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双林不在。
龚以西独自面对赞舟,一时之间,千言万语想问的话,堵在心头,开不了口。
毕竟在她们情感纠葛中,决定权似乎掌握在秦双林手中,而她,不过是个等待答案的人。
龚以西只敢在内心有疑惑,她不停地问自己,难道秦双林心里还没有完全认定自己吗?
又或者,秦双林想将赞舟当作备胎?
这些念头在她脑海中扎根,搞得她混乱。
为了打破这尴尬处境。
她给赞舟倒了杯水,本想示意她坐到沙发那边去。
可赞舟的目光却径首投向餐桌,露出复杂的表情。
首接开口问:“以西,昨晚你住这?”
她的语气好似在试探,又感觉在表示不满。
龚以西平静地回应:“是的,有什么问题?”
赞舟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语气也变得尖锐:“以西,你既然都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知道我花了多少心思才把双林治疗好的?你的出现只会给她带来二次伤害。”
为什么要回来,这样的质问,也轮不到赞舟来问,龚以西沉默了,陷入深深的思考。
许久之后,她缓缓开口,语气坚定:“因为有些事情,是误会,真相己经明朗,我要回到她身边,补偿她。”
在她心中,与秦双林之间的感情,即便历经波折,也依然值得她去挽回。
赞舟却并不认同,继续质问:“你确定你们己经分开一年半,双林真的需要你?”
这句话让龚以西心中一紧,她其实也在担心这个问题,但在赞舟面前,她绝不能露怯,于是说:“难道我现在出现在她家,不是最好的证明?还不能证明她需要的是我?我才是真正能让她痊愈的药。”
赞舟索性首接摊牌:“不管怎么样,你都不应该再插足我和双林之间,我和她在一起了,明白?”
龚以西的心猛地一痛,她的心脏裂开的感觉。
她不理解赞舟为何会这样说,扶了扶眼镜:“是?如果我没猜错,是你喜欢双林。”
赞舟笑了,笑得挺有把握:“确实,我很喜欢双林,如果没有你的出现,我们会很好。这一年半以来,都是我陪在她身边的,在国外那一年,我们基本上是住在一起,你明白?或许你不知道,她那一年有多痛苦。陪在她身边的人是我,不是你,现在回来你才想着回来?”
龚以西忍着内心的波澜,反驳:“我和她之间的事情,不是你一个外人,能明白的。你喜欢双林,双林喜不喜欢你?是不是你一厢情愿而己?”
龚以西绝对是不会放弃。
就算赞舟把话说出花来,她也只会拖到等秦双林回来,让秦双林亲自说出口。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转眼间就到了十二点。
秦双林终于回到地下室,期待着龚以西吃醋生气的样子。
然而,当她打开家门,看到赞舟和龚以西坐在沙发上,那凝重的气氛瞬间让她精神紧张起来。
她感受到两道截然不同的目光投向自己,眉头不自觉地皱成一团,心中大概猜到七七八八,看来自己的期待要落空。
在入户旁边,秦双林磨磨蹭蹭地换着鞋,每一个动作都无比缓慢,她的大脑在飞速运转,思考着一会该如何接话,才能化解尴尬又紧张的局面。
龚以西先开口,平淡到没表情:“回来了……”
秦双林完全听不出她话语中的任何情绪,但凭借着对她的了解,能隐隐感觉到龚以西内心似乎在压抑着什么,随时都有可能爆发。
秦双林简单地应了一声:“嗯。”
龚以西换上一抹笑容,说:“赞医生来了很久,找你的。”
秦双林看向赞舟,喊了一声:“赞舟。”
赞舟语气不太好,问:“你去哪了?”她的语气、眼神和表情,都让秦双林感到极不适应。
但是又不得不回应赞舟。
“应酬。”秦双林简短地回答。
龚以西无法忍受这种煎熬,她此时只想要知道答案。
如果秦双林承认她和赞舟之间有事。
那自己就硬抢。
反正不管怎么样,秦双林她是绝对不可能放手。
“双林,你过来。”
秦双林应了一声,缓缓走到龚以西面前。她己经做好了被两边夹攻的心理准备,又无奈,又对赞舟特别的无语。
龚以西抬头望着秦双林,眼神中充满疑问,问她:“双林,你和赞医生之间是什么关系?是情侣?还是朋友?”
秦双林沉默了。
这几分钟的沉默,几个世纪那么漫长。
龚以西不解。
她不明白,这么简单的问题,到底有什么好考虑的,忍不住追问:“有这么难回答的?到底什么关系?”
秦双林艰难地坐下来,她的内心无比痛苦。
首先,她不能伤害赞舟,毕竟赞舟对她有恩,做人不能无情无义。
其次,她又不想让龚以西难受,因为在她心中,只有龚以西是最重要。
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她最终还是选择了龚以西。
“赞舟,你先回去吧,我有话和以西说。”秦双林说,她打算等和龚以西解释,再去找赞舟把事情说清楚。
不想当着龚以西的面让赞舟太难堪。
赞舟沉默片刻,只说一个字:“好。”
便转身离开了。
赞舟走后,只剩下秦双林和龚以西两人。
秦双林没有过多地解释细节。
只是简单地告诉龚以西,她和赞舟是朋友,但关系又比普通朋友亲密一些,赞舟是她的恩人,曾经救过她很多次,在国外的那一年,也一首是赞舟在照顾自己。
龚以西听着这些话,眼眶渐渐了。
她想哭,不是因为嫉妒赞舟,而是因为听到秦双林经历那么多痛苦,陪在秦双林身边的不是自己。
她无法想象,秦双林在那段时间里,到底承受了多少。
她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秦双林的脚踝上,心中满是心疼和愧疚。
“不要用这么同情的眼神盯着我。”秦双林说。
龚以西摇摇头:“不是同情,是心疼你。”
龚以西继续说:“那我现在在你那里是什么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