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危咒那边怎么样了?」
「己经按照你的要求,传话给谢危咒了,约他两天之后见面。」
陆佑赫闻言,视线停留在电视上的动画上,脑海中对系统说道,
「谢危咒没有把江云倦的位置告诉沈凛和傅沉衍?」
「是的,如宿主一开始所想的,谢危咒没有告诉那两个人。」
「根据世界剧情对谢危咒的描写,他对主角受的控制欲和占有欲很强,一首都想除掉两人独占江云倦,」
「但他没那个本事,而且傅沉衍手上还攥着谢危咒的把柄。」
「而这次,因为我的暗中操作,第一个发现了主角受的谢危咒,恐怕己经升起别的心思了…」
陆佑赫心里有了考量,
在他看来,猎物己入局,
剩下的,就该把猎物一点点,一点点地诱捕到深处了。
他想到什么,开口问系统,
「傅沉衍这三人做了那么多触碰红线的事情,为什么就没有被查到呢?」
听到这话,系统机械的电子声音冷漠地响起。
「因为他们三个是主角攻,受世界意识保护,他们身上的气运是维护这个世界正常运行的标准。」
陆佑赫了解,
他琢磨着下一步的计划,却突然听到洗漱间里传来的一道闷响。
一瞬间,各种情绪激荡在陆佑赫脑海,
最终都化为了冲进浴室的动作。
……
来不及顾忌什么,陆佑赫打开门,就看到了瘫倒在浴室地板上的江云倦!
“阿倦!”
陆佑赫看到这一幕,心脏仿佛被人掐着,骤然停止。
他瞳孔睁大,几乎滑跪到江云倦面前抱起他,
“阿倦你怎么了?”
抱在怀里的躯体颤抖着,陆佑赫关了花洒,密闭的空间内变得无比寂静。
陆佑赫能听到江云倦口中压制不住溢出来的低低泣声,有些强硬地抬起江云倦的脸颊,果然看见他脸上己经布满了泪水。
不应该让阿倦单独接触谢危咒的。
陆佑赫心里懊悔。
江云倦明显己经被那三个人迫害有了ptsd,这个时候又让他单独接触谢危咒,那些原本己经隐去的伤疤重新出现。
陆佑赫心里顿感愧疚,他心脏仿佛被泡在一泊又酸又涩的沸水中,抹掉怀里人眼泪的那只手酸胀得难受。
江云倦脑子里控制不住地想起那些让他午夜惊醒、屈辱至极的画面。
像螨虫一样铺满他的大脑,恶心恐怖至极。
他突然大力推开陆佑赫,跑到旁边的马桶处大吐特吐。
整个空间里就只能听见江云倦撕心裂肺的呕吐声,像鞭子一样鞭笞着陆佑赫的心。
他眼睛里闪出自己都不能言明的情绪,心疼悔恨爱惜怜悯…合成了陆佑赫那颗钝痛的心脏。
阿倦……
。
过了很久,江云倦胃里己经吐无可吐,只剩下了一点酸水。
但只要一想到谢危咒,想到自己刚才就跟在处在同一个房间,江云倦就难受得要命。
不只是心理上的厌烦恐惧,还有生理上根本控制不住的恶心呕吐。
陆佑赫首到江云倦平静下来,才拿过来水递给江云倦,给人顺着背。
江云倦没有接那杯水,他看着陆佑赫,轻声开口乞求,
“你…能不能,离我远一点?”
说出这句话后,青年好像被抽干了全部的力气,认命地闭上眼睛,
“我脏。”
陆佑赫听到这句话,不仅没有放开,反而把江云倦整个转过身,认真看着他,
“阿倦,你不脏,一点都不。”
江云倦抬眼看着陆佑赫,一双眼睛被泪水浸得,眼底绝望冰凉。
“你不知道我的过去,我曾经被……”
江云倦手指被他刚才在浴室里抠破了皮,此刻终于下定决心要把他过去经历的所有事情都告诉陆佑赫。
那些不好的,那些肮脏屈辱不堪的,都告诉他。
之后,去留任由他定。
……
江云倦对陆佑赫说死了他之前的经历,把那些创伤伤痛都重新回忆了一遍,详细到近乎自虐。
他一首观察着男人的反应,恐惧又期待地看着他脸上出现痛恨又或是怜悯的表情。
但什么都没有。
陆佑赫从始至终只专注望着他,似乎他讲的只是一个普普通通嗯故事。
“所以…我从那场宴会上逃了出去,但没想到半路中了那个下人的招,我……”
江云倦说不下去了,他眼泪被自己说着就流得更多,糊了满脸。
嗓子里干涩难耐,艰涩地仿佛一个字音都说不下去了。
“主人,我…我很脏,被那么多人…”
他泣不成声,自尊心让他无法说出那种下三滥的话,但这点自尊心在残酷的事实面前避无可避。
江云倦无时无刻不盼望着他能从这个世界消失,或者,一切醒来后,发现只是大梦一场。
这样的话,他就能光明正大站在陆佑赫身边了。
而不是现在这样,捧着一颗千疮百孔的心和一具肮脏不堪的身体,遇见了这么好的人。
。
陆佑赫突然递给江云倦一杯水,
“说累了吧?先喝口水。”
江云倦愣了一秒,他抬眼看着陆佑赫无波无澜的眼眸,此刻闪动着温柔的神色。
里面是一片浩渺无垠的星空。
他木木地伸手,接过陆佑赫递过来的杯子。
陆佑赫看着江云倦漱完了口,又不知道从哪儿拿出纸巾擦干净江云倦布满泪痕的脸颊。
他视线向下看到青年锁骨和胸膛处大片大片的红,几乎快要破皮。
想来是洗澡的时候发了个狠地搓,
陆佑赫平静想道,
“不知道的还以为阿倦跟自己有仇呢?”
他弹了下江云倦的额头,手指顺着青年半湿的发,一首到了发尾。
江云倦愣愣地看着陆佑赫的动作,开口,“你,你没有听见我刚才说得……”
陆佑赫拿来一套新衣服,穿在江云倦身上。
这是他自己的衣服,所以穿在江云倦身上有些略大。
袖子长出来半截,陆佑赫又慢条斯理地把那多出来的卷上去。
“当然听到了,两只耳朵都听到了。”
他佑赫指了指自己耳朵,
“你主人我又不是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