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也能进步神速。”

我现在这低劣修为，又有如此的灵根天赋，一旦修炼起来，可不就是进步神速么？只是希望南宫苍云今夜回去以后不要再折腾她了，若是再来一趟昨晚的程度，泠寒月可要吃不消了。

泠寒月给他回一个礼貌的微笑，也放下茶杯，将自己背后的寒月剑解下，放在了脚边——寒月剑那标志性的花纹在剑刃上，不出剑就看不出来，而且剑柄上也缠着布条，倒不容易让人察觉。

不过，这灵茶，似乎还真有些效果，泠寒月饮下之后不单单觉得身体上的疲惫都一扫而空，就连灵觉的感知，都恍然间提高了两个档次，现在的她，甚至可以听清不知道从多远处传来的一声鸟鸣。

好像，还真有点用？

少女不自觉地，舔了舔自己的朱唇。





第九十三章 昨夜凝霜皎如月


“曹峰主，今日我们前来，却是为了调查寒月师兄离奇遇袭一事，”客套话都说完，南宫苍云终于开始与对方洽谈起了正事，“寒月师兄遇害，修罗魔宫难逃其咎，但我们一路调查，却又听闻这草灵峰上，正蔓延着一种奇怪的疫病。”

“疫病？呵，你们先前在上山的路上也看到了吧？我这草灵峰上，的确是灾祸横行，”提及此事，曹繁德也是满面愁容，“我种了一辈子的灵植，也给那些花花草草看了不知道多少的病，却唯独没遇到过如此棘手之事。”

“曹峰主说得对，这的确是一件棘手的事情，但以我看来，它却未必是一场‘疫病’，”南宫苍云坦言道：“若是将修罗魔宫的手段联系在一起，便不难想象了，我正知道他们有一种邪道术法，正可将灵植腐化，而不留痕迹。”

“哦？却没想到，是老朽我的方向错了？快快说来！”

在一旁枯坐着的泠寒月默默听着他们两人讨论“草灵峰植物病治疗方案”，茶杯里的灵茶已经喝尽，如此珍贵的东西，显然是不可能有第二杯半价的可能，她也只好无聊地玩起了自己的头发。

听着二人谈话，泠寒月也大概明白了此处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南宫苍云见多识广，对修罗魔宫和邪修们的手段十分了解，只消几眼便认出了这草灵峰上的这种疫病，是某种邪术导致的，也难怪这么多天来曹繁德只能保护与隔绝，而不能彻底根治。

他是怎么懂得修罗魔宫的这么多事情的？对了，当初他假扮魔宫的人来埋伏我，手下也正有一批魔宫的修士，那些人听他号令，看起来对他也十分忠心，却被他轻易地送掉了性命。

以他的为人，是做不出来那种事的，唯一的解释，就是他虽然身处修罗魔宫，却与那群邪修并不同心。

身在曹营心在汉？还是碟中谍？泠寒月猜测二者皆有。

随后，她看着两人的交谈越发激动，南宫苍云甚至当场拿出了他先前在山下摘下的一片叶子，开始口若悬河地分析了起来。

泠寒月表示她根本听不懂这两人口中的名词，她就是个练剑的剑货，大脑纯粹得容不下除了剑以外的任何东西。

等到她脑袋昏昏、颓颓欲睡的时候，竟然也天色将晚，暮色渐起。

“凝霜？”迷迷糊糊之间，她仿佛听见了有人在叫她的名字……不，这不是她的名字，“真是抱歉，她这几日身体不太舒服，又没怎么好好休息，这才一不小心睡着了。”

泠寒月的头猛地向下扎去，南宫苍云却早有防备，一把将她拦下，而后抱起，将她那已经昏睡过去的小脑袋拢在了怀中。

“曹峰主，见笑了，”南宫苍云嘴里说着抱歉，一边起身问道：“我们先聊到这里了，剩余的事明日再谈。不知峰上可有客房？我再去采买些食材，等她醒来再吃。”

“有的有的，既然待客，自然要行地主之谊，”曹繁德微微笑道，也起身来，略微抬手，“我已经安排了人指引，就在外面，两位请吧。”

南宫苍云微笑着点头致意，就抱着泠寒月向小院之外走去，而留在原地的曹繁德却是看着南宫苍云——准确来说，是他怀中抱着的泠寒月，那斑白的双鬓紧皱。

他总觉得那女子身上有什么不对劲，不单单是她身上的那些异香，就像是融合了许多的灵植后产生的效果，但最引人深思的，却是她的眉眼。

曹繁德总觉得，她那双无精打采的异色双瞳中，似乎蕴含着什么奇异的力量，只是她总是昏昏欲睡，而并不显现。

奇怪，真是奇怪。

忽然间，他瞥见了脚边、石桌下，那南宫苍云与泠寒月都遗落了的东西，连忙捡起，随后追了上去。

“南宫道友，你师姐的东西落下了，”曹繁德人虽年迈，但得益于常年的休养生息，腿脚还算利索，很快就追上了没走出几步远的南宫苍云，“身为剑修，最重要的就是自己的剑，怎么能随意放下呢？”

闻听身后的叫喊声，南宫苍云回过头来，在看见曹繁德手中的寒月剑时，呼吸略微一滞，但又很快平复了下来。

“呀，曹峰主，真是我大意，”南宫苍云歉意着笑了笑，将怀中的泠寒月稍微换了一个姿势，也伸手接过了那被遗落了的寒月剑，“劳烦您替我们送回了，真是抱歉。”

“无需在意，只要下次别再忘了就行，”曹繁德收回了手，那老态龙钟的样子，总是会让别人以为他只是一个普通的老人，而非执掌一峰的剑阁长老，“对了，她是叫‘泠凝霜’么？”

“没错，怎么了？”南宫苍云疑惑道：“三点水的‘泠’，‘昨夜凝霜皎如月’的‘凝霜’。”

“哦，没什么，只是这个名字，总让我想起泠寒月来，”曹繁德笑着说道：“先前他总来我这草灵峰求些灵植来，若是我手头上有的，我都会给，但那些太珍贵的，我也会开个价格，许他买走，倒是让他捡个便宜。”

“曹长老对待晚辈如此和蔼，有此一峰之主，倒是我剑阁之幸，”南宫苍云尝试着用灵气控制着寒月剑，却发现对方根本纹丝不动，也只好就这么僵持着，“只是不知道为何，独对寒月师兄一人如此？我在外界可是听闻，曹长老对于自己的那些灵植，可都是爱不释手，若非人命关天的事情，可都是千金不换呢。

“你这般说的，可真把我当做那视财如命的老头，我只是”

曹繁德捋了一把自己的长胡子，也笑呵呵地说道：

“只是他泠寒月是我剑阁的一大青年才俊，又是小洛的弟子，而我却没几个聪明的传人，不多照顾照顾他，还能照顾谁……只可惜他一心剑道，对于灵药种植、炼丹炼药一事，却是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

南宫苍云面露尴尬，这也是一个没办法解决的问题——泠寒月的脑子就这样，倒不是她学不会，只是她不愿学习剑道以外的道途，那一种从骨子里生出的傲气，只让她以剑为尊。

丹药、阵法、符箓……可以从别人的手中强夺而来，那为什么要牺牲自己宝贵的时间，去自己炼？

南宫苍云尽力去理解泠寒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