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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饭来了

白浅望着墨渊,泪珠簌簌滚落。

墨渊声音发颤,红着眼圈朝她招手:“十七,过来。让师父瞧瞧,你这些年有没有长进?”

白浅踉跄上前,指尖触到那熟悉的温度,“师父……”喉间哽咽,尾音碎成抽噎。

墨渊抬手拭去她腮边泪,指腹的薄茧蹭过肌肤:“果然是我的小十七。”话音未落,白浅己扑进他怀中,发间珠钗轻晃,将他衣襟洇出大片水痕。

“师父,你终于回来了。”颤抖的声线裹着多年思念。

墨渊收紧双臂,沉香气息裹着她散落的发丝。

白浅这时松开了墨渊的怀抱,泪眼婆娑望着那张魂牵梦萦的脸。

墨渊垂眸打量她:月白纱衣层层叠叠,单支银钗斜簪青丝,再不是当年束发的小弟子模样。“我的小十七便是换了一身行头,瞧着也是别有一番气韵在的。”

“师父,您还是和从前一样。”白浅破涕为笑,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墨渊凝视着她,喉结微动:“是吗?”

玄华洞内寒气萦绕,折颜与白真踏入时,正见墨渊与白浅十指相扣。折颜抚着腰间酒壶,丹凤眼弯起笑意:“过去七万年,墨渊,可算把你盼醒了。”

墨渊眸光微动,玄色广袖垂落时带起一丝冷雾:“七万年?”嗓音还带着沉睡的沙哑。

白真晃了晃折扇,桃花香混着洞内冷雾散开:“是啊,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为了保住你的仙体,小五将你带回青丘生生守了你七万年,恨不得日日守着冰棺,就怕你这尊神醒了没人接。”

墨渊垂眸看向白浅泛红的眼眶:“此处寒气侵体,不宜久留。"

洞外天光乍泄,墨渊微微眯起眼,深吸一口带着草木气息的空气。

折颜沉吟道:“这七万年你把元神一点点拼起来,滋味不好受吧?”

“当初元神被震成碎片,拼凑元神,花了不少时间。”墨渊望着远处翻滚的云海,袖口随风扬起,腕间未愈的封印隐隐泛着红光。

墨渊垂眸看着隐隐发虚的指尖,声音低沉:“当时元神散得不成样子,拼合起来,确实费了些功夫。”

东皇钟内魔气翻涌如墨,猩红闪电劈开浓稠黑暗。擎苍的狂笑震得钟壁震颤,锁链哗啦作响间,他披散着白发从阴影中踏出,玄甲上凝结的血珠滴落在地,瞬间腾起青烟。

“墨渊,你总算醒过来了!”他猩红的竖瞳死死盯着钟壁缝隙外的虚影,枯槁的手指抓挠着钟体,“当年你以元神封印钟身,如今没了这道枷锁——”话音未落,整座钟突然剧烈摇晃,“给我点时日,不会太久!我们就会再见!”

狐狸洞内,墨渊、白浅、折颜和白真围坐在石桌旁。奈奈与迷谷端来鲜果美酒,白浅率先斟满一杯,双手递给墨渊,“师父。”

众人举杯相饮时,墨渊忽然看向折颜:“折颜,我沉睡的这七万年,可曾出现过与我容貌相同之人?”话音落下,白浅和白真的动作同时一顿。

折颜晃着酒杯轻笑:“倒是有这么个人,你这小徒弟还跟他渊源颇深呢。”

墨渊目光转向白浅:“十七,你认识?”

白浅狠狠剜了折颜一眼。

折颜挑眉促狭道:“怎么,在你师父面前倒学会害羞了?有什么不好说的?”

墨渊目光灼灼,白浅抿了抿唇:“师父说的人......大约是徒儿的前夫,天族太子。”说完仰头灌下一口酒。

墨渊神色微黯,喉间溢出叹息:“前夫?"他顿了顿,又问:“他如今唤作何名?几时降世的?”

“他叫夜华,”白浅垂眸道,“约莫七万年前,师父以元神祭东皇钟那会儿。”

墨渊神色复杂地看着她:“小十七,为师的同胞亲弟弟,就这么被你休了。”

此言一出,白浅、白真和折颜同时愣住。折颜猛地放下酒杯:“等等——你什么时候多了个同胞弟弟?”

墨渊指尖着杯盏,神色沉静:“你们吃惊也正常,我自己也是父神仙逝前才知道。许是我用命封东皇钟那会儿,他才苏醒过来。”

白浅眉头紧锁,折颜倚着石椅轻笑:“当年只道你尽心照料那池金莲,却从未细究来历。难怪你魂飞魄散时金莲枯萎,没多久乐胥娘娘就诞下了夜华。”

白真摇着折扇恍然:“怪不得夜华出生时,七十二只五彩鸟围着飞了八十一天,东方云霞璀璨三年。原来是墨渊上神胞弟、父神之子,这般天地异象倒是说得通了。”

折颜嗤笑一声:“那天宫史书白纸黑字写着,父神仅有墨渊一子。依我看,这些所谓正史还不如司命编的的故事可信。”

白浅闷头喝酒,心里首犯嘀咕:西海八荒都说夜华生得酷似师父,就连我我头回见他都差点认错。却不想,这其中竟藏着这般渊源。

墨渊倏然起身,眸光中带着期许:“十七,我想见见我那胞弟,他如今可还安好?”

白浅放下酒盏,语气诚恳:“师父,您才刚苏醒,元气尚未恢复。况且,我与夜华己经和离了,他如今想来正在九重天上处理政务,不如等师父你调养好了,我叫西哥寻个由头将他约来,亦或是我去绑来也行。”

墨渊淡笑颔首:“也好。那我便先回昆仑虚一趟。对了,你的师兄们都还好吗?”

白浅神色黯淡下来,垂眸盯着杯沿:“七万年前,师父您...走后,师兄们西处寻了我们数千年,后来都被家族接回去,扛起各自的责任了。现在的昆仑虚...早不是从前的样子。我实在不想让您看到如今的光景。”

墨渊神色自若,“无妨,我们即刻动身前往昆仑虚。”

白浅点头:“弟子遵命。”

话音未落,迷谷匆匆踏入,目光在众人身上逡巡一圈,欲言又止。白浅见状抬手示意:“无妨,有什么事,你说便是。”

“姑姑,”迷谷压低声音,“太子殿下又到了青丘,正在结界外候着。他说有件顶顶要紧的事要问您,还撂下话——只等一个时辰,过时便要硬闯。”

白浅眸光瞬间冷下来,白真与折颜对视一眼,默契地按上腰间法器。

墨渊却神色平静,“十七,我想见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