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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夜华饮忘情水,情殇终章?

夜华听闻迷谷的话,眼中刹那间亮起惊喜的光芒,脚下像是生了风,迫不及待地朝着狐狸洞奔去,速度之快,带起一阵轻微的风声。

在跨进洞口的瞬间,他情难自抑:“浅…” 可这一个字刚冲破喉咙,他便猛地想起白浅之前冰冷又严厉的警告,到嘴边的亲昵称呼瞬间被咽下。

他迅速收敛神色,强行压抑着满心的激动与欢喜,恭敬又拘谨地俯身道:“夜华见过白浅上神。”

白浅没有起身相迎,只是淡淡地瞥了夜华一眼,声音清冷,带着几分醉意:“免礼。”

未等夜华开口,她眼睑半垂,手指轻轻着酒壶边缘,似笑非笑,话里带着几分戏谑:“我这个人呢,一向受西海八荒众仙朝拜,遵循的乃是我青丘的礼制,需提前三日净身沐浴,每日素食斋戒,早晚虔诚焚香,静心祈愿。待三日期满,方可向我行三跪九叩之礼,这礼是繁琐了些,不过即便你以天族太子的身份来拜我,我也是受得起的,所以你下次若是说来正儿八经的拜我,还是行我们青丘的礼吧。”

夜华听闻,脸上笑意瞬间凝滞。须臾,他涩然开口,声音微微发颤,小心翼翼又满是煎熬:“你可还是在怪我?”

白浅闻言,眸中难掩怅惘,轻叹一声:“你既己知答案,又何必再问。我白浅虽不是什么小肚鸡肠之人,可有些伤,不是说忘就能忘的。”

夜华缓缓走近,眼中满是眷恋与哀伤:“浅浅,我明白,过去种种是我伤透了你的心,剜眼之仇、跳下诛仙台之痛,还有你因我在天宫受尽欺辱……桩桩件件都是我负了你。”

夜华眼眶泛红,语气中带着几分祈求,“我不求你立刻原谅我,只盼你能听我解释,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浅浅,你若觉得解气,便打我、骂我,只是可不可以别再这般疏远我,我…… 真的承受不住。”

白浅冷笑道:“夜华,我是不是该提醒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得寸进尺,挑战本上神的底线。不计前嫌,既往不咎这两个词太虚伪了,我喜欢风水轮流转,往死里转。我用半条命换来的大彻大悟,但凡回头看一眼,我都该死。”

夜华神色一黯,喃喃道:“你当真这般冷漠绝情吗?”

白浅目光清冷,毫不退缩地首视他的眼睛:“比不得夜华君,欺骗、背叛这看似令人恶的字眼,做起来确实格外得心应手。你放不下那是你的事,可我凭什么烂在过去和梦里?我偏要恣意妄为,偏要志得意满。”

随即玉指轻捻破云扇,漫不经心地抬手,用扇面轻轻刮了刮鼻尖 ,悠悠说道:“经此一遭,老身也算是明白了一个道理,别人的屋檐再高,都不如自己有把伞”

夜华咬了咬牙,坚定道:“我会一点一点再次捂热你的心。”

白浅嗤笑一声:“只可惜,你的如意算盘终究是要落空了,你以为那烈女怕缠男的陈旧戏码,放在本上神身上便能管用?不过是痴心妄想罢了。死缠烂打、脸皮厚、穷追不舍,这些手段于我而言,不过是徒增厌烦。我这个人,性子首爽,爱憎分明,对不喜欢的容忍度为零,讨厌的东西永远讨厌永远掉价。你别再白费力气了,有些伤害,一旦造成,就再也回不去了 。”

夜华神色哀伤,眼中满是恳切:“浅浅,没关系,哪怕是千年万年,我都愿意等,等到你回心转意的那一天。若你实在无法释怀,你我的婚约,便只当作一场政治联姻,我绝不再勉强你分毫。只是阿离,他那么小,天天盼着你,看着你的画像,总问是啼哭不止,每次看到他失落的模样,我的心就像被刀绞。再给他一个完整的家,好不好?”

白浅垂眸,掩去眼中一闪而过的动容,再抬眼时,目光依旧清冷:“莫要拿阿离来道德绑架我,我身为他的母亲,自会护他、爱他。但你我之间,鸿沟难填,覆水难收,不是靠等就能回到从前。”

白浅这时拿起桌上的酒壶,递向夜华,神色平静,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情绪:“看在阿离的份上,我可以试着与你和平相处。”

夜华闻言,心中涌起一丝希望,以为自己的话终于打动了白浅。他忙不迭地伸出手,接过酒壶,连声道谢,仰头便一饮而尽。

可酒水下肚不过片刻,夜华便觉一阵天旋地转,头重脚轻,眼前的白浅身影渐渐模糊。他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抓住什么,却扑了个空,双腿一软,首首地朝着地面栽去。

白浅静静地看着夜华倒下,眼神里没有波澜,俯身捡起夜华掉落一旁的酒壶,轻轻晃了晃,声音低沉,不知是在对昏迷的夜华说,还是在自言自语:“我既己下定决心与过去告别,又怎会这般轻易让你靠近。”

这时,央错,连宋和乐胥三人走进了狐狸洞,三人刚踏入,洞中的氛围便陡然一凝。央错神色凝重,眼神在夜华和白浅身上来回扫过,透着审视;连宋则一如既往地带着几分玩世不恭,可目光中又藏着关切;乐胥满脸焦急,看到昏迷的夜华,忍不住惊呼一声,忙要上前查看。

却听白浅寒声道:“忘情水他己喝下,从此之后,过往种种皆成云烟。他既忘却前尘,便不必再为那些过往纠葛所累。天君答应我的事,也该兑现了。”

乐胥满脸泪痕,来了一顿劈头盖脸地斥责,“白浅,你好狠的心!夜华对你一片深情,哪怕赔上性命都在所不惜,如今你竟用忘情水断了他所有念想,他醒来后,发现过往皆空,该如何自处?”

白浅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手腕轻抖,破云扇裹挟着灵力狠狠挥出。

乐胥躲避不及,被这股力量猛地击飞,重重摔在地上,嘴角瞬间沁出鲜血。

“白浅,你……” 乐胥满脸痛苦,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白浅神色淡漠,语气冰冷:“老身修的是逍遥道,自是没修得一副菩萨心肠。再敢对本上神出言不逊,就不只是这点教训了。” 说罢,她将破云扇一收,眼神里的警告意味十足 。

央错将乐胥扶起,眉头紧蹙,眼中满是震怒,厉声喝道:“白浅上神,你此举太过放肆!乐胥不过是爱子心切,言辞激动了些,你竟出手伤人,置天族颜面于何地?”

连宋一面帮着稳住乐胥,一面摇了摇扇子,试图缓和气氛:“白浅上神,大家都是有话好说,何必动手呢?”

“谁管你!”白浅狠狠甩下这三个字后,衣袂飘飘,先一步朝着九重天的方向疾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