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西处飘散着洁白的羽毛，柔软轻盈，却又惹人遐想。
悬浮在空中的床早己凌乱不堪，像是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战争。
一片羽毛缓缓落下，扫过皮肤激起细细密密的颤栗，祁洛紧咬着牙关，从头到脚，浑身皮肤都泛着粉意。
由于过于隐忍，他的身上布了一层晶莹的薄汗，眼里含满水意。
又是一片羽毛落下，祁洛彻底控制不住，放肆大笑出声，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
“哈哈哈哈，错了，埃尔纳，别……”
他真的受不了了，也没人告诉自己，天使长惩罚恶魔的手段就是用羽毛挠痒痒啊！
合着天使背上长那么大的翅膀的作用是这个，太暴殄天物了吧。
“错哪了。”
埃尔纳的声音不冷不淡。
“哪……哪都错了，全部错了……”
祁洛笑得浑身发颤，甚至激起了魅魔身体的某些隐秘的欲望，尾巴一颤一颤，眼里也浮现了某种光晕般流转的漩涡。
但天使长显然对这个回答不满意，沉着眸，两指轻轻捏住尾巴顶端。
“再给你一次机会，答对了就奖励你。”
“不行，不能再这样了，好难受……”
祁洛颤巍巍地伸手，试图抓住埃尔纳的衣角。
“埃尔纳啊，你不说，我怎，怎么知道自己错哪里了……”
他喘了口气，忍过一波热潮才接着道，“天使长得告诉我，才能改啊……恶魔怎，怎么能猜到天使的心思……”
说完这几句话，祁洛己经彻底精疲力尽，瘫倒在床上什。
无数次推进的浪潮始终达不到最高点，折磨般让人忍不住想要逃离，却无法挣脱欲望的桎梏。
好在这次埃尔纳似乎听进去了。
天使长垂眸俯视陷入情潮的恶魔，神色在阴影中明灭不定。
指尖掠过祁洛的发梢，带起一阵冰凉的触感。
“告诉我，大宝贝是谁。”
他抿着下唇，眉眼之间尽是不悦，“还有，你要亲谁？”
透过朦胧的水光，祁洛只看到一张一合的嘴巴，以及耳边响起的说话声，不耐地深吸口气。
叽叽喳喳说什么呢？
想亲。
下一秒，大胆的恶魔再也受不住，抓着埃尔纳的衣领用力扯下——
有人瞳孔骤缩。
尝到甜头，祁洛愈发大胆，一改小心翼翼的舔舐，开始大力啃食。
唇瓣的触碰格外柔软，埃尔纳的大脑停止了一切思考，整个世界都在顷刻间被蚕食，化为一片灰烬。
很甜。
原来恶魔的味道是甜的。
埃尔纳欺身而下，将抓住祁洛的手腕举到头顶，夺回主动权，以更加剧烈的进攻将他彻底覆盖。
唇齿之间渐渐弥漫出血腥的味道，埃尔纳将其尽数吞入腹中，轻轻拍打着他的背部。
“祁洛，放松。”
过于激烈，天使长竟也低低喘息出声，极力克制着，尽量不留下更深的伤害。
许久之后，埃尔纳终于放过了祁洛。
透亮，闪着水光的细丝在接连处断开，黏腻而又暧昧的气息溢满了整个房间。
埃尔纳舔了舔唇角，抱起身下之人防止陷入沉睡。
“祁洛，回答问题。”
他又重复了一遍先前说过的。
祁洛的意识己经不太清醒了，但身子异常满足，吃饱餍足般格外舒适。
他用了好一阵子才理解了埃尔纳的话。
“大宝贝，是我的项链啊……”
祁洛不知自己是该哭还是笑。
埃尔纳愣了一瞬，神情肉眼可见地放松了许多。
或许在他不知道的地方，眼前的恶魔占据的位置比想象中的更多。
“睡吧。”
埃尔纳轻轻抱着祁洛放回床上，随后躺在了他的身边。
巨大的羽翼将两人笼罩在其中，圣洁而又安心。
埃尔纳将祁洛的额头抵在胸前，脸颊贴着他的黑发，蹭过唇畔。
“睡吧，祁洛。”
玻璃瓶内泛起一阵金色漩涡，渐渐地，漩涡趋于平静，液体比从前上升了分毫。
不明显，却在缓慢地增加，终有一日会彻底填满。
-
办公室外，见习天使战战兢兢地敲了敲门。
转正的第一天就被安排到需要天使长审核的工作，整个天界都找不出他这么倒霉的天使了吧！
“进。”
声音有些模糊不清。
见习天使给自己壮了壮胆子，硬着头皮推开门小声道。
“天使长，您好，这里有一份需要您过目的……”
话音未落，他的余光里突然闯入一道黑色的影子。
只见天使长身边的位置上坐着一个黑发的恶魔，虽然端端正正地将手放在膝上格外乖巧，但那是个恶魔啊！！
联想到最近天界流传的恶魔传说，天使的魂都快吓没了，结结巴巴说不出一句话。
“天，天使，天使长，恶，恶魔， 你……”
他的目光在埃尔纳和祁洛之间来回扫视。
天使长竟然敢把恶魔放在自己身边，真厉害。
埃尔纳轻笑了声，淡淡道，“嗯，我的。”
说罢，他轻抬起手，天使带来的文件便飘到了他面前的桌子上。
祁洛坐得有些无聊了，探头偷偷看了眼文件。
【关于天使羽毛使用方法的一百零一种研究与报告】
【基于恶魔对人界的危害——解决方案的拟定】
【……】
祁洛看的一脸黑。
这都什么跟什么，怎么有一种不顾天使长死活的感觉？
埃尔纳不动声色勾了勾唇，递给祁洛一张白色的纸。
“无聊了就玩这个。”
“哦。”祁洛下意识接过白纸，不解道，“这个能玩什么？”
“写我的名字。”
祁洛：“什么？”
偷听的天使：“什么？！”
意识到自己不小心打破了气氛，天使连忙抓起文件后退。
“那个，天使长大人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祝您和恶魔玩得愉快！”
一股脑说完，天使飞似的逃跑。
“记得关门。”
身后传来冷淡的声音，天使急得差点摔了跟斗。
天啊，他看到了什么，该不会被灭口吧？！
经过一处转角，天使迎面撞上另一人。
对面认出了他，笑道，“跑什么呢？这么着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见到恶魔了。”
“就，就是恶魔！”
天使用力咽下口水，双手比划着道，“天使长，恶魔……”
“天使长给恶魔纸，让他写自己的名字，还摸他的手，看着他笑了！”
一回忆起刚才的画面，他就忍不住感到一阵惊悚。
太可怕了吧，天使长怎么会对一个恶魔亲近呢？
“害，你想的也太多了吧！”
听完他说的，好友没忍住笑得肚子疼。
“天使长给恶魔的纸肯定是法器，让他写自己的名字是为了净化恶魔。”
“摸恶魔的手是为了在他身上布下法阵，”好友信誓旦旦道，“至于笑就更好解释了，你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吗？”
他抱住胳膊露出一副惊恐的眼神——
“宁愿被关在地狱哭，也不要看到天使长的笑！”
另一边，祁洛顶着埃尔纳的目光在纸上写下他的名字。
工工整整，一笔一划。
埃尔纳的笑容异常温柔。
“乖，回去奖励你。”
这边，天使的表情越来越夸张。
“天使长从不会笑，他一笑，就代表有人要倒大霉了！！”
那厢，祁洛被眼前人的表情晃了眼。
埃尔纳，真好看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