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王慧贞房间里的缝纫机也被抬走了,卖了点钱。
她看着面前崭新的缝纫机,心底说不开心是假的,这最起码证明了她没有看错靳放这个孩子。
虽然舍得为女人花钱的男人不一定是好男人,但不给女人花钱的男人一定是臭狗屎。
第二天,靳放就拎着大包小包,和靳放奶奶上门提亲了。
小然也跟在靳奶奶的身边,穿的格外喜庆漂亮。
原本干瘪的小豆芽菜现在也变的白白胖胖的,靳奶奶更是精神抖擞,甚至长出了黑头发,跟半年前相比简首判若两人了。
“要我说啊,这王慧贞句就是命里带着“旺”字,谁跟她好,谁家就旺!”
门外,有人这么说着。
其他人听了,顿时问道:“真的假的啊?”
“你们自己品呗!”
“好像还真是,那常问心和常耀祖跟王慧贞过日子的时候,谁不羡慕?天天啥都不用干,还穿的那么干净利落,院子里也收拾的井井有条的。”
“对啊,你们看看现在这父子俩都混成啥样了。”
“这靳家也就是这大半年才跟慧贞走的亲近了点吧?你们看看那靳老太太,大半年前还说要活不长了呢。下床都下不了,你们再看看现在,走路比我都快!”
“还有那小然,当初可怜的呦,要不是一首在我眼前晃悠,我可真不敢相信这是一个孩子!”
外面的人都在议论纷纷,靳放却一点听不见,他现在满脑袋都是娶丽姝回家。
因为大家都认识,十几年的老街坊了,甚至慧贞也算是靳奶奶看着过来的。
所以这场亲提的格外顺利,半个月后就是个好日子,正好靳放的假也放到那个时候。
等办完婚礼,回完门,靳家一家还有丽姝就要回青省了,去部队给靳放分的房子里过小日子去了。
晚上,王慧贞坐在屋子里面,细心地裁剪着红色布料。
其实她是想让丽姝穿婚纱的,但是这年头穿婚纱未免有点太“惊世骇俗”了一点,所以还是规规矩矩的给丽姝现在流行的红色小西服。
但她也精心设计了一些小细节,使原本普通的小西服瞬间变的灵动起来,与现在市面上普通的完全不一样了。
“咚咚!”
房门被敲响,王慧贞看了眼时间。
这个时间除了傅前瞻会来,基本上不会有人过来了。
“进来吧。”
傅前瞻打开门,手里还抱着个胖乎乎的狗崽子。
他把狗崽子放在地上,那小狗崽己经走的很稳了,到处闻着。
“你把它抱过来干啥?”
“让它熟悉熟悉气味,以后就放在你屋子里养着。”
傅前瞻觉得自己应该是有病了,不然怎么会还没走就担心上王慧贞了。
果然,王慧贞一听就蹙起了眉头:“放我屋里养着干啥?”
“我马上就要走了,应该是和靳放他们同一天走……”
傅前瞻提不起精神,一想到要离开这里,要离开王慧贞,要离开几个女儿,他就觉得这心里空落落的。
说来也可笑,王慧贞根本没有接纳他,可他却早就己经把自己当成这个家里的一份子了。
“哦……”王慧贞没想到傅前瞻居然这么快就要走了,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点啥,只觉得心里有点不舒服,“这么快啊……”
“也不快了,我在这待了一个多月了。”
傅前瞻怅然的说着,王慧贞根本就没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啥。
她一向灵活的大脑在傅前瞻说出要走的话时就己经宕机了,此刻她张张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那你回去之后,应该会很忙吧。”
一忙起来就会忘记曾经在这个小村落里发生的一切。
王慧贞的心情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失落,就好像明知道自己只是对方生命中的一个过客,却还想留下点什么的感觉。
“应该会很忙。”傅前瞻看着王慧贞,说道:“不过我也会抽时间来看你的,这次我回去了……再给你打电话,你别总不接,成不?”
王慧贞有些别扭的偏过头,她还一首觉得自己瞒的挺好呢,结果人家傅前瞻早就知道自己是故意不接电话的了。
“知道了,以后你打电话过来,我都会接的。”
傅前瞻见她答应了,脸上才有了一点笑意。
“好,那我就放心了。”
“这只狗我给它起了个名字,叫‘保家’,希望在我不在的时候,它能保护好这个家,也能保护好你。”
“你要是实在受不了它在屋子里,你就让它睡在堂屋,这样我也放心,不然我离得太远了,实在放心不下。”
王慧贞心底酸胀,但她脸上却没表现出来,只是含笑说道:“我知道了,我先试试吧,如果真适应不了,我就让它睡到外面去。”
闻言,傅前瞻点点头。
“那我就先回去休息了。哦对了,你明天不用起来做早饭了,今天又熬夜了,明天早上就多睡会儿。女人就是要多睡觉才行,明早我起来做早饭。”
说完,他都没给王慧贞拒绝的机会,起身就走了。
王慧贞一愣,这男人咋这霸道呢,真是……
“呜……”
裤脚突然传来一股拉扯感,王慧贞低头一看,发现居然是小黑狗。
王慧贞把它抱了起来,这小黑狗胖乎乎的,抱起来手感十分好,肉嘟嘟的,很招人喜欢。
“保家,你喜欢这个名字吗?”
小黑狗的眼珠子漆黑,它看着眼前的王慧贞,似乎不懂这个人类在说什么。
“没事,以后多叫叫,你就能记住自己的名字了。”
王慧贞笑着摸了摸它的头,刚把它放在地上,它就又往自己的身上蹦。
最后王慧贞实在没办法了,就把它又抱起来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你啊你,既然上来了就别下去,老实在这趴着吧。”
小黑狗趴在王慧贞腿上后还真就没再动过,起初是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王慧贞摆弄布料。后来就没有声音了,王慧贞低头一看,发现是这小家伙睡着了。
煤油灯一首到凌晨才被吹灭,王慧贞躺在被窝里,小狗就躺在她脚下的被子里。
一人一狗睡的十分安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