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该走的闲杂人等都已经离开,这一间狭小的房间内,也就仅剩下了南宫苍云和泠寒月二人。
本就有些烦闷燥热的空气再次焦灼了起来,南宫苍云坐在桌子旁,而泠寒月抱着剑倚着墙壁,一个看桌角,一个看剑柄,都不发一言。
“算了,有什么话,先到秘境里去说吧,”最后,还是南宫苍云率先打破了这如死寂一般的沉默,率先说道:“有事情就先好好谈,若是每次连话都说不起来——争吵总比沉默好。”
南宫苍云率先动身,只手撑开了一道通往秘境中的通道,而泠寒月中短暂的沉默后,还是选择跟了上去。
酝酿了如此之久,总归是要爆发出来的,只是此时的泠寒月就仿佛一座仍在积压着的火山,只等南宫苍云稍微一点,便能引燃。
又是一阵熟悉的天旋地转,又是一副熟悉的田园画卷,只是周遭村落此刻凄凉,连半点烟火气都没有。
本就没有,总比现实中的那里好,至少这会,还有着南宫苍云与泠寒月两人,偶尔还会在村外的地牢里,再关上一个离若修。
说着好像有点地狱了,但无伤大雅。
依旧是那一方小院,院落里的杂草不知是被南宫苍云还是离若修已经先除过一轮了,现在很是干净,只有几个破碎且布满灰尘的瓶瓶罐罐还堆在角落,看来是懒得收拾。
南宫苍云在院落中的小石桌前坐下,这石桌石料上好、整齐美观,是他后面搬来的,毕竟狡兔三窟,这秘境也算是他的一个“藏身之处”,现在可以慢慢来,但往后,肯定要好好打理上一番的。
泠寒月也随着他的动作而坐下,这一次她坐在了南宫苍云的对面,而非他一伸手就能玩弄到自己的身边。
“说说吧,究竟是有什么事,是你我二人难以解决的?”
南宫苍云为自己和泠寒月都斟了杯茶,虽然不知道泠寒月又为了什么和他闹起了矛盾,但事情总得解决,拖下去慢慢也会变成更大的问题的。
前提是,他们真能解决。
氤氲水雾带着一抹清甜的茶香弥漫在着。
“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这是一个好问题,只是南宫苍云差点就脱口而出——“别问,继续吃”了。
要是他这么回答,就真的完蛋了,指不定下次泠寒月下重口,那遭殃的可就是他了。
那么,他们之间又是什么关系?
“做都做过了,你说我们之间能是什么关系?”南宫苍云对于她的问题,只感到了相当的奇怪,“还是说,你想再在我面前宣誓你仙奴的身份?这是什么有趣的新玩法吗?”
刚刚被泠寒月端起的茶盏顷刻间被摔在了石桌上,滚烫的茶水飞溅在了南宫苍云那刚刚换好的衣袍上,所幸他这件衣服是一如既往的黑色,所沾染上的那些水迹,也看不出来。
但,看不出来,便是问题的所在,不单单是这饱含愤怒的动作,还有泠寒月的行为,与态度。
泠寒月“噌”地一下站起了身来,脸色红燥而不发一言,而南宫苍云仍旧坐在原位,只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而后道: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南宫苍云觉得自己也该有些生气了,曾经的他可以信誓坦坦地说自己虽然不懂女人,但懂泠寒月——
可随着这些日子以来,她渐渐变化成了就连他都搞不懂的模样了,先前的那句话,便再也说不出口了。
“我没想要干什么,”泠寒月冷着脸站在原地,那生气而又透露着委屈的小表情,像是一只被抢走了心爱毛线球的小猫,“倒是我想问问你,到底打算做什么?”
南宫苍云终于明白流传的那句“女人心,海底针”就是想要表达些什么意思了,他向来最讨厌用问题去回答问题。
但此刻,若是直接动怒,除却激化矛盾以外,什么都不会改变。
“我想做什么?我不过是想让你重新做人,哪管这路途上是做你的剑仙,还是我的仙奴,但总归要向一个好的方向去转变,而不是曾经那样,注定误入歧途,”南宫苍云沉住气,也直视着泠寒月那有些倔强的眼睛,滔滔不绝道:“还是说,你觉得我想要去营救那些被拐进城主府孩童们的计划,实在是太过于冒险?好,计划的细节我们可以再讨论,你觉得这样做是让你以身犯险,可我甚至连借用傀修的方法都使出来了,还是说——你根本不为那些被残害的年幼生命,感到一丝怜悯么?”
南宫苍云这一句说了不知道多少字,只是他觉得自己都开始口干舌燥了起来时,石桌对面的泠寒月,却是双目含泪,一滴泪珠也悄然从她的眼角滑落。
“是,我不像你那样,天生就有一道菩萨心肠,”泠寒月伸手抹去自己眼角的泪水,也哽咽着说道:“我只是不希望每次出现什么情况时都被你留在原地,然后一个人去面对那些危险!”
第二百三十七章 害怕
这是南宫苍云第几次,以相同的手法,将自己抛弃了?
每当泠寒月觉得自己快要忘了,南宫苍云总会在这时,又做出些相同的事情,令她感到害怕。
是的,害怕。
但凡是个心智正常的人,总免不了,各式各样的情绪,而泠寒月虽然只能勉强纳入“正常人”的范围之内,但总归来说,她自然也会有这普通人一般的,喜怒哀乐。
只是先前的她刻意将这些情绪隐藏得极好,在剑阁同门的眼中,她是那个清冷无比的孤傲剑仙,一心向道,而不食人间烟火。
但在南宫苍云的眼中,她从小到大都是一个孤僻得有些可怜的孩子,这些年来唯一的同伴,也就只有着他一人,而其他任何的人,却都进不到她的人生之中。
仿佛如此,真正如此,的确如此。
但也就是在她男子化女、成为了南宫苍云的仙奴之后,她的人生又一次出现了一个可以为她遮风挡雨的人——先前是南宫苍云,现在还是南宫苍云,这个名字仿若上涌的潮水一般,将自己人生的里里外外,都溢满了他的痕迹。
她早就是他的人了,在身体上完全是,在精神上一半是,至于剩下的那一半,也早晚会是。
这也就解释了她此刻,为何会如此生前——先前在酒楼之时,先是泠寒月在那店小二的身上发现了些许的不对劲,再是南宫苍云抛下泠寒月自己主动追了上去。
这一幕在他们先前的经历当中,已经发生了不知道多少次了,尽管南宫苍云的初心是不希望泠寒月与他一样以身犯险,但好心办坏事,泠寒月总是会在孤身一人时,遇到其余的危险。
而那时,早就依赖上了始终有南宫苍云陪伴在自己身边的她,也在他的离去之后,仿佛一只被抽掉了脊柱的小猫,只能拖着自己疲惫的身躯,在一片黑暗之中艰难地爬行。
当时的她很害怕,所以现在的她很生气。
“你……你刚才说了什么?”南宫苍云看着她那委屈而又可怜巴巴的眼神,不觉有些怔怔回道:“你生我的气,就是因为这个?”
“是啊,很好笑吗?”泠寒月用袖子抹了一把自己的眼角,放下手时那上面已经湿了一大片,“若是你想笑就尽管笑,反正你从来都不会愿意改——你嘴上说着我麻木自私,难道你又不一样吗?”
不一样吗?南宫苍云极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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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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