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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铁板露西亚

半小时后,深夜食堂。

露西亚推门而入,将一个袋子甩在吧台上。

甘雅应声而动,面无表情地拦在她面前:“小姐,麻烦礼貌一点,这里不是你能撒野的——”

“甘雅!”邓正明挥了挥手,“自己人!”

甘雅顿时明了,微微欠身:“抱歉,冒犯了。”

她正要转身离开,却被露西亚一把拉了回来。

“挺尽忠职守的嘛,小妞!”

露西亚嘴角勾起一丝痞笑,像流氓似的伸出手指勾起甘雅的下巴,“明天有没有时间?带你去兜风啊!”

甘雅眨眨眼,有些发懵。

邓正明忍不住咳嗽一声:“我说你能不能正常一点?这还有其他客人呢!”

露西亚一扭头,这才看到旁边两桌客人正目瞪口呆地看着她,手里的筷子都掉在了桌上。

她这才不情不愿地放开甘雅,懒洋洋地坐在邓正明对面。

“抱歉抱歉,以前做男人总要讲面子,压抑内心的冲动,现在变成女人,难免有点放飞自我——猜测可能是雌性激素分泌过多的影响,过两天就好!”

“过两天就能恢复了?”

“不!过两天就能找到马子了!”露西亚指了指自己的脸,认真道,“你觉得以我现在的颜值,找个马子很难吗?”

邓正明忍不住以手覆额。

之前白展堂“上线”时,他就觉得游戏化身有些异样,但对方表现不明显,便没在意。

如今看到露西亚,他终于明白问题所在——所谓游戏化身并非简单的分身,而是本体性格的某一面被单独剥离。

他们虽共享记忆,呈现出的特质却截然不同,仿佛不同人格的独立显现,连邓正明自己都不清楚角色会如何发展。

“喂喂,别发呆呀!今晚做的什么?先给我来一份,刚参加完紧张刺激的街头赛车,正饿呢!”露西亚敲了敲吧台,有些不满地催促。

邓正明无奈,从旁边柜子上取了些糕点递过去:“这是我之前做的绿豆糕和红薯条,先垫垫肚子。今晚是全虫宴,想吃的话得等!”

“吃虫子啊,也行!我要炸蚂蚱和炸知了猴,其他的就算了。对了,有肉的话,帮我烧点炸肉串,酱料要甜辣口的!”露西亚毫不客气地点餐。

“知道了。”邓正明应了一声,转身回后厨准备,顺手把那袋钱也拎走了。

虫子料理很简单,原材料都是预制好的,扔进锅里炸至七八分熟即可。

麻烦的是炸肉串——邓正明没提前准备,好在系统商城里物资齐全,他随便翻了翻,找到二十串内蒙小羔羊肉,简单腌制后送进恒温油锅。三分钟后,肉串出锅装盘。

邓正明从内部楼梯来到休息室,在自己房间取出一个木质小盒,回来后递给露西亚。

此时的露西亚翘着二郎腿,一手啤酒一手炸串,吃得不亦乐乎。

她已换上一身浅紫色女士西装,内搭白衬衫,黑领结随意系着,长发扎成高马尾甩在身后,眉宇间英气逼人。

看到小木盒,她抹了把嘴:“什么东西?”

“给你准备的身份证件和一点小玩意儿,应该都是急需的。”邓正明点燃一根烟,声音淡淡。

露西亚挑眉:“你这儿能搞到身份了?我怎么不知道?”

“有钱什么搞不到?这是港岛又不是大陆!”

邓正明吐出一口烟,“不过这不是真证件,是我从系统里买的高仿品,只要不遇到警察盘查,正常使用没问题。

至于真正的身份,看你需要与否——如果需要,我可以通过社团找人办,无非花点钱,没什么大不了。”

露西亚想了想:“暂时不用。我隐约感觉在港岛待不了太久。”

邓正明没多问,只是点头:“行,有需要直接找我。”

露西亚比了个OK手势,三两口扫光食物,拿起盒子转身便走。路过甘雅时,她又忍不住拉住对方:“唉,说真的,明天要不要一起出去玩?咱俩出海钓鱼啊?”

甘雅礼貌拒绝:“不好意思,我还有事要忙。”

“好吧,真可惜!那艘船还是不错的。不过没关系,美女总是有特权的,什么时候想出去玩,让你老板找我就行!”露西亚笑着搂了搂甘雅的肩膀,扬长而去。

甘雅站在原地,下意识抚摸着肩膀,一时有些愣神。

“妈妈?我们明天不能出去玩吗?”塔娜不知何时来到身边,扬起天真的小脸,眼里满是渴望。

甘雅想了想,摸摸她的小脑瓜:“至少,要等妈妈找到落脚的地方才行。”

“好吧。”塔娜有些失望,转身跑开,身影转瞬消失——两桌客人就在旁边用餐,却对她神出鬼没的模样视若无睹。

从深夜食堂出来,露西亚随手打开木盒,里面整齐摆着四样东西:钞票、钥匙、手枪和一台叩机。

钞票大概有五万块,面额混杂,显然是精心凑的;

钥匙下方压着一张纸条,写着地址和门牌号,是准备好的临时住所;

手枪是普通左轮,看样式和磨损痕迹,像是白展堂从大胆财务公司偷来的那批;

叩机则是全新的,大脑袋带显示器,背面用胶带贴着号码,字迹娟秀,像是出自女人之手。

露西亚对别的不太在意,倒是对邓正明准备的住所感到好奇——这家伙什么时候开始安排的?自己竟毫无记忆。

难道是游戏角色生成后,本体临时让人准备的?倒也有这个可能。

她手一挥,将枪和钥匙收入储物栏,把叩机揣进口袋,扣上木盒。

刚要打个响指召唤座驾,侧面突然传来清脆的子弹上膛声。

露西亚瞳孔微缩,身子僵住,扭头望去——黑暗中,一个人缓步走出,露出小半张脸。

季正雄!

她有些意外:这家伙怎么会守在这里?

“很敏锐嘛!该说不愧是深夜食堂的客人么?”季正雄的声音平静中带着一丝疯狂,似乎在压抑兴奋。

露西亚歪头:“你也很大胆,敢在这儿搞小动作,就不怕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哈哈,你果然不同凡响!盒子里是什么?打开看看。”季正雄调了调枪口,做出威胁的手势。

露西亚想了想,刚要动手,对方突然喝止:“等一下,动作慢一点,别耍花样!这里黑漆漆的,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就算枪响,警察一时半会儿也赶不到。你也不想稀里糊涂死在这儿吧?”

她轻笑:“不用这么紧张,你离我至少五米远,就算木盒里有暴雨梨花针,也射不到你。”

“最好是这样。”季正雄不为所动,挑了挑下巴示意她继续。

露西亚耸耸肩,按他的指示慢慢打开木盒,花花绿绿的钞票顿时映入眼帘。

“都是钱?没别的?”季正雄追问。

“你还想要什么?”

“当然是金币,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那让你失望了,确实只有钱。”露西亚撇撇嘴。

“他为什么给你钱?你做了什么任务?”季正雄不依不饶。

“这个嘛,无可奉告。”

话音未落,露西亚猛地掀翻木盒,钞票如暴雨般飞溅而出。

季正雄暗叫不妙,果断扣动扳机——枪响处,对面溅起一道火星!

他正要再开枪,巨大的引擎轰鸣声突然炸响,一辆黑色赛摩如饿虎扑食般撞来,直接将他撞飞,胸骨断裂的脆响在夜色中格外清晰。

季正雄像炮弹般砸在墙上,手枪脱手飞出。

他胸口剧痛,满嘴鲜血挣扎着起身,还未站稳,后背便挨了一记飞踹,整个人再次撞向墙面,脸着地留下一道血印,随即昏死过去。

露西亚用脚尖踢了踢他,见他像死狗般不动,嗤笑一声:“好好的贼王不当,改行当劫道的?这是你专业吗?没打死你算便宜了,痴线!”

她啐了口痰,迅速用储物栏隔空收走散落的钞票,翻身上车,如黑夜幽灵般消失在街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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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九龙警署·重案组

陈督察盯着手中的口供,满脸困惑:“阿仔,你确定没拿错报告?”

被叫“阿仔”的警长一脸困倦:“已经换了三波人问话,基本能确认,那家伙说的是实话。”

“可这不太合理啊!他们怎么可能不认识?就因为抢了一辆车,就从铜锣湾玩命追到湾仔,还在逆行车道比赛?当自己拍电影呢?”

“他说事出有因——前前后后丢了三辆车,全被偷了,为买车背了巨额债务,今天再次被抢,压抑的怒火一下子爆发,当时脑子一片空白,只想抓到偷车贼揍一顿,其他顾不上。”

陈督察不解:“既然丢了那么多次,为什么还要买摩托?而且那摩托一看就不便宜,借钱也要买?什么逻辑?”

阿仔耸耸肩:“古惑仔做事哪来那么多逻辑?三更穷五更富是常事。

不过这个阿华有点不同,他虽挂名全英社,平时却不参与社团活动,买摩托除了参加职业比赛,主要是工作需要——他是九龙塘有名的摩托车信使,靠这行吃饭。”

陈督察烦躁地敲了敲桌子:“我不管他是干什么的,就想知道那个女人是谁,怎么才能找到她?”

阿仔沉默——这个问题,他根本无法回答。

敲门声响起,警员探头:“陈sir,有人来保释阿华,带了两个女律师,很难缠,前面的兄弟快顶不住了。”

“还想保释?”陈督察冷笑,“他知道自己闯了多大祸吗?交通科初步统计,各项损失超过五十万,更别说那些车祸和苦主了。告诉他们,今晚休想保释!”

“是,sir。”警员欲言又止,“不过……雷先生来了,还带了大教堂的杰瑞神父和人权保障协会的詹姆斯律师,他们看起来很愤怒。”

陈督察脸色骤黑——这些有钱人,何时才能明白“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才是正理?

阿仔看着上司的脸色,试探道:“要不要想办法把他们打发走?”

“你想怎么做?”

“不如让雷先生见见阿华,让他们‘交流’一下?”阿仔打了个哈欠,“打起来的话,就有借口赶人了。”

陈督察黑线直冒:“你给我老实点!”

他复盘了今晚的行动,无奈叹气,起身向外走:“走吧,先去会会雷老板。”

跟着警员走到大厅,还没见到人,陈督察就听见了雷有才的咆哮。

“叫你们陈sir出来!当初他怎么承诺的?

拍着胸脯保证一定能抓到接头人,顺藤摸瓜救出我女儿。我信了你们,提供五百万现金,结果呢?

整个重案组二三十号人,提前布控还能让绑匪把钱拿走?你们到底能干什么?

我现在怀疑你们根本没资格办这案子,要求换更专业的人接手!

你们必须在三天内救出我女儿,否则我把你们全告到破产!”

雷有才在大厅里咆哮,须发皆张,满脸通红。西装褶皱不堪,领口歪歪斜斜,显然已愤怒到极点。

他身后呈扇形站着六个人:四名戴墨镜的保镖满脸冷酷,双手交叠于身前;最前方两个洋人,一黄发一黑发,虽表情严肃地站在雷有才身后,但若细看眼底,都藏着一丝幸灾乐祸——显然是拿钱办事,并非真心帮忙。

警员们个个低头,被骂得默不作声。他们心里窝火,却没法对苦主发作。今晚局面虽因绑匪狡猾,但警方确实存在疏漏。更关键的是,雷有才有钱有势,真惹毛了他,小警察根本扛不住。反正只是被骂两句,权当耳旁风吧。

陈督察匆匆赶来,有人在他地盘上咆哮,心里难免不爽。但理亏在先,只能笑脸相迎。

“雷先生,消消气,事情还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他走上前客气劝说,旁边警员见状,赶忙递上一根烟。

雷有才一巴掌扇飞香烟,死死瞪着他:“少来这套!我女儿在哪儿?你告诉我,她到底在哪儿?”

身后传来骚动,陈督察强压怒火,背在身后的手比出“少安毋躁”的手势,面上仍平静道:

“行动确实有失误,但并非毫无收获。

警方已掌握接头人的相貌,随时能发全城通缉令追捕。”

雷有才稍感意外,面色缓和几分,却仍不依不饶:“那又有什么用?绑匪的接头人不过是棋子,根本不知道核心内情!”

“若按您这么说,抓到接头人也毫无价值?”陈督察反问。

“这……”雷有才一时语塞。

身后一名洋人上前半步:“陈警官,你这是偷换概念——”

“并非如此。”陈督察打断他,郑重道,“行动确有意外,但一切仍在掌控中。雷先生,请给我们时间。警方一定会尽全力救出雷小姐。”

“我不要‘尽力’,我要她一定平安!”雷有才强硬道。

陈督察没有反驳,摊开手掌:“这也是我们的目标。我们目的一致,对吗?

所以,请您先平静下来。

绑匪很快会再联系,您现在该做的是回家与D小组配合,争取定位绑匪位置,让警方一网打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