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庭看向身后，“妤儿姐，你也想学？”
“想学，学会以后可以和你们一起玩。”福妤往前走了一步，侧身对宋絮野说:“宋小姐，麻烦你让一下。”
宋絮野原本是想让的，但她看见福妤的手搭在顾庭背上，突然就不想让了。“不好意思福小姐，我还没学会。”
顾庭抬眉看着福妤，“妤儿姐，下次专门教你。”
福妤脸色冷了一瞬，又恢复如常。“好，那你先教宋小姐。”
福妤又坐回了福笙旁边。
福笙见状安慰福妤:“他不教你，我教你。到时候你和宋小姐单挑，看谁的水平高些。”
“好啊。”福妤淡淡应着，目光却不自觉看向左侧。
顾庭和福笙一人带了一个徒弟，节奏自然就慢了下来，另外两个人有点受不了，但又没办法首接撂挑子走人，只能硬着头皮陪下去。
宋絮野在第三局就摸清了打法，看到后面，她差不多能根据顾庭的出牌猜到他要往哪边胡。连他声东击西的牌路，也看出来了。
顾庭边打边考她，“出哪个？”
见她指的是他心中所想的那张牌后，顾庭会宠溺地摸她的头。“聪明。”
还会故意把手中的牌打乱，然后考她，“我现在胡哪几张？”
宋絮野在他耳边轻声说完后，他满意地笑。“不错，孺子可教也。”
福笙手气不好，输了好几把。所以他没心思管宋絮野和顾庭是不是在眉目传情。
但福妤就不同了，她全程不自觉关注他们。越看就越发坐不住，她起身走到顾庭身边。
语气温和地问:“阿庭，宋小姐学会了，现在可以教我了吧。”
宋絮野主动起身，“福小姐你坐吧。”
顾庭刚想按住宋絮野，她己经起身离开了。
他心里不免有些失落。
要是以前的宋絮野，是绝对不会轻易把他让给其他女人的。
现在只要别人不馋他身子，她是一点都不在乎。
他连着用眼神剜了她好几眼，她却一点反应都没有。那么认真地盯着福笙的牌，难不成还真在替他想对策？
福妤见顾庭半天不说话，又推了推他胳膊，“阿庭，可以开始了。”
顾庭把那套公式和福妤说了一遍，但却没有像对宋絮野那般温柔。
福妤本来就敏感，察觉出差别后抿着唇不说话。
顾庭注意到她情绪低落，侧着头问:“妤儿姐，你是累了吗？要不要去休息一下？”
“阿庭，你是不是嫌我笨，不想教我？”
“怎么会，谁能有我妤儿姐聪明？”顾庭指着面前的牌说，“你看，这样的就是ABC，三个一样的就是AAA。”
这样简单说完一遍之后，没出题考她，也没夸她。
福妤心里还是不痛快。
顾庭对她和对宋小姐是完全不一样的。对她是完成任务式地教学，对宋小姐是尽心尽力，和盘托出。
她又连着问了几个问题，顾庭虽然也耐着性子答，但明显有些心不在焉。
宋絮野坐到福笙旁边后，沉浸式地看着福笙的牌。
福笙和顾庭的牌路完全不一样，福笙永远在堵别人死路，哪怕牺牲自己的牌也不让别人活。而顾庭，他好像能猜到所有人的牌，有一种运筹帷幄的自信。
福笙瞥了一眼旁边的宋絮野，“看出什么花来了？”
宋絮野指着最右边那个牌问，“为什么刚刚不打这个？”
福笙语气轻佻，“想知道？”他把脸凑过去，“亲我一下，我考虑考虑。”
顾庭心里早就想好了，宋絮野要是敢亲，他就敢拿手里的麻将把福笙当场砸死！
宋絮野虽然还没摸透福笙的性格，但她料定他只是嘴嗨，不敢真的让她亲。
她故意凑过去，快碰到福笙的时候，福笙把头撇开了。
“算了。”
与此同时，顾庭手里举起的麻将，不着痕迹地落下。
他脸色铁青，眼神瞬冷。
他们虽然没亲，但宋絮野主动凑过去的动作，他看的一清二楚。
说什么接受不了别的男人碰她。
现在却主动凑过去碰福笙。
明摆着在骗他。
她这样一边哄着她又一边耍他，就是为了继续享用他身体罢了。
想到这里，顾庭心像拴了块石头般沉了下去。
后面的牌他都不记得自己到底是怎么打的，连同和福妤说的话都不记得了。
他思想游离在外，脑袋一片空白。
宋絮野认真学着牌技，根本不知道顾庭心里掀起了轩然大波。
还是后来佣人拿了些水果和甜品过来，她主动递了一个橘子给顾庭，他冷着脸，理都没理她。她这才后知后觉，顾庭生她气了。
福妤见状从果盘里拿了一个橘子，亲自掰开递给顾庭。“阿庭，你不是最爱吃橘子了吗？”
顾庭接了橘子，还温柔地和福妤说了句谢谢。
宋絮野眼眸发黯，努力稳住心神。
她拿起一块水果递给福笙。
顾庭看到后赌气地拿了一块递到福妤嘴边，“妤儿姐，这蜜瓜很甜，你试试。”
福妤凑过去咬了一口，然后轻轻推他手臂。“是挺甜的，你也吃。”
宋絮野一眨不眨的盯着顾庭，看他到底会不会和福妤同吃一块瓜。
顾庭把手里剩下的密瓜放在福妤手上，“我不爱吃甜的。”
宋絮野嘴角轻扯，攥紧的拳头微微松开。
……
最后这场牌局因为一群安保人员突然闯入而中断。
他们说福家有重要东西遗失，找到东西之前，所有人都不准离开。
福笙再三询问，安保人员才透露说是福叔的保险柜被撬了，而且是整整五个保险柜全被撬了。
福妤听完急的往外跑，福笙跟了上去。
宋絮野悄无声息地凑到顾庭身边，“小叔，这事和你有关吗？”
顾庭神情严肃，“半个小时内不管你找什么借口，让福笙送你出去。”
宋絮野说：“我现在还不能走。”
顾庭咬紧牙关，眼里多了几分怒意。“我纵容你到现在，己经是我的极限了。宋絮野，你非要挑战我的底线？”
宋絮野知道顾庭是真的生气了，但她不能走，她一走就前功尽弃了。福笙说的没错，她妈妈死得很惨，她至少要知道幕后凶手。
“小叔，我真的……”
“别叫我小叔！半个小时后你要是还在这里，我就再也不喜欢你了。”
宋絮野怔在原地。
顾庭平时虽然也不温柔，但很少有这样威怒的时候。
她不是故意要和他对着干，她有不得不留下的苦衷，就像他自己说的，他有使命。她也一样，她的使命是找到杀她妈妈的真正幕后凶手。
她深吸一口气，垂下眼帘，极力掩盖住眼底的苦涩。“正好，我也不喜欢你。”
顾庭喉结滚动，克制着情绪。“宋絮野，你别后悔。”
他气得往椅子上一躺，自顾自地点起了烟。其他人窃窃私语，在讨论着这场失窃事件。还有人担心自己的命丢在这里，有来无回。
顾庭自始至终沉在烟雾中，偶尔透过氤氲看向宋絮野。
她一向脾气倔，下定决心的事九头牛也拉不回。
但他偏偏喜欢她这身犟骨。
越看他心里越躁动，尤其是心里的暴躁和欲望交织在一起后，更加压制不住了。
他用力丢了烟头，起身往宋絮野走去。
一把拉起她手腕，“上楼。”
宋絮野问:“去干什么？”
“。”
顾庭是真的暴躁到极点了，要不然他不会说这两个字。
宋絮野挣脱他的手，“我不去。”
顾庭威胁道:“不去我就在这里强吻你。”
宋絮野准备跟他走的时候，福笙进来了。
他站在宋絮野面前说:“有话跟你说，跟我来。”
顾庭往前面迈了一步，挡在她前面。“宋絮野，你真的要挑战我的底线？”
宋絮野缓缓抬头，清冷而淡漠。“小叔，刚刚我们己经说的很清楚了。”
顾庭和她眼神对峙了一会儿，最后还是侧身让出了一条道。
他们三个人这样当众拉扯，吸引的目光越来越多，他不想别人用那种眼神打量宋絮野。
看着他们两个消失在视线内。
顾庭整个人陷入了阴暗，身上笼罩着一层灰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