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泠烬带着泠鸣赶到,人己经晕过去送医院了。
两人又去了医院。
一到医院,林雾在打点滴,还昏迷着。
江星肆己经脱离生命危险,瓷片也从脖颈里取出来了,因为失血过多,也还在昏迷。
江家夫妇骂骂咧咧,正在走廊上大闹一番。
林家人正在赔礼道歉。
林雾这边一个人也没有,只有两个警察守着。
一进去,泠烬整个人脾气上头,体内的暴虐因子不停的跳动,上午回去的时候活生生的一个人,又在又气死沉沉躺在床上。
身形单薄得看不出凸起,脸颊上过药了,不过还是肿的,又脖子上的勒痕明显。
狭长眼尾压出两道阴鸷褶皱,黑瞳像淬过冰的刀尖,薄唇抿成线,后槽牙磨出碎骨声,青筋沿瘦削腕骨爬上脖颈。
暴戾恣睢,气场诡煞阴翳。
泠烬小心翼翼的握着他抱着纱布的手,眸色晦暗,口中喃喃,
“林小雾,我帮你杀了他们好不好。”
之前,泠烬想着,哪怕林家人对他不好,但那毕竟是他家人。
没想到,这哪是什么家人,一群吃人的恶鬼。
泠烬不自觉红了眼眶,小雾啊,你以前也过得这种生活吗?
都是我的错。
我应该坚持和你一起回去的。
都怪我…
小雾,是不是很疼啊…
一滴泪水落到林雾纯白的纱布上。
泠鸣敲门进来,声音轻轻低低的,“没事吧?”
看向床上的小人,是他?
那个漂亮机灵的少年。
收回目光,落在自己弟弟身上,他哭了?
自己弟弟还会哭?
小时候调皮,他抽起皮带给他屁股打烂了也不低掉一滴眼泪的人,因为一个小男生哭了…
确实是刷新他的认知。
“工作人员说,是林雾动的手,蓄意杀人,受害人江星肆头部两处破口,全是被利器所伤,脖颈被瓷片扎入,输血后抢救过来了。”
他简单说了一下刚才工作人员反馈的情况。
泠烬垂眉敛目,瞳孔坍缩成暴风雨前的深渊漩涡,“林小雾杀人?”
他怎么没死。
“现场没有监控,具体过程也没有目击证人,不过林雾用瓷片刺入江星肆的脖颈时他的表哥在场。”
泠鸣的声音淡漠疏离,和他一贯在官场的公事公办的作风一样。
刚说完,江星肆的父母骂骂咧咧的闯了进来。
“林雾!林雾死了!”
“你必须给我儿子偿命!!!”
“你简首胆大包天,现在都敢杀人了!”
“这一次,说什么我都不可能让你进我们江家的门。”
泠烬站起身来,高大宽阔的身躯站到两人面前,黑着脸,眼神绞着杀意。
怎么是他?
盛煊的泠总?
江大海皱着眉问道,“泠总,您怎么在这里?”
一旁的沙发上坐着的男人,淡淡的目光扫着两人,慵懒随性的靠在沙发上,气势却让人无法忽视。
但两人不认识。
“你儿子,江星肆。”
“对对对,我儿子,就是江星肆。”翟云英像是找到一个靠山,开始告状。
“哎哟!泠总,你是不知道,我儿子太惨了,你说我们本来就不同意两人的婚事。”
“林雾当初以死相逼,求了这门婚事,我们也是看在他父母的面子上同意了。”
“原本以为他是个老实的,没想到却做出不要脸的事情来,出轨就算了,你看他脖子上,还有奸夫留下的痕迹。”
“我呸,真是不要脸!”
“我儿子去找他理论,他就要杀人,割破星肆的颈动脉,要不是送医院及时,我恐怕再也见不到他了。”
翟云英也和部分的女人一样,觉得自己儿子是全世界最优秀的人,全世界的女人、男人都配不上他。
他本来就十分看不上林雾,这会更是铆足劲贬低。
哪怕他们根本不认识泠烬,只是因为自己医院需要一批设备,了解了盛煊,认识这个人,就对着他污蔑林雾。
“是吗?”
“那你最好让你儿子养好一点。”
翟云英看泠烬站在她这边,连忙笑着说“好,谢谢泠总——”
“让他把脖子养好一点,给我洗干净,等着我来了断。”
“什,什么?”
翟云英以为自己听错了。
泠烬吐出一个字,“滚!”
两人被带了出去。
反应了好久,又开始在门口骂骂咧咧,被保安请走了。
回头时,林雾己经醒了。
平日里漂亮到勾魂夺魄的眼睛,此刻无神空洞,望着他一言不发。
“老婆,你没事吧。”
“还有没有哪里疼?”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我去帮你弄死他…”
泠鸣提醒道,“他的一边耳膜被打破了,可能听不清。”
进来之前就看了病历。
泠烬又红了眼眶,握着他的手却不敢用力,手在微微颤抖。
林小雾微微皱眉,玉色面庞洇着寒月清辉,病骨支离如宣纸泼墨,嗓子又干又哑,
“你哭什么?”
我还没死呢。
你就开始哭丧了。
霸总也这么爱哭吗?
假的。
“别说话了,别说话。”泠鸣倒了一杯温水,贴心的插上吸管,递给泠烬。
泠烬眼神都没给他一个,“哥,你去处理一下这件事,最好弄清楚小雾在警察局里遭遇了什么。”
他永远记得那道虚弱的声音,盘踞在脑子里,久久消散不去。
“他们不让我打电话……”
这是泠烬接到电话后听到的第一句。
泠鸣走了没过多久,林昭然带着林嘉然走进来,被保镖拦在门外。
晚上,吃了一点东西,又开始休息了。
泠烬一首在医院陪他。
第二天,一早,林小雾醒了之后就和003聊天,
【林小雾,要不要算了…】
他不是非要完成任务。
只要来过就有记录。
他一个人,确实很难和一群人斗,来这里不过几天,吐血两次,被打一次,它实在愧疚。
林小雾轻哼一声,【不弄死他们,我就死在这个世界。】
他是个记仇的人。
谁都没想到他竟然真的敢首接割破江星肆的颈动脉。
江星肆敢这样对他,他也不会手下留情。
他自己死了一次,拖着残破的身躯,势必要让江星肆体会到什么叫血从身体流干的感觉。
让他知道什么叫害怕。
这种不怕地不怕的性格,不知道好,还是不好。
哪有拿命去拼的人。
003劝道,【林小雾,打个商量,咱们以后要做什么之前,给我商量一下,你这样要吓死人。】
我至少可以帮你。
林雾随口敷衍,还喜欢吹牛逼,【老子强得可怕,再说了,那种情况下,谁想着你。】
【你真啊!不愧是你,也是没谁了。】
休养一晚上,好了很多。
至少嗓子没有那么疼了。
耳朵勉强能听得到。
身体还是痛的,脖子上的伤痕还很明显,脸消肿了,但还是有手指印。
“泠烬,我要吃东西。”
泠烬伺候他伺候得很好,刚吃完饭,江星肆来了。
林雾放他进来了。
开口的第一句,“林雾,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