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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残局烹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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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砂火海吞没朱标的瞬间,萧寒腕间钢索突然绷首。宁国公主拽着他撞破地宫暗墙,指缝漏出的金蚕蛊虫在疾驰中结成血字:"未时三刻,观星台。"

"标哥连自己的死都要拿来当暗号!"萧寒甩出九节鞭勾住飞檐,鞭梢铁蒺藜刮落的瓦片竟刻着《火龙经》残页。宁国公主劈手夺过残页浸入雨水,墨迹褪去后显出沐英的笔迹:"他在云南炼的哪是蛊…"她撕碎纸张抛向追兵,"是能蚀穿大理石的食铁蚁!"

五城兵马司的箭雨追至后心时,萧寒突然旋身甩开织金蟒袍。袍内暗藏的磷粉遇风自燃,化作洪武铳结构图映在城墙上:"陆千户!你鞋底的青磷泥…"他踩着箭矢跃上鼓楼,"该烧到秦王别院了!"

追兵阵型骤乱的刹那,宁国公主的量天尺劈断观星台铜壶滴漏。坠落的青铜壶身裂开,滚出的不是铜胆而是成卷的《僧录司度牒》!萧寒捻起度牒边缘的茶渍:"姚广孝这秃驴,连生辰八字都敢用建文年号!"

"萧公子还是这般眼毒。"阴影中突现的姚广孝手持念珠,佛珠串着的九颗头骨同时开口,"可知老衲为何留你到今日?"他枯指划过萧寒心口,"你这副皮囊里…可养着标儿的本命蛊!"

宁国公主的软剑己刺穿黑衣宰相咽喉,剑身却传来金铁交鸣声。姚广孝袈裟下露出青铜机关骨,关节处镶嵌的竟是传国玉玺碎片:"公主殿下,老衲这副身子…"他扯断自己脊椎,"是用你八岁那年熔的凤冠打的!"

萧寒趁机甩出磁石贴住玉玺碎片,爆发的吸力将姚广孝钉在日晷上:"法师可知标哥给我留的保命符?"他扯开衣襟,心口刺青的《璇玑图》正在渗血,"这八百西十字里嵌着《天工开物》的锻铁术!"

姚广孝突然癫狂大笑,机关手指插入日晷枢机。晷针暴长三丈刺破云层,惊雷顺着铁针劈向观星台:"老衲等的就是此刻!"他撕开脸皮露出青铜面骨,"标儿用命换的暴雨…"雷火在面骨上勾出星图,"正是打开孝陵地脉的钥匙!"

宁国公主突然割开手腕,蓝血泼向青铜日晷。星图遇血扭曲成《郑和航海图》,她拽着萧寒跃上晷针:"三宝太监的宝船龙骨…"暴雨中浮现巨舰虚影,"是用标哥的棺椁木造的!"

萧寒在雷击中甩出钢鞭缠住宝船桅杆,鞭身浸透的火药遇电爆燃。借着爆炸气浪,他瞥见甲板上的《坤舆万国图》:"标哥好算计!这海图上的红点…"火焰烧穿图纸,"全是藩王的海外私矿!"

姚广孝的机关骨在雷火中暴涨,青铜手指捏碎宝船虚影:"寒公子可知老衲为何要建报恩寺塔?"塔影压下的瞬间,他胸口玉玺碎片突然离体,"九层琉璃塔里镇着的…是标儿的三魂七魄!"

宁国公主突然将量天尺插入自己心口,扯出的机关心脏喷出血雾:"大哥教我养蛊二十年…"血雾凝成朱标虚影,"等的就是你抽魂这一刻!"虚影握住玉玺碎片,竟与萧寒心口的《璇玑图》产生共鸣!

萧寒在剧痛中扯碎上衣,皮肤下的《璇玑图》纹路开始游动。八百西十字重组为《削藩十策》,他呕着血沫大笑:"标哥这手人皮刺青…咳咳…比张士诚的藏宝图还绝!"

姚广孝的青铜骨架突然崩解,碎块吸附到报恩寺塔虚影上。雷火中的塔身浮现无数梵文,正是当年朱标在东宫抄录的《推背图》!宁国公主拽着萧寒撞向塔基:"大哥用命换的破局点…"她染血的手指点在"甲申"二字,"就在此刻!"

塔身坍塌的轰鸣声中,萧寒瞥见地宫方向升起的狼烟。他甩出最后三枚雷火弹炸穿塔基,露出的密道里竟堆满丹书铁券:"好个朱重八!"踹飞的铁券砸中追兵,"把削藩诏刻在免死牌上!"

密道尽头传来朱允炆的哭喊,太孙被铁链锁在丹炉前,炉火中煅烧的正是各藩王世子的生辰帖。宁国公主劈开铁链的刹那,朱允炆突然暴起扼住她咽喉:"姑姑可知…"他瞳孔泛起金芒,"我才是标叔养的蛊王!"

萧寒的燧发枪抵住太孙太阳穴:"标哥教你养蛊时可说过…"他扣动扳机射出雄黄弹,"蛊王最怕端午的雄黄酒?"朱允炆惨叫后退,皮肤下涌出成团的金蚕蛊。

"萧公子竟识得苗疆秘术?"姚广孝的残躯从地缝钻出,"可知当年沐英征滇…"机关骨缠住萧寒脚踝,"带的不是明军而是蛊师!"

宁国公主突然将量天尺插入自己天灵盖,扯出的脑髓竟闪着金属光泽:"大哥早料到这步!"她捏碎脑中的机关核心,"我这颗七巧玲珑心…"爆开的齿轮咬住姚广孝的青铜骨,"是用你的禅杖熔铸的!"

地宫方向突然传来震天铳响,燕字旌旗裹着硝烟撞破宫墙。朱棣的陌刀挑着沐英后人的头颅:"萧公子,该清算了!"刀尖甩落的头颅突然睁眼,"还记得蓝玉案的七车军粮吗?"

萧寒踹飞头颅撞向燕王亲卫:"燕王殿下可知…"他扯开沐英遗体的战袍,"征南军的粮草里掺的不是沙土!"尸体后背的刺青遇血显形,竟是户部亏空的暗账。

朱棣的陌刀劈碎暗账石碑:"本王清君侧,清的就是你这等弄臣!"刀锋触及萧寒咽喉的刹那,突然被宁国公主的软剑缠住,"姑姑要保这逆贼?"

"保的是大明国运!"宁国公主割破掌心按在《璇玑图》上,血染的纹路化作应天布防图,"萧公子改良的洪武铳…"她拽着朱棣陌刀划向图纸,"早架在各位藩王的封地城头!"

萧寒趁机甩出磁石阵,吸附在燕王玄甲上的铁砂凝成大明疆域图。他点燃火药线:"标哥临终前让我带句话…"火势顺着铁砂图蔓延,"这大明江山烧起来,比秦淮河的烟花还艳!"

爆炸的气浪掀翻奉天殿匾额时,萧寒在残垣间瞥见朱标的虚影。那人倚着破碎的丹炉哼《琵琶记》,脚边滚落的酒坛上贴着"秋露白"的封条。

"标哥,欠我的酒…"萧寒咳着血沫跌坐废墟,"下辈子该用辽东火硝来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