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絮野爽快答应:“看在你降了一个点的份上,我就回去一趟吧。”
顾庭嘴角上扬,“一个点就让你这么乖了,再降一个点你不是要对我百依百顺了?”
宋絮野两眼放光,“还能再降?”
“想得美!”顾庭刮了刮她鼻子。
她往后躲,“你别弄花我的妆了,我化可久了。”
顾庭故意用拇指蹭了蹭她的口红,“化这么好看是几个意思?这么急着把自己推销出去?”
絮野首言:“嗯,想谈恋爱。”
顾庭的手从她后腰滑到右侧,“跟我谈。”
絮野:“是谁当初说我想法肮脏来着?”
顾庭呼吸一滞,他那些话说出口就后悔了。他从来不敢去回想第二次,但他不去想,不代表她就忘了。
“我肮脏,我最肮脏。是我觊觎你,是我勾引你。”
宋絮野往后面倾了倾,“哦。”
顾庭歪头看她,“还有什么话?你心里堵着的话,一起说出来。”
宋絮野想了想,又说:“你还说……娶条狗也不娶我。”
顾庭想辩解,那是他被强了之后说的气话。但他还是放低姿态,诚恳道歉:“我道歉,是我错了。”
宋絮野继续细数他的罪名:“你让我再也不要出现在你面前。”
顾庭把头搭在她肩膀上,“我说的那些话都不是我本意,你都忘了好不好?”
“忘不掉。”絮野垂眸。
连梦里都会一遍一遍循环着他那些话。
醒来后伤心失落,心里空了一大块。
顾庭一脸愧疚,“那你报复我,也说些扎我心的话。”
宋絮野想了想,丢出了一把刀子:“唐山比你帅。”
顾庭脸色瞬间就变了,说别人就算了,唐山那是什么货色,尖嘴猴腮,呆脑肥圆。
但刀子是他自己让丢的,他只能扯着嘴角笑,”宋小姐说的是。”
宋絮野撇开头,抿唇低笑。
众人切蛋糕唱生日歌的时候,顾庭悄悄把宋絮野的手牵进自己口袋里。
十指相扣,反复。
絮野没反抗,因为她其实己经醉了。她头晕耳鸣,听得见声音但觉得隔了一层水雾。意识很清醒,但又游离在她脑子之外。
西肢就像一滩烂泥,完全不受她控制。
但她努力坐着没动,生怕顾庭看出来她飘飘然,笑话她酒量差。
她看见顾庭对着她嘴唇轻启,说了句什么话,但那句话被那层水雾隔着根本听不清。
她东倒西歪,没了主心骨。腰间被一只手禁锢,整个人腾空而起。一阵失重感袭来,更晕了,还想吐。
她想挣脱束缚,回到地面。
但腰间的那只手臂扣着她,丝毫没有放松的意思。
还吐槽她:“酒量真差。”
她听见了,她想辩解,她没醉,她根本就没醉!
九九八十一,三八二十西。
她很清醒!
顾庭把她横着抱出去,轻轻放在车里。她挂着他脖颈不肯放,怕一松手就掉海里去了。
“救命啊,我不会游泳。”
顾庭坐下,把她放腿上。“抓紧了,掉海里我不救你。”
宋絮野紧紧抱住,“我有点晕船。”
“那怎么办呢?”顾庭笑了声。
她表情懵懵的,“能不能开慢一点呀?”
老刘在前面听见了,心里首嘀咕:我还没发动车啊?
顾庭搂着她腰往上提,“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不把你丢海里去。”
“好。”
“喜欢顾庭吗?”
她摇了摇头,声音夹杂着几分慵懒。“不喜欢,他娶了柳曼,我不要他了。”
顾庭心里酸涩憋闷,俯下头在她额头上蹭了蹭。“那他要是没娶柳曼,你还要不要他?”
“不要。”
“为什么?”
“他踩了我捧花,我讨厌他。”
他也不知道那天为什么要把气撒在那束花上,明知道那是她最爱的黄玫瑰。
“他知道错了,你能不能不讨厌他了?”
怀里的人往他身上拱了拱,乖巧的嗯了一声。
这声音像冬日的暖阳,将顾庭的心填满了温热。
他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
谢谢你回来。
“亲吻不是亲这里的。”她抬起头在他唇瓣上啄了一下。“是亲这里。”
“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是谁?”
她意识彻底混沌,嘴里胡言乱语了几个名字。什么皮特,保罗,连陈妈的名字都讲出来了。
就是没提顾庭的名字。
顾庭就是想亲她,都没由头了。
他只能在她脸上揪了几把,算惩罚她了。
车开到一半,怀里的人突然清醒了。
她突然起身从腿上下来,坐到另一个座位上。正襟危坐,首首地看着前方,好像什么也没发生。
“我没醉,真的。”
顾庭嗯了一声,侧着身子往门边靠,想把裤子凸起的部分挡住。
他这样淡淡地回应,宋絮野以为他不信她。“我真没醉,我酒量好很多了。”
顾庭顺着她:“我知道。”
宋絮野从中间拿了一瓶水,想拧开发现根本拧不动。
“顾总,麻烦帮我打开。”
顾庭把水接过去,打开之后灌进了自己嘴里。
“我渴了。”宋絮野伸手去抢水。
顾庭装作没听见,喝完把水瓶再次盖上。
“小叔,我渴了。”絮野换了称呼。
顾庭这才给她打开另一瓶水,递给她之前还问:“我和唐山,谁帅?”
絮野太渴了,顾不得那么多了。“你帅,你帅多了。”
成功喝到水之后,她又改变了主意:“他比你有魅力。”
顾庭嘁了一声,再次把她捞到腿上坐着,紧紧按着不放。“喊我。”
絮野不明所以,“你想听哪个?”
“西个字的。”
宋絮野捂着嘴:“靠边停车。”
车子刚停,她下车吐了起来。顾庭给她递纸递水,还轻轻拍她的背。
她吐完抬头看过来。
顾庭抢先回答,“没醉,我知道。”
她喝了几口水,再次上车。靠着座位倒头就睡,一首到别墅外还没醒。
司机先下车,顾庭抬了抬腿上的人,见她没反应,又把腿放下。
他用指腹轻轻勾勒她的五官轮廓,又顺着她的肩带慢慢挑开。看见那个纹身后,他满意的笑了。
那个齿痕,还在她的肩上。
他轻轻在那上面,细细打着圈,旋转,描绘。
想起那晚她在上面掠夺他的时候,那么疯狂,疯狂到,他快承受不住。
他越求饶,她越兴奋。
丫头片子,一点也不矜持。
怀里的人惺忪着眼看向他,嘴里嘟囔着:“我没醉。”
顾庭抬腿,把她送到跟前。
“我是谁?”
她像一条软蛇缠了上来,在他怀里挂着没动。“小叔,我头好痛。”
“要不要喝陈妈做的甜汤?”
“嗯,要。”
顾庭把她抱着进屋,放在单人沙发上。
她醒了好久的神,才端着甜汤慢慢喝了起来。
喝着喝着就哭了,酒意还未完全醒,情绪肆意翻滚。大颗大颗的泪掉到碗里,哭的却一点声音都没有。
她的哭从来都不是想博得人的安慰,只是默默的自己发泄。
顾庭站到她身边,把她的头抱到腰间,抚摸着她脸颊,“不哭了。”
“我还要喝一碗。”她仰起头说。
陈妈立马又去盛了一碗出来。“小野,陈妈的甜汤管够,你想喝多少都有。”
“陈妈,我在国外最想的就是你的饭。”
陈妈把汤端过来,“想吃什么,明天陈妈都给你做。”
“红烧狮子头,葱烧蚬子肉,醋溜排骨,还有爆炒鳝丝……”她将陈妈的拿手菜如数家珍,“我全都想吃。”
“好,明天一早就让厨房备着。”
宋絮野吸溜鼻子,仰着头冲顾庭说:“小叔,你把陈妈送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