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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装嫩

中年男人被女人阴阳一番,顿时涨红了脸,大声反驳道:“您这说的是什么话!我不过是就事论事,这姑娘看着和我闺女一般大,你怎么能胡乱给人扣帽子,平白无故污蔑人家!”

“哎呀!大家快来看啊!这一个两个联合起来欺负我这孤寡老太,我不过是说了几句实话,他就这么凶我,我……我不活了。”女人坐在下铺床上,边嚎边拍大腿,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似得。

尖锐的哭喊声,将其他车厢乘客吸引了过来,大家聚在车厢门口,满脸好奇,伸着脖子往里瞅,想要一探究竟。

女人开始还只是干嚎,这会见人多,喊得更起劲了,一把鼻涕一把泪,试图博取乘客的同情,利用道德制裁男人。

有好事的人,打量男人的衣着,以及床铺里面贴墙放的公文包,公文包有些旧,包身皮质有些许开裂,猜测对方应该是有文化的公职人员。

瘦高的男人,抱着双臂,撇着嘴阴阳怪气道:“瞧着人模人样,却欺负老太太,懂不懂尊老爱幼,真是虚伪。”

中年男人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泼皮无赖的人,围观者不分青红皂白的指责弄得他又气又急,嘴巴嗫嚅着,“你……”了半天,愣是一个完整的句子都挤不出来。

最后,他只能对着沈南青苦笑的摇了摇头,无奈又憋屈的躺了回去,转身背对着众人,被子一盖,眼不见为净。

沈南青实在是太难受了,胆汁都快吐出来了,真没闲心和这女人掰扯。

这会好不容易缓过来,对上女人得意挑衅的眼神,沈南青眼眸骤然冷了下来,原本灵动的双眼此刻仿若蒙了一层寒霜。

沈南青上下扫了女人一眼,视线定格在床铺下,那鼓鼓囊囊、沾满灰尘的编织袋。

“你可真有意思,人家喊你大娘,你叫嚷着自己年轻,这会又说我们欺负孤寡老太,感情你有两副面孔呢!”沈南青眼神在她身上流转一番,冷笑一声,“也是,瞧你这满脸褶子,松弛耷拉的皮肉,看着确实不年轻。”

围观的人不知谁被沈南青犀利毒舌的言语给戳中笑点,“噗呲”一声笑了出来,边笑边吐槽:“这算不算是老黄瓜刷绿漆,装嫩。”

女人看着老态,其实和那中年男人没差多少岁,她最讨厌别人说自己老,这会被沈南青当众嘲讽,气的怒目圆睁。

她噌的一下从床铺跃起,两只像鸡爪一样的手挠向沈南青,嘴里还骂骂咧咧:“你个小蹄子,敢这么说我,看我今天不撕烂你的嘴!”

女人发作的太突然,她和沈南青之间距离太近,伸手就能够到对方,旁观的人根本来不及阻拦。

周围的乘客见状,纷纷发出惊呼,不少人暗自摇头,心里嘀咕,想着这姑娘的脸这么水灵,就这么被抓花了,怪可惜的。

“啊!!”女人惨叫一声,五官疼得扭曲,她挣扎着想摆脱沈南青的钳制,却换来更大的力道,顿时哀嚎道:“断了,我的手断了!!快帮我报警,我要把这个贱蹄子抓起来。”

沈南青冷哼一声,“报警,好啊!现在就去找乘警,也不知道袭击军人该怎么判,顺便让乘务员验一验你的票,占座可不是好习惯。”

沈南青的反应动作太快,把围观的人看的目瞪口呆,这会听说她是军人,震惊的嘴才渐渐合上,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在这年代,人们对军人有天然的好感,觉得他们是最可爱的人。

原本还觉得沈南青说话刻薄的人,得知她的身份瞬间立场调换,通通指责起女人来。

女人知道沈南青是军人,眼里闪过一丝害怕,有些怂了。

“算了,你放开我,我大人大量不和你计较了。”女人梗着脖子,装着很大度的样子。

这车厢被围的水泄不通,空气中的酸味越发浓烈。

沈南青本就是强撑着,这会皱了皱鼻子,甩开女人的手腕,转身趴在窗户口透气,借此缓解胃部的不适。

女人双手获得自由,眼睛像是淬了毒一样盯着沈南青背影看了几秒,转头看瞪向围观的人,扯着破锣嗓子,朝围观人群恶狠狠地吼道:“看什么看,还不快走,再围着,我可就不客气了!”

大家见没有热闹可看,悻悻然的散去。

沈南青脸色不是很好,她侧过头,望向坐在下铺揉着手腕的女人,“你怎么还不走?”

女人咬牙,“这是我的座位,我为什么要走?”

“你确定?”沈南青质问。

女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从兜里掏出皱巴巴的车票,虚晃一下,笃定道:“这就是我的位置,我有票。”

“那就怪了,如果你有票的话,那我这张是什么?”长相清秀的姑娘扬了扬手中的车票。

如果围观的人还在的话,就会发现这位就是方才吐槽女人老黄瓜刷绿漆的那位。

清秀姑娘见对方还坐着不动,脸上的笑意消失,叹口气:“算了,我还是去找乘务员吧!”

女人打量着眼前的人,见她穿着精致的连衣裙,脚上的皮鞋柔软有光泽,一看就是家世很好,不好惹的样子,当下不甘不愿的起身,做势要往中铺爬。

果然,人靠衣装,马靠鞍,见人下菜碟也算是被她玩明白了。

沈南青不是没有好的衣服,这不是想着要在车上待那么久,随便穿了套旧衣裳。

卧铺车厢一共六个位置,除了沈南青和中铺的中年男人,加上新来的姑娘也就三个人,还空着三个位置。

沈南青冷哼一声,“大娘,小孩子都知道坐车按票来,你还是该去哪去哪,再这样胡搅蛮缠,我只能叫乘警了,到时候,罚款、拘留,麻烦小不了。”

女人闻言脸上一阵青一阵红,恼怒的斜了一眼沈南青,弯腰拖出床底下的编织袋,袋子里的杂物被拖得哐当作响。

她像只斗败的公鸡,背着编织袋,垂头丧气地转身,嘴里嘟囔着含糊不清的咒骂,迈着匆匆且略显踉跄的步伐离开了车厢。

清秀姑娘有些意外,她见那女人穿着还算可以,身材也圆润,还以为是买了上铺的票,想占下铺而己。

她眼睛亮亮的看向沈南青,好奇道:“你好,我叫赵文君,你是怎么知道她没票的?”

中年男人虽然用被子蒙面,但耳朵一首听着外面的动静,见那难缠的女人离开,也探出头来,好奇的看向沈南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