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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海疆谜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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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和宝船的残骸在暴风雨中若隐若现,萧寒的织金氅衣被咸涩海风掀起,露出腰间暗藏的燧发短铳。他踩着甲板缝隙里渗出的赤硝粉末,靴尖踢开半掩的《航海日志》,泛黄纸页上的"爪哇国"三字突然被血水浸透——那分明是朱标书房独有的朱砂墨!

"驸马爷好兴致。"宁国公主的鹅黄宫装缠着海藻,量天尺尖挑开腐烂的缆绳,"这宝船龙骨上刻的可是你萧家商队的徽记?"尺锋刮落的木屑里赫然露出"至正二十八年"的元朝年号,萧寒瞳孔骤缩——那正是祖父下南洋失踪之年!

惊雷劈断桅杆的刹那,十二具青铜水俑破浪而出。宁国公主的软剑刺穿俑人眼眶,迸出的不是齿轮而是成卷的盐引:"西叔的胶东盐场…"她染血的指尖展开盐引,"竟用军械船运私盐!"萧寒反手扣住她腕脉,突然将盐引按进赤硝堆——遇水爆燃的火光中,盐粒竟凝成《九边军镇图》!

"殿下可知赤硝遇潮生毒雾?"他踹翻燃烧的水俑,"三年前大同军器局爆炸前夜…"俑身暗格滚出半枚虎符,"也有这般'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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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底突然传来机括轰鸣,宝船残骸裂成两截。萧寒拽着宁国公主坠入底舱,锈蚀的铁笼里蜷缩着具白骨,指骨紧攥的《火龙经》残页上,褪色的批注竟是朱标笔迹!"寒弟可认得这个?"宁国公主量天尺劈开颅骨,天灵盖内壁刻着萧家祖传的鲁班锁纹!

"标哥的手笔越来越妙了。"萧寒捻起碎骨浸入海水,骨缝里浮出金漆绘制的星图,"用我祖父的尸骨当信使…"他忽然扯开宁国公主的披帛,"殿下心口的烫伤,莫不是这星图的拓印?"

钢索断裂声撕裂雨幕,三十名倭寇装束的死士荡绳而下。为首的独眼龙操着应天口音:"萧公子好手段!"倭刀劈开的甲板夹层里,成箱的弗朗机炮图纸盖着秦王私印,"可惜怀远侯托我带句话…"刀尖突然调转,"南洋的生意,该换东家了!"

萧寒的燧发铳抵住独眼龙喉结:"侯爷可知你鞋底沾着孝陵卫的赤黏土?"火药味混着雄黄粉炸开,对方皂靴遇热泛出青磷光——正是东宫密道独有的标记!宁国公主突然暴起,软剑绞碎倭刀,刀柄滚出的蜡丸里裹着《漕运亏空册》:"难怪工部年年修堤…"她染血的冷笑穿透雨幕,"原是为给倭船腾出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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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船底舱突然倾斜,锈死的货箱撞破舱壁。萧寒劈开铜锁,霉变的丝绸下竟是成捆的《永乐大典》散页!"洪武二十五年…"他抖开某页浸透的纸片,"翰林院失窃的《军器谱》原来在此!"宁国公主的机关脊椎突然暴长,齿轮咬碎暗处射来的弩箭:"驸马可知这宝船龙骨…"她拽着萧寒跃上横梁,"嵌着沐英将军征滇时的行军钟!"

铜钟在爆炸中坠落,钟身梵文遇血显形:"段氏余孽…"萧寒踹翻铜钟,"藏的可比史书写的深!"钟内滚出的羊皮卷上,八百土司的血指印正对《璇玑图》某处星位。宁国公主突然割破手腕,血珠滴入星位时,底舱地板轰然塌陷——

水下竟沉着艘前元战船,甲板堆满刻着"至正"年号的洪武铳!萧寒的磁石阵吸附住铳管,膛线里残留的火药竟与五军都督府存档的配方相异:"好个借尸还魂!"他捻起火药舔了舔,"西叔的辽东矿场…"突然将火药撒向倭寇尸身,"炼的不是军需是倭寇的火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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飓风掀翻宝船残骸时,宁国公主的鸾凤金簪卡进舵轮。萧寒扯断她腰间玉带,玉扣里弹出的机括钥匙竟与祖父失踪那年打造的商船锁芯匹配!"殿下这出'海难'演得辛苦…"他忽然将钥匙插入倭首眼眶,"连东宫的狼烟信号都仿得惟妙惟肖!"

海底突现青光,十二具青铜水鬼拽着铁链浮出。宁国公主的软剑绞碎铁链,链环内藏的密信却盖着秦王印:"萧公子可听过'珊瑚易货'?"她染血的笑声混着浪涛,"你萧家船队运的南洋珊瑚里…"剑尖挑开某具水鬼胸腔,"塞的全是边关布防图!"

萧寒的燧发铳突然调转,轰碎宝船最后的龙骨。飞溅的木片中,半枚螭龙玉珏精准落入掌心——与十岁那年沉船中遗失的残片严丝合缝!"标哥这份大礼…"他将玉珏按进宁国公主锁骨烫伤,"臣笑纳了!"烫伤遇玉竟浮现出完整的《海疆堪舆图》,而图上的血色标记,正指向郑和船队神秘失踪的第七分舰队坐标!

暴雨骤停的刹那,倭寇尸堆里突然坐起具"尸体",那人撕开面皮露出的容颜,竟与诏狱里"暴毙"的户部侍郎沈明德一模一样:"贤侄别来无恙?怀远侯托我问你…"他指尖转着东宫令牌,"三年前醉仙楼那场大火,可还记得怎么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