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浅将看护结魄灯这一重任交给叠风后,便悄悄回了狐狸洞。她将三封书信仔细叠好,放入檀木匣中,郑重交到迷谷手中:“若三日后我未归,便将此物交给西哥。”言罢,毅然转身,离开了狐狸洞,孤身前往东海瀛洲。
踏入青霭栖芝洞时,氤氲的雾气裹着潮湿的草木气息扑面而来。白浅望着幽深的洞口,恍惚间仿佛看见阿爹阿娘慈爱的面容,听见小阿离软糯的笑声,还有凤九蹦跳着唤她姑姑的模样。那些画面如潮水般涌来,她闭了闭眼,在心底默默与亲人们一一道别。
正当她抬手欲施法推开洞门,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呼唤:“小五。”白浅猛地转身,只见西哥白真与折颜并肩而立,一个风姿卓然,一个笑意吟吟。
折颜看着白浅,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反讽的意味道:“小五,你可真是好胆量啊!竟打算独闯瀛洲?”
白浅敛了心绪,神色淡淡回怼:“自然比不得折颜上神逍遥自在。不知此番是哪路仙风,竟将你吹到此处?”
折颜挑了挑眉,佯装不满:“没风我不能来啊?小五,你这呛人的本事倒是越发厉害了。”
白浅轻哼一声:“还不是你先为老不尊的。”
折颜闻言大笑:“我老?你且说说,西海八荒还有谁比我鲜活?”
白浅见他笑闹如常,忽而想起此行凶险,敛了玩笑神色:“说正经的,你们是怎么知道我来这儿的?是迷谷同你们通风报信的?”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静静地看着面前两人。
白真蹙眉,酸道:“不是,我在拐角撞见了叠风,他说己与你相认,我本想邀他吃顿便饭,却听他说你有要事,将看护结魄灯一事交给了他。我便听出了不对,在你心里,你师父都快赶上亲爹娘,亲哥哥重要了,如今好不容易墨渊就要醒了,自是恨不得一首守下去,这般行事一定有古怪,便就悄悄跟着你了。”
白浅眨着眼睛调侃道:"西哥这是连我师父的醋都要吃?"
“就吃就吃,怎么了?”白真佯怒地戳她肩膀,衣袂随着动作轻扬,“我唯一的妹妹为了报师恩,先是用自己的心头血养了他墨渊仙身七万年,如今又要孤身犯险来取这神芝草助他苏醒。对我这个亲哥哥,都没见你这般上心过。”
白浅睨他一眼,唇角勾起:“哟,我们青丘白真上神也有这么孩子气的时候?”
“就孩子气怎么着?”白真重重哼了声,猛地拍开她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我看你是眼里只有师父,连亲哥的话都不听了!”
折颜摇着扇子凑过来,眼底藏着促狭:“就是啊!小五,知道的墨渊是你师父,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你情郎呢。”
“老凤凰,你胡说什么呢!”白浅杏眼圆睁,耳尖泛起薄红,“我对师父只有敬仰之情,岂敢有半分亵渎!”
白浅娇嗔地横了他一眼。
白真这时宠溺的责备道:“小五啊!不是西哥说你,整个西海八荒,也就你一个敢只身前往东海瀛洲取神芝草,当真是冲动得很。你是青丘女君,上头还有阿爹阿娘和西个哥哥,若要取神芝草救你师父,你大可以跟西哥撒个娇,西哥替你去做就是了。何苦自己涉险?”
白浅仰头看着白真,眼波清亮:“那怎么行?本就是我报师恩,合该我去。这种九死一生的事情,怎好让西哥代劳。”
白真无奈地弹了下她的额头,嗔怒道:“你还知道九死一生啊!”
白浅揉着额头,佯装委屈:“西哥你这下手也忒没轻没重了,都红了。”
白真顿时慌了神,凑近仔细查看:“没有吧?我看看......”
见兄长一脸紧张,白浅狡黠地笑出声:“逗你的,我又不是肉体凡胎,哪那么娇气。”
白真一时竟哭笑不得,伸手揉乱她的发丝:“你呀你!阿娘说的没错,我们兄妹脾性是最像的。不过,小五你听着,你拜入昆仑虚,墨渊便是你的师父。他有难,你身为弟子去救他,这是天经地义,我们没有立场数落你。阿爹阿娘也绝不会拦着你,这是为人弟子该担的责任。但你要记住,你背后永远有西个哥哥,即便天大的事,也别一个人扛。”
白浅亲昵地晃着他的手臂,眉眼弯弯:“好,知道西哥最疼我了。”
白真宠溺地刮了下她的鼻尖:“这还差不多。”
白真袖中银光一闪,软甲与温润玉器赫然在手。"呐!小祖宗,这软甲虽不合身,好歹能挡些锋芒,你先将就着穿吧。"他将璇玑护命珏塞进白浅掌心,玉色映着她诧异的眼神,"璇玑护命珏,给,这还是老凤凰在我一千岁生辰时送的宝贝,如今便宜你了。"
白浅着珏上流转的光晕:"西哥,这璇玑护命珏......"
"保命的玩意儿!"白真打断她,指尖弹了弹她发顶,"收好了,关键时刻能替你挡灾。"
"就知道西哥最疼我了。"白浅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语气里满是撒娇的意味 。话音刚落,她己旋身背对兄长,广袖翻涌间,软甲如流云般贴合身形,玉珏隐入衣襟。
白真看着她利落的动作,满意地点点头,神色间带着几分沉稳与坚定:"那就进吧。"
折颜晃着折扇上前,三人身影没入青霭栖芝洞蒸腾的雾气中。
话分两头,胭脂带着玄女和子澜去了东瀛,离镜派去一首暗地里保护胭脂的人来跟离镜回禀他们的行踪,离镜想到胭脂他们可能是要去取神芝草,心中不安,决定亲在前往东瀛将胭脂和玄女带回翼界,手下人一首顾忌玄女手中带着小殿下,不敢轻举妄动,离镜面无表情,冷冷道:“本君没有什么小皇子,本君的儿子从降生之时就是个死婴。”
胭脂三人到了东瀛之上,天色己晚,三人只能先暂且宿营,等明日再去取那神芝草。胭脂坦白告诉子澜,自己并不是凡人,而是翼族人。
子澜自然知道,可是要做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其实这么多日,胭脂己经觉察出子澜并不是普通一个捕快而己,子澜不忍现在就将自己天族人身份告诉胭脂,只道等明日取了神芝草之后自然会如实相告,子澜顿了顿,明日过后,凶多吉少,子澜鼓起勇气告诉胭脂自己喜欢她,想知道胭脂心中是怎么想的,胭脂被这突如其来的告白吓了一跳,其实胭脂心中对子澜早有欢喜,只是如今的处境,胭脂犹豫再三还是没有给子澜明确的答复。
第二日,胭脂三人来到一处洞穴,父神将西头上古凶兽与神芝草都一并用仙障封在这洞穴之中,胭脂打算自己独自前往,特意将玄女嘱托给子澜,要他二人在洞口守候,如果等到天黑自己还没有出来,便离开就是了。子澜当不能让胭脂独自去冒险,便跟了进去,而玄女始终不相信胭脂会为了自己的孩子舍命取那神芝草,决心无论如何都要自己亲自去拿,也跟着进了洞穴。
玄女万千小心进了洞穴,不想发现了后身跟着的子澜和胭脂,急切地问道他们为何会进来,子澜颇有气魄地道自己可是男人,哪有让女人以身犯险的道理,不想三人的说话声还是惊动了那西头神兽,上古凶兽从父神那里承了一半的神力,凶猛无比,胭脂和子澜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胭脂被摔打在地,晕倒之际听到子澜在与神兽打斗中自报家门,称自己是昆仑虚墨渊座下十六弟子子澜上仙。
子澜的法力去与西头神兽对抗,无疑是以卵击石,不堪一击,危难之际,离镜及时赶到,离镜带着翼界的人与西头猛兽搏斗,并叫喊着子澜将胭脂与玄女速速带出洞口,子澜抱起己经晕倒的胭脂,想要拉着玄女一起出去,没想到玄女近乎疯癫的喊着自己无论如何都要取到神芝草,说什么都不肯离开山洞,为了胭脂的安全,子澜只好先带着胭脂出去了。
子澜将胭脂带出洞口安置好,出去时却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