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青惊讶的看向齐主任,齐主任像是早有预料似的,温和地笑了笑,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这才一个小时没见,罗茹芸这突如其来的妥协,让沈南青心里却泛起阵阵疑惑,可副厂长和齐主任都出面调解,她总不能揪着不放,干巴巴道:“没事,都过去了。”
入职手续办完后,副厂长让沈南青先和罗茹芸先出去,把齐主任留了下来。
两人刚跨出副厂长办公室的门槛,罗茹芸故意撞了一下沈南青的肩膀,趾高气昂的离开。
沈南青满腹心思的回到办公室,办公室里只有杜含之一人,罗茹芸不知道去了哪里。
沈南青从包里掏出几颗糖,放到杜含之的桌上:“刚才谢谢你没有揭穿我。”
杜含之垂眸看了一眼桌上的大白兔奶糖,一把抓起重新塞到沈南青手里,冷冷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就不知道吧!”沈南青语气淡淡,“送出去的东西没有拿回来的道理。”
说着,沈南青首接把糖放在桌上,转身走开。
杜含之微微蹙眉,站起身刚还想说些什么。罗茹芸推门走了进来,她面无表情的将糖往抽屉里一塞,继续整理手中资料。
食品厂是个大厂,配有自己的食堂,午饭时间,食堂里面很是热闹。
齐主任一般不在食堂吃饭,她都是从家里自带,办公室总共西个人,沈南青能说上话的只有齐主任,杜含之冷冰冰的谁也不搭理,罗茹芸更不用说,高傲的不行,同样是会计,她面对齐主任那叫一个趾高气昂。
齐主任脾气好,也不和她一般见识。
所以,沈南青只能独自一个人来食堂吃饭。
“你听说了吗?新来的会计是副厂长的女儿。”一个女人小声道。
另一个人开口道,“你这消息落后了,我早就知道了,薛会计被带走调查,位置空出来后就内定了罗茹芸,可不知道中途出了什么岔子,上面调了一个会计过来,罗茹芸这才没能及时入职。”
“那她现在怎么又来了?”
“还能为什么,当然因为她有个好爹啊!”
说到这,大家又是一阵抱怨,抱怨自己怎么就没个好出身。
沈南青埋头吃着饭,耳朵却竖起来的老高,听到她们突然不谈了,兴致缺缺的收拾饭盒起身悄悄离开。
这一天下来,沈南青看到数字眼睛就发花,下班时间一到,她就收拾东西离开。
在车棚的时候遇到了同样来取车的杜含之,沈南青以为她会像之前那样,无视自己离开。
杜含之突然凑近,淡淡香气混着海风扑面而来,“你知道之前的会计为什么换人了吗?”不等沈南青回答,杜含之的眼神己变得怜悯,指尖无意识着腕间腕表,“齐主任和厂长那算盘啊,可比账本上的数字精多了。”
沈南青微微眯眼,看着杜含之远去的背影,陷入沉思。
回到家的时候,沈南青一进院门就看到宋淮闻正蹲在井边洗菜,原本受杜含之影响的心情,瞬间烟消云散。
“今天晚上吃啥?”沈南青将自行车停好后,笑着问。
“酱爆蛏子、清炒生菜,刚刚桂兰嫂子让李衡送了些海带过来,可以煮个汤。”宋淮闻上下打量了沈南青,“第一天上班,感觉怎么样?”
沈南青趴在他的身上,轻声道:“感觉还行,正在慢慢适应。”
工作上的事情,沈南青并不想带回家,她可以处理的。
夜晚,暑气尚未完全消散,咸湿的海风吹拂着岸边的椰林,发出沙沙的声响,
房间里被爱意彻底包裹,唯有偶尔传来的细碎声响,诉说着最隐秘的温柔。
待一切回归平静后,宋淮闻将沈南青搂在怀中,指尖着她的肩膀,声音闷闷道:“明天要出任务,去深海区布防。”
沈南青闻言,仰着头看了他一眼,睫毛轻颤:“去多久。”
“快的话半个月。”他伸手却将人搂得更紧。
沈南青指尖划过他胸错的旧疤,“你去吧!我会在家等你。”
沉默了好一会,她才小声道:“你一定要安全回来,不然我会生气的。”
宋淮闻喉头滚动,低头咬住她微凉的唇,这个吻比先前更绵长,带着眷恋与不舍。
宋淮闻醒的时候,外面的天还没完全亮,他轻轻起身不敢惊扰到她,离别前,他在床前站了好一会,然后俯身在沈南青的唇边轻贴一下,转身离开。
沈南青醒来时,下意识的往旁边抹了抹,冰冷一片,她这才彻底清醒过来。
屋子里静悄悄的,人早就离开了。
沈南青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失落,翻身起床,脚落地的瞬间她又跌了回去,回想起昨夜种种画面,她的脸不自觉的红了起来。
可能是因为要分离了,两人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热情,要疯狂。
房间里处处都留下两人的痕迹。
日子就这样按部就班的过着,每天上班下班,没有宋淮闻这个大厨在,沈南青只能自己动手。
期间刘桂兰来过几次,说是给她送菜,其实是宋淮闻不放心她独自在家,让桂兰嫂子有空找她说说话。
这天,沈南青给林厂长送账本,无意间看到杜含之和罗副厂长拉拉扯扯。
好奇心作祟,沈南青没忍住跟了上去。
杜含之冷漠道:“我不想干了。”
“哼!这事可由不得你。”罗副厂长一改往日客气模样,语气满是戾气,“别忘了,你还有的把柄,握在我的手里。”
杜含之语气平静,“随便,你想举报就去举报吧!”
罗副厂长没想到她破罐子破摔,微微愣了一下,又挂上虚假的笑容,道:“你别闹脾气啊!你是不是觉得分的太少了,我们可以再好好商量商量。”
“没什么好商量的,我己经厌烦了。”杜含之语气坚定。
罗副厂长见她软硬不吃,“那你爸你也不管了,我是在黑鱼岛吧!”
“你!!”杜含之气的双眼通红,像是一只被人扼住喉咙的猫,只能垂死挣扎,最后妥协,“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罗副厂长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