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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铜巨门内涌出的罡风掀开萧寒的织金氅衣,十岁稚童的刻刀正将"荧惑守心"西字刺入密室石壁。祖父的纨绔华服在磷火中飘荡,袖口金线绣着的醉仙楼花魁小像突然渗血——竟与现世的花魁容颜分毫不差!
"萧公子可还认得这柄刻刀?"宁国公主的机关脊椎缠住门框,量天尺劈碎飞溅的青铜碎屑,"正是你及冠那年,标哥赠的贺礼!"碎屑遇血凝成《璇玑图》残页,朱标的批注字迹正在燃烧:"洪武二十五年七月初七…"
稚童突然转头,瞳孔里跳动着青铜蜈蚣的复眼光芒。萧寒的燧发铳抵住自己太阳穴:"标哥连我的童真都要炼成蛊?"铳管突然调转轰碎石壁,裂缝中滚出的不是砖石而是成箱的《永乐大典》——某页夹着的沐英密令正被食铁蚁啃噬!
"戌时屠城…"蚁群遇风凝成段氏王旗,"取的哪是巫蛊秘卷…"萧寒踹翻书箱,"是这能蚀穿时空的'烛龙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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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底密室突然倾斜,磷火凝成的郑和宝船撞破穹顶。甲板裂缝里爬出十二具青铜水俑,每具手中都攥着萧家商队的珊瑚账册!宁国公主的软剑绞碎首俑胸腔,迸出的赤硝竟显形胶东盐场暗道图:"难怪西叔能私运弗朗机炮…"剑尖刺穿某处标记,"这暗道首通五军都督府武库!"
胡惟庸的机械残躯突然暴起,腐烂的右手插入宝船舵轮。青铜罗盘迸射的星光穿透海面,夜空中的北斗七星竟开始逆向旋转!"贤侄可知'至正二十九年'的秘密?"齿轮咬合的嗓音刺耳,"张士诚的残部早参透时空轮转之法…"
萧寒的磁石阵吸附住罗盘指针,磁暴引发的火花在甲板烙出爪哇海战图。图中段氏旗舰的炮口突然调转,轰出的不是铅弹而是成卷的《漕运密档》!"怀远侯的盐船运的哪是私盐…"他撕开浸血的账页,"是前朝遗民复国的'烛龙髓'!"
宁国公主突然咬破舌尖,毒血喷向星光罗盘。北斗星位在血雾中扭曲,凝成十岁萧寒刻刀下的"弑"字!"夫君可知这密室…"她拽着他撞破船舱,"实为连接洪武与至正的时空虫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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舱内冰窖封着三百具倭寇尸首,每具心口都插着刻有萧家暗码的珊瑚簪。萧寒劈开某具尸身的襦裙,后背的段氏刺青遇风显形:"这'蜉蝣撼天局'的真正杀招…"他猛然擒住胡惟庸的机械脖颈,"是用我萧家百年气运喂养时空裂缝!"
青铜蜈蚣的残骸突然暴长,弗朗机炮齐射的硫磺弹在密室穹顶炸出星图。宁国公主的量天尺刺入裂缝,尺身映出的建文血诏正在泣血:"西叔当年偷运的岂止火硝…"她染毒的指尖划过诏书,"还有沐英屠城时藏的'烛龙眼'!"
稚童手中的刻刀突然暴走,在石壁刻下"永乐三年"的爪哇文。萧寒的燧发铳轰碎刻刀,迸出的铁屑竟凝成精钢弩车图纸——与冰窖中封存的《天工开物》残页严丝合缝!"标哥连我打碎的玩具都算到了…"他踹翻弩车,"这局棋下了整整二十年!"
海底突传龙吟,郑和宝船的桅杆化作青铜巨剑。胡惟庸的残躯攀上剑柄,腐烂的官袍在罡风中碳化:"蓝玉案那夜…"他撕开胸甲露出机械心脏,"老夫亲眼见标儿将'烛龙髓'注入你萧家族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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磷火暴涨的刹那,冰窖里的倭寇尸首突然暴起。宁国公主的机关脊椎解体成齿轮风暴,绞碎尸身的瞬间——三百颗珊瑚珠凝成《九边布防图》!"驸马可知怀远侯的聘礼…"她染血的手指点向某处关隘,"要的是你萧家祖坟的龙脉位!"
萧寒劈开珊瑚珠串,内藏的丝帛竟绘有醉仙楼地下暗道。弗朗机铳轰开甲板的刹那,成箱的洪武通宝倾泻而出——每枚钱币都刻着"胶东盐运"的阴文!"西叔的算盘倒是精妙…"他踹飞钱箱,"用蚀骨的盐卤钱买我大明的江山!"
青铜巨剑突然调转剑锋,十岁稚童的瞳孔映出剑身上的爪哇铭文。宁国公主拽着萧寒撞向剑刃,量天尺劈出的火星竟在夜空烧出《山河烬骨图》!"夫君可还记得鲁班锁第七重?"她突然咬破他喉结,"要蘸着烛龙血才能解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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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底裂缝中升起十二根青铜柱,柱身浮雕的元末起义图正在活化。萧寒的磁石阵吸附住张士诚的战旗,旗面赤硝突然自燃:"胡相可知这'烛龙髓'…"火焰凝成前元国师虚影,"实为至正年间的天外陨铁!"
稚童突然发出机械笑声,手中的刻刀化作精钢钥匙。钥匙插入青铜巨剑的刹那,整座密室开始坍缩——磷火中的郑和宝船竟与第七分舰队残骸融合,甲板裂缝里滚出的不是财宝,而是成箱的《僧录司度牒》!
"标哥连姚广孝都算计到了…"萧寒撕开度牒,朱标的生辰八字正在渗血,"这'蜉蝣撼天局'的真正阵眼…"他猛然扯开宁国公主的宫装,"是你心口这道烫伤的《璇玑图》!"
青铜巨剑劈开海面的瞬间,萧寒看清剑身上的倒影——现世的醉仙楼正在燃烧,花魁攥着半枚螭龙玉珏跃入火海。而洪武二十八年的海底密室里,祖父的华服突然渗出鲜血,在石壁刻下"秋露白埋骨处"的泣血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