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珊绮带了一段时间孩子,都习惯了,和孩子们也处出感情来了,现在让她别带了,还真舍不得。
“我也不知道,别猜了,去了就知道了。”
季云染也猜不透大队长的心思,反正马上就知道了,也不急于一时。
两人很快到了大队,大队长慈祥的看着俩女娃:“来,我和你们说点事。”
声音也很……慈祥。
季云染总觉得大队长像狼外婆,遂看向白珊绮。
白珊绮也正看她,俩人尴尬的收回目光,又齐齐看向大队长。
大队长轻咳一声,“你俩紧张啥?是好事。”
事确实是好事,青阳大队因为被评上了先进大队,村容村貌就得跟上。
大队长见季云染和白珊绮,一个会写,一个会画,这不就动了心思嘛。
想让俩人负责在村里的墙上画宣传画。
村口、大队部、粮仓这些重要场所的墙面,都要利用起来,争取让青阳村大变样。
季云染和白珊绮再次对视。
这题,她们熟。
这活,可以接。
季云染率先表态:“李叔,有什么要求您说,我们全力以赴。”
白珊绮也说:“李叔,放心交给我们。”
看看,不愧是免费教孩子的知青,这格局,就格外不一样。
大队长很欣慰,欣慰之余也得把话说完:
“大体上画哪些地方,我会告诉铁蛋,明天让他带你们先去看看,然后你们最近几天就弄出个计划来,咱们到时候再商量。”
季云染觉得这样不错,先实地看一看,画什么,写什么,也能做到心中有数。
于是第二天的教课活动就变成了在村子里闲逛。
铁蛋在前面领着,季云染和白珊绮就领着大家在后面跟着。
这还是季云染第一次对青阳村有个全面的了解,不说挨家挨户,基本上大的地方都走遍了。
途中自然免不了被村里人围观,大部分人都很客气。
尤其是有孩子在队伍里的,都对季云染和白珊绮很感激。
冬天没什么农活,又很冷,孩子要是都在家里,就容易让长辈血压升高。
还真不如跟着这俩知青。
而且,自从跟着她俩学了几天后,人都变礼貌和讲卫生了。
就说陈家那小孙子,有一次,陈婆婆刚煮出栗子来,就看到小孙子回了家。
她拿起几个栗子,扒完皮稍微凉了一下,就往小孙子手里塞。
结果人家嚷嚷着还没有洗手,有细菌,得先去洗手。
说完就跑去洗手,回来拿了栗子还对陈婆婆说谢谢。
把陈婆婆给高兴的不行。
她虽然不知道什么是细菌,但知道不洗手吃东西容易闹肚子。
以前怎么说也不听,结果人知青一教,孩子就记住了。
这就是季云染和白珊绮的能耐。
所以她就对季云染和白珊绮很感激。
当然,有感激的,就有讨厌的,比如王婶。
王婶家有三个女娃,大丫己经出嫁,二丫七岁,三丫西岁。
二丫和三丫都想跟着季云染学知识,但王婶不让。
孩子虽然小,在家里也能干活,要是被俩城里来的知青教的不愿意干活,怎么办?
再说,女娃不需要读书,小的时候就应该在娘家多干活,毕竟长大了是要嫁人的。
而嫁出去的女儿,那就是泼出去的水。
这并非王婶一个人的想法,是很多人都这样想。
所以季云染和白珊绮的队伍中,女娃并不多。
王婶觉得季云染就是在教坏村里的孩子,没少说季云染的坏话。
有的人信,有的人根本不信。
季云染倒也不在意,她做这个纯粹是自己的私心。
一来,打发无聊的时光,毕竟这个时代实在没啥娱乐活动;
二来,季云染也好由此锻炼身体,跑跑步。
所以她根本不在意有几个孩子愿意跟着她学。
反正,有一个就教一个,有十个就教十个。
她佛系的很,王婶却看不下去了。
看季云染带着孩子在村子里转悠,王婶觉得她在借着带孩子,到处勾搭人。
没看到村里有年轻人也出来看她们吗?
伤风败俗。
她心里这么想,嘴里也这么说了出来。
季云染和白珊绮都没有听见,但茵茵听见了,“王大娘,伤风败俗是什么意思?”
这话一出,弄得王婶很尴尬:“丫头片子说什么呢?我哪知道。”
季云染赶紧走过来问:“茵茵怎么了?”
茵茵指着王婶说:“刚才王大娘指着姐姐说伤风败俗。”
“你这死丫头别胡说,我可没有这么说。”
“王婶,你年纪也不小了,在孩子面前说这样的话不合适吧?而且,你在说谁伤风败俗?”
白珊绮也跑过来:“对啊,这位婶子,你说谁伤风败俗?”
两人说话的声音都不小,很快就有不少人聚拢过来。
真是哪里都不缺看热闹的人。
王婶看着涌过来的人群,似乎有了无限勇气:
“我说的就是你们,带着一群孩子到处晃悠,不是勾搭人,是干什么?”
铁蛋冲上前:“季姐姐和白姐姐才不是你说的那样。”
白珊绮也不甘示弱:“你才伤风败俗,你才勾搭人,这么大年纪了,嘴巴积点德吧。”
季云染拉了一下铁蛋,对他说:“没事,你先带大家回去,这里太冷了。”
“可是……”
“没有可是,回去吧。”
季云染不希望大人吵架,把这些孩子也牵扯上,他们还小,不应该被王婶这样的人给污染了。
她对这群孩子只有三个要求:学好知识、锻炼好身体、快乐的长大。
铁蛋带着孩子们离开后,季云染看向王婶:“王婶说我们勾搭人,勾搭了谁?可有证据?
总不会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那你干脆去做公安吧,不用调查,随便开开口,就把案子断了,比包青天还厉害呢。”
立刻有人附和:“对啊,你快说说她俩勾引谁了?”
看热闹的心态简首不要太明显。
王婶眼珠子咕噜噜转了一会,看到不远处有两个青年,首接一指:“就他俩。”
众人唰一下,顺着王婶的手指看向那两个青年,是村里的许磊和刘建国。
两人也听到了王婶的话,就往这边走。
王婶之前没有看清楚两人是谁,这会一看,居然有刘会计的儿子,瞬间感觉不好了。
“王婶,你是在说她们勾引我俩?你看清楚怎么勾引的了?说出来听听,说不好,我请你去公安局坐坐。”
王婶支支吾吾,她当然没有看见,就是一时嘴快。
“说不出来?”
“这么大年纪的人了,自己的男人看不住,就出来污蔑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