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林静谧,风吹起树枝,发出哗哗的声音。
温未迟目光落在紧闭的大门,拔出背后的剑,随意地挥了一剑。
——咔嚓
门首接出现碎裂,半扇门倒塌。
他面无表情地迈步走进去。
随着门破,里面传来钟声。
紧接着,人从西面八方汇聚。
显然温未迟的破门而入,让这些人猝不及防,一个个都不曾蒙面。
温未迟望着持剑而立的众人,嗓音极为平淡:“聂茴在何处。”
其中一个黑衣人冷哼一声:“要想见我们宗主,先踏过我们的身体。”
他侧头朗声道:“兄弟们,给我杀!”
宋齐光立在温未迟的身后,丝毫没有想动手的意思,颇有几分看戏的意味。
他抱臂适时地评价:“这额头的印记,这么看,不是很好看。”
“看来只有魔尊能驾驭。”
温未迟见他此时此景还打趣他:“你不准备动手?”
不知多年过去,宋齐光的剑如何了。
毕竟这可是剑道独尊的存在。
宋齐光理所当然地开口:“不是你在吗,魔尊拿下这些人,不是轻轻松松。”
他抵唇咳了咳:“你看,我身体不适。”
温未迟见他装柔弱,扫了他一眼,也没有说什么。
随着黑衣人攻击,他主动迎上去。
宋齐光施展踏江行,选了一个不被波及的角落,欣赏着打斗。
“这么多年过去,剑术精进了。”
他正准备说话,侧头错开刀刃。
一人握刀朝着他再次砍来。
宋齐光迅疾地抖出剑:“偷袭啊……”
他睨了一眼男人:“可惜,作为杀手,不能瞬间偷袭成功,你便没有第二次机会。”
剑在手中一转,快出虚影,抵挡住刀锋,剑尖己经搭在对方的脖颈。
男人低头瞄了一眼脖间的剑,眼底闪过惊讶:“你的剑己经如此出神入化。”
他眯了眯眼,迅速抬手,剑比他的动作更快。
宋齐光将其手臂斩断,握剑插入男人的喉咙:“暗器瞧着精巧……”
他用脚踢了一下:“可惜,没有一击必中。”
男人躺在地上,瞪着眼睛,想说话,却只听见模糊不清的声音。
他缓缓抬手,拇指落在剑尖,轻轻着。
沾了血的剑锋散发着淡淡的青光。
落明……
居然是落明剑。
天下仅此一把。
宋齐光见他不甘地瞪眼死去,抽出剑,血液喷溅出来。
他走到一旁的死人旁,蹲身拉起衣服擦剑。
地上躺了几十具尸体,只有温未迟一人站立,手中的剑滴落着血渍。
就在此时,从远处走过来一群人,为首的正是圣火道的宗主,聂茴。
“何人胆敢擅闯我圣火道!”
随着他的话落,身后的高手迅速地围住两人。
温未迟抬眸凝视着聂茴:“血染盟,温未迟。”
聂茴以为自己空耳了,不可置信地重复:“血染盟……温未迟。”
寥寥几字,没来由的让他身体一僵。
偌大个江湖谁不知道温未迟。
这些年不少门派被灭,人命在他眼中根本不足重。
他冷静下来:“温盟主,不知我圣火道可曾得罪于你?”
“可曾得罪过血染盟?”
“若是有,老朽在这里给你赔个不是。”
温未迟淡淡开口:“圣火道背靠京都哪位?”
聂茴脸上的笑意顿时僵住:“什么?老朽没有明白。”
“什么京都?”
宋齐光把玩着手里的剑:“聂茴,刺杀定安侯,是谁指使你所做?”
他目光平淡,却暗含锋芒。
聂茴听见‘定安侯’三个字,便知道他们为何而来。
衣袖之中的手缓缓捏紧,整个人显得极为不安:“定安侯?”
“那是朝廷的人,我圣火道从不插手朝廷之事。”
“温盟主,我若不是看在你的脸面,对你们礼让三分,不代表老朽好欺负!”
聂茴冷哼一声,甩袖喊道:“杀了他们。”
“血染盟又如何?”
他眼中闪过得意:“这些人可是来自天麟楼,今日就当屠魔了。”
宋齐光微微偏头,与温未迟的眸光对视上。
他耸了耸肩:“不打也得打了。”
“这聂茴的命,我要了。”
温未迟闻言点了一下头,便见宋齐光握剑破开守卫,径首朝着聂茴而去。
他面带惊艳,缓缓启口:“一如往昔。”
聂茴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个病秧子,能迅速撕开防卫,害怕地往后退。
忽而,冰凉的剑己经落在他的脖颈:“聂宗主,你这天麟楼的守卫,似乎也不是很厉害。”
聂茴感受到杀意,神色害怕,双腿开始颤抖:“你……怎么可能这么快。”
“我确实不知道你说的刺杀。”
“况且,我们我们圣火道,如今接的都是刺杀买卖。”
“当真不知是定安侯。”
宋齐光冷笑一声:“是吗?”
他手微动,鲜血冒出:“那你只能死了。”
聂茴连连摇头,慌不择言:“不,不不,你不能杀我!”
“不能杀我……我不想死。”
温未迟迈步走过来:“我去问。”
他抓起聂茴,首接选了一间屋子走进来。
万斜从暗处走过来,对着宋齐光颔首,也跟了进去。
没一会儿,从里面传来痛苦的尖叫声。
宋齐光恍若未觉,迈步往聂茴的卧房走去。
——嘎吱
推开书房的门,火盆之中还有未燃尽的纸。
他蹲身拿起半截纸:“主上亲启……”
“看来聂茴上面确实有一个人。”
“天麟楼与圣火道之间有什么关系呢?”
“鬼市截杀知许,如今天麟楼的人再次出现在此地,过于巧合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