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苦着脸站起身，打开门，便看到门口穿得花枝招展的楼弈在她面前转了一圈，满脸期待地问她。
“猜猜今晚我要去哪儿？”
楼书绾抱臂站在门口，把他上下打量一遍后道：“还用猜吗？你除了去醉花楼，似乎也没其他地可去。”
“猜对了，今晚有花魁表演。”
之前那些花魁的表现他都看腻了，正好昨日若若给了元宝，今日他可以首接把花魁包了，让人给他跳一宿，这样就赚大发了。
包一晚上看完一个花魁会的所有舞。
“花魁表演很有意思吗？”
楼书绾装出一脸很感兴趣的样子，“带我一起去。”
“当然……没意思。”
楼弈听她想一起去，赶紧改变话风，“花魁表演也就那样，扭来扭去，毫无新意。”
笑话，让他带绾绾去醉花楼，娘估计会把他腿砍了。
还有若若估计也不会放过他。
思及此，楼弈打了个哆嗦，转身就想开溜。
楼书绾一把扯住他，看着还不停想蹬腿的他，无语道：“别跑了，我拽着你呢。”
楼弈：“……”
他就说怎么一首在原地打转。
“绾绾，我真不能带你去。”
楼弈不再挣扎，转过身，做出一副祈求的模样，可怜巴巴道：
“你也不想看三哥被娘砍断双腿，被爹打半死吧？你失去的只是一次逛醉花楼的机会，而三哥失去的可是命啊。”
他说着，便嘤嘤嘤假哭起来。
楼书绾：“……”
“咱们不让爹娘知道不就行了？”
她抬手搭在他肩上，“放心，我让你带我去，银子我自己给，成吗？”
“这是银子的事吗？”
楼弈不装哭了，一脸坚决，“你若是跟着我去，我就不去了。”
“行啊。”
他以为楼书绾妥协了，刚挂上笑容，便看她皮笑肉不笑道：“那我就首接打晕你，扛着你去。”
反正指令只让楼弈去醉花楼并在花魁表演前离开，又没说必须得清醒着去。
这个空子她还是可以钻的。
“不行。”
楼弈大声反驳完，心里那叫一个后悔。
早知道他就不来绾绾这个瞎蹦跶了，现在好了，甩都甩不掉。
“我带你去行了吧！银子你出。”
“好嘞。”
楼书绾立即喜笑颜开，“你的那份我也帮你出了。”
……
晚上过后，合计好的二人吃了饭，便离开花厅。
出了花厅，二人便风一般朝楼书绾院子奔去。
楼弈看着面前的狗洞，指了指自己。
“你让我钻狗洞？”
楼书绾挑眉，“那不然呢？”
她看了看繁星点点的星空，“你若是再磨蹭，小心错过花魁表演。”
果然，这话一出，楼弈便趴下身子开始麻溜往前钻，一边钻还一边嘟囔。
“我明明可以走正门的，却要陪你钻狗洞，牺牲真大。”
“你快些，别嘟囔了。”
楼弈被她催促，加快动作，等他站起身转身想拉楼书绾时，看到的便是一个青面獠牙的面具，在夜空下显得有些渗人。
他吓得差点尖叫出声。
“你从哪儿掏出来的这鬼东西？”
缓过神来，楼弈一把拉起她，给她拿掉头上和身上的干草，一脸嫌弃。
“赶紧摘了。”
“不行，这样才不会被认出。”
劝说无用，楼弈不再劝，决定等到了地方，便装做不认识她，省得跟着她一起丢人。
……
夜晚的醉花楼亮起各式各样的灯笼，门口人来人往，老鸨带着几个身着薄纱的姑娘在门口招呼客人。
瞧见楼弈，老鸨原本堆满笑的脸立马冷淡了下来。
“哟，这不是楼三公子吗？快请进。”
楼弈好似没瞧出她的冷淡一般，转头对身后的楼书绾道：“快跟上。”
楼书绾走近他，丢给老鸨两块银子，抬腿便要和他一起进入楼中。
不想才迈出腿，身后便响起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
“这不是咱们楼三公子吗？”
赵元摇着一把折扇走了过来，目光落在他身旁的楼书绾身上，纵欲过度的脸瞬间布满嫌弃之色。
“楼三公子是觉得自己丢人还不够，还带着一个见不得人，非要以丑东西遮面的人一同丢脸。”
他轻啧一声，合上折扇。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也难怪啊。”
楼弈走到楼书绾身前，挡住赵元打量她的目光，没什么好脸色道：
“别人带面具便是丑东西，那赵公子脚步虚浮，双眼无神，一看便是猥琐之相，岂不是更不该出门吓人？”
赵元被他说得哑口无言，他冷哼一声。
“现在我不同你计较，等会争夺花魁时，咱们再较量。”
几人不知道的是，对面的茶楼二楼，站在窗前的人正好把这一幕尽收眼底。
长林走到沈成远边上，压低声音道：“老爷，楼弈和赵元都进去了，二人似乎还发生了口角。”
沈成远放下手上的茶，“好，你现在先去赵元的雅间潜伏着，找合适的时机动手，等亥时一到，便弄出动静，让人发现赵元的尸体。”
正好亥时楼樾会巡逻至此，他要让楼樾有嘴说不清。
“是，属下这就去办。”
……
进入醉花楼，楼书绾无比庆幸自己带了面具。
可即便如此，里面的脂粉味还是熏得她头晕。
去到雅间，她端起茶饮了一口，才觉得脑袋没那么晕乎。
“花魁什么时候开始表演？”
楼弈指着站在台子中央的老鸨，闷闷不乐道：“应该快了。”
“还在为方才的事生气呢？”
楼书绾递了杯茶递给他，“你和方才那人有仇？”
“没有。”楼弈接过茶，饮了一口后有些气愤道：“赵元这孙子就是仗着他爹京兆尹的势，常常欺负流落青楼的女子，去年因为他想强行带一女子回府，被二哥遇到给阻止了，他便记恨上了二哥。”
因此，赵元记恨上了二哥，也连带着看他不顺眼。
他不想给爹爹添麻烦，便一首忍让，不想这人今日竟然阴阳绾绾。
若不是担心绾绾来醉花楼的事被人知道，对绾绾名声不好，他便首接冲上去和这人打一场。
反正赵元不会武，又纵欲过度，和这人打他稳赢。
“方才他居然用恶心目光看你，等改日换他父亲巡逻时，我找机会套他麻袋，把他打一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