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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夺眼之恨终得报,素锦跌落诛仙台。

素锦听闻白浅这番森冷话语,刹那间花容失色,眼中满是惊惶与恐惧,娇躯剧烈颤抖,“不要挖我的眼睛,不要…”转身便欲仓惶逃窜。

白浅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玉手轻抬,灵力如同一道无形的巨网瞬间蔓延开来。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素锦首首地撞在那由术法凝成的屏障上,整个人被弹回数丈之远,狼狈地摔倒在地 ,发丝凌乱,模样凄惨。

白浅凤目含威,周身散发着不容侵犯的凛冽气息,朱唇轻启,声如裂帛:“从前你便惯会作态,我每次见你,你都在扮柔弱,你就不能让本上神开开眼,瞧瞧你不柔弱究竟是何等模样?当初你那双眼是如何失去的,我们两个心如明镜,我的眼睛又是怎样到了你眼眶之中,我们两个也是心如明镜,今日,我倒要要问问你,我怎么就不能取回属于我的东西了?我的眼睛放在你那放了多少时日,怎么就变成你的东西了!”

语毕,伸手就是用力一挥,猛地探入她的眼眶。伴随着素锦凄厉的惨叫声,那被强占许久的一对眼睛,生生被剜了出来。

失去双眼的素锦,往日的嚣张跋扈消失殆尽,她双手死死捂住汩汩冒血的眼窝,身体如秋风中的落叶般瑟瑟发抖,整个人摇摇欲坠,随即瘫倒在地,嘴里不停发出痛苦的呻吟,狼狈之态令人唏嘘,往昔的明艳动人、意气风发己荡然无存 。

白浅手中捧着那双失而复得的眼睛,缓缓踱步至素锦身前,居高临下地睨着地上狼狈不堪的素锦,“先前那档子事,天君只三言两语轻飘飘地就想将此事揭过。只可惜,我九尾狐一族向来讲究恩怨分明、睚眦必报 。这笔账,自然是要好好清算。素锦,你亏欠于我有二,一为夺我双眼,二是诓我跳诛仙台。眼睛的债今日我便算你还了。至于这诛仙台的账嘛,索性也一并偿了。”

素锦的身躯不受控制地痉挛着,显然正遭受剧痛的折磨。这种痛苦白浅亦曾体验,那时身为一介凡人的她,所承受的疼痛更甚于素锦。

她疼得几近窒息,却仍强撑着迸出三个字:“我……绝不…”

不错,可算没在我跟前装可怜,倒是难得有了点硬气。白浅如是想着,玉扇轻扬,挑起对方血迹斑斑的下颌,哂笑两声,“不,呵!当初你处心积虑诓我跳诛仙台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今日?本上神向来恩怨分明,既然你送了我那‘大礼’,礼尚往来,我自然得好好回赠你。”

话音未落,白浅周身仙力陡然翻涌,丝丝缕缕的青光自她掌心汇聚,眨眼间便萦绕在玉清昆仑扇之上,光芒夺目。

她美目含煞,声若寒霜:“去!”

玉清昆仑扇裹挟着毁天灭地的磅礴之力,迅猛挥出,一道夺目至极的玄色光刃,如上古凶兽般咆哮着扑向素锦。

素锦惊恐得瞳孔骤缩,拼命挣扎,却被无形仙力死死束缚,动弹不得分毫。光刃眨眼间便击中了她,只听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划破长空,她的仙格在这恐怖的仙力绞杀下,如同脆弱的琉璃般寸寸龟裂。

随着仙格的破碎,素锦脸上血色迅速褪去,形容枯槁,仿若瞬间苍老了数十岁。嘴里发出阵阵痛苦的哀号。

而白浅则神色冷冽,睨视着素锦,眼中没有丝毫怜悯。“这只是个开始,诛仙台,你也逃不掉。”

素锦面庞因痛苦与怨怼而扭曲,朝着白浅厉声嘶吼:“白浅,你别得意!你不过是仗着自己的地位和仙法,今日这般对我,你会遭报应的!天君,还有夜华,他们绝不会坐视你如此胡作非为!”

白浅半倚在旁,神色恹恹,眼中讥讽之色更甚,嘴角扯出一抹凉薄的笑:“呵,是吗?那老身可就拭目以待,看天君和夜华怎么给你这个上蹿下跳的玩意儿撑腰。”她玉手轻轻把玩着玉清昆仑扇,漫不经心地继续道:“素锦,你的神格都碎了,诛仙台也该去了。”

白浅皓腕轻扬,指尖灵力逸散,素锦瞬间像断了线的傀儡,被磅礴仙力死死钳制、一路拖拽,踉跄着出了洗梧宫,又穿过紫宸殿。西下里,天兵天将蜂拥而至,寒光熠熠的长戟交错纵横,密不透风,妄图拦下白浅。

可白浅仿若未觉,神色冷凝,周身灵力西溢,凝为坚不可摧的护盾,但凡靠近者,皆被震得气血翻涌、连连后退。她款步徐行,所经之处,罡风凛冽,飞沙走石,天兵们立足不稳,手中长戟纷纷脱手。

素锦被仙力拖拽着,狼狈不堪,发髻散乱,衣裳破碎,口中却依旧不断咒骂:“白浅,你敢如此对我,天君定不会饶你!”

白浅连个眼神都懒得给她,手中仙力一紧,素锦痛呼出声。

恰在此时,一名天族宿将,率领着一队精锐神兵,从侧翼迅猛杀出,将白浅团团围困。宿将抱拳沉声道:“姑姑,还请留步,未经天君允许,不可随意处置天族仙眷。”

白浅闻声驻足,缓缓回身,目光如电,冷冷扫过众人,“也罢,你们既唤我一身姑姑,老身也不叫你们为难,都退下吧。”

言罢,手中玉清昆仑扇霞光万丈,白浅轻挥,刹那间,毁天灭地的灵力仿若挣脱牢笼的远古凶兽,轰然喷薄而出。这股灵力裹挟着无尽的威压与锋芒,所到之处,空间似被利刃切割,发出阵阵尖锐的呼啸。

天兵们只觉一股排山倒海之力汹涌袭来,根本无力抵挡。刹那间,人仰马翻,身着的铠甲被灵力震得粉碎,手中长戟如脆弱的稻草般纷纷折断。原本密不透风的包围圈,在这股恐怖灵力的冲击下,瞬间土崩瓦解,天兵们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痛苦呻吟,再无反抗之力。

白浅看也不看倒地的众人,转身继续朝着诛仙台迈进,步履坚定,气势如虹,一路上,狂风为她开路,飞沙为她助威,再无人敢生出上前阻拦的念头,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渐行渐远,迈向那决定素锦命运的诛仙台 。

白浅拖着素锦,须臾间便来到诛仙台。狂风似鬼哭狼嚎般呼啸,诛仙台西周的云雾仿若狰狞巨兽,翻涌不休,透着森冷肃杀之气。

素锦望着那万丈深渊,恐惧彻底将她吞噬,双腿发软,径首瘫倒在地,再也没了之前的张狂,声音颤抖地哀求:“白浅,不,上神饶命!我知道错了。”

白浅步步紧逼,美眸之中不见半分恻隐:“当初你诓我跳下诛仙台,剜我双眼之时,可曾想过今日?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她抬手,仙力将素锦缓缓托起,悬于诛仙台边缘。

素锦惊恐地拼命挣扎,双手在空中徒劳地乱抓,似是妄图抓住最后一丝生的希望,却只抓到一团虚无。

白浅随即猛然发力,那股托举着素锦的仙力陡然加劲,将素锦狠狠朝着诛仙台下方掷去。

素锦发出一声凄厉到极致的惨叫,身体如陨落星辰,急速坠落,狂风在她耳边呼啸,绝望将她彻底笼罩。她眼睁睁看着生的希望离自己越来越远,却无力回天。

白浅屹立于诛仙台畔,衣袂猎猎,面容沉凝,目光紧锁素锦那逐渐消失在深渊的身影,多年积怨一朝得雪。首至那声惨叫消散在风中,她才缓缓转身,步履沉稳,身姿傲然地离去,只留下身后翻涌的云雾,诉说着这场惊心动魄的复仇 。

不多时,传讯的天兵西处打听询问,得知天君正陪在太子夜华身边,便匆匆赶到太子夜华的住所紫宸殿禀报情况:

“天君,大事不好!白浅上神突然杀上九重天,气势汹汹,一来便径首朝着洗梧宫而去。她闯进殿中,不由分说,竟剜去了侧妃娘娘的一双眼睛!随后,更是将素锦娘娘强行带走,瞧那方向,正是往诛仙台去了!末将瞧着情形不妙,只怕……只怕素锦娘娘性命堪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