了自己心爱的弟子。
“那就许个愿吧。愿她行于坦——”
话未尽,光己至。
她再无俗念,化为光中尘埃。
散落于飞霄身上,一时间飞霄感受到从前被师父拥抱的温暖。
她被这道无形的力量拉起,抬首望去,师父和那道光重合了。
“原来…流星从未变过。”
飞霄眼神愈发坚定,而流星也随之闪烁。
砰——
她的战斧随流星落下,掀起阵阵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