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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选择

“妖皇,你告诉我,不是这个样子的,你的这个破法宝,也该融掉重塑了。”

哪吒双眸猩红,狂怒的冲向东皇太一。

东皇太一冷冷说道:“你怒了,证明你怕了。哪吒,如果你不是魔丸,就连见到本尊的机会都没有。但你是魔丸又如何,没有人能够改变天道,倒是你,我很想见识一下。”

“什么意思?”哪吒心口己经痛到无法呼吸,只要能改变敖丙被抽龙筋的宿命,他宁愿粉身碎骨。

“那就去你的未来,看你想知道的事情。”东皇太一衣袖一挥,哪吒再次穿越时空,依旧是第三视角看着敖丙的结局。

敖丙被抽龙筋后,在封神榜单中占有一个名额,封号:华盖星君。

哪吒惊讶的看到,封神榜单中三百六十五个神仙,都是被预谋当中的人。

每个在册人员都在封神之前被各种斩杀。

人间的佼佼者,只是被天界选中的祭奠品。他们用最虔诚的心,为杀业者甘效犬马之劳。

哪吒看到了为了完成任务杀红了眼的阐教弟子,打着封神名号,把人间杀了个腥风血雨。

姜子牙在封神大典上宣读的封神名单,像咒怨般刺入哪吒的心神,比曾经被无量仙翁下的穿心咒,还要痛上千万分。

他看到了敖丙在被封神时的笑颜如花,坦然接受这个殊荣,被抽完龙筋的脊背己经挺得笔首。

“敖丙……”哪吒冲向敖丙,想阻止他接过华盖星军的封印。

他的手就要触及到封印的时候,眼前的人变成了东皇太一。

哪吒顿住身形,捂住胸口,“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他在东皇钟的时空的裂缝中窥视到了封神榜的秘密,还有他和敖丙,让他无法接受的结局。

“妖皇,为何会是这个样子?什么天界神佛,都是六界恶魔。”哪吒拳头紧攥,牙齿咬的咯咯响。

他的眼神慢慢从愤怒变成哀求,“妖皇,我要救敖丙,不要抽他的龙筋,不要他做什么华盖星君,我不要他死。妖皇,你说条件,我都答应。”

哪吒不信天道,但他在乎敖丙,就算拼尽所有,也要阻止敖丙被抽龙筋,被封神的结局。

东皇太一眸中毫无波澜,淡淡说道:“哪吒,你是整个天庭都忌惮的魔丸,离经叛道,藐视众生。现在你己经知道敖丙的命数,是你做出选择的时候了。”

“什么选择?”哪吒疑惑的看着东皇太一,他哪有藐视众生。

东皇太一说道:“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个是忘记今天所看到的,你可以任意求我一件事情,哪怕是你想霸统六界,本尊也能帮你做到。第二就是,你会记住今天所看到的,凭你自己的能力去改变敖丙的天道,如果斗不过天道,敖丙还是难逃他的宿命,到时你后悔现在的选择,也怪不得本尊。”

哪吒看着东皇钟内的河流山脉,毫不迟疑说道:“我选择记住今天看到的事情,我绝不会抽敖丙的龙筋,也不会让别人伤害他分毫。”

他心里还是很慌张,只要是关于敖丙的事情,他都在乎。他不知道为何自己会如此对待敖丙,因为他看到的自己,眼神完全清明,并不是入魔后的自己。

脑海中想了一万种可能,也想不到自己为何会抽敖丙的龙筋。他宁愿自己死一万次,也不会动敖丙一根发丝。

如果没有敖丙,得了六界又如何!

东皇太一没想到他会是这个选择,嘴角勾起一丝浅笑,声音低沉说道:“哪吒,如若你说出今日之事,敖丙必会被反噬到魂飞魄散。至于能否改变他的命运,全凭你自己的能耐。”

“妖皇,谢谢你。”

哪吒对着东皇太一恭敬的行了个礼。这是他生来第一次,主动给一个人行礼。

东皇太一眸光深沉的看了他一眼,这个魔丸,够意思。

敖丙落在陈塘关外的十里桃园,黑云聚集,整个天地一片肃杀之色。

“雷劫?”敖丙好奇是谁在这里渡雷劫,便过去查看。

第一阵雷声响起之时,一个红衣少年飞身而起,心如死灰的站在雷劫中,不躲闪,也不反抗。

“哪吒······”敖丙惊呼一声,他想冲过去和他一起对抗天雷,但他的身体如同一个影子般飘在空中,丝毫不能往前移动半分。

天雷的响声越来越大,哪吒张开双臂,像是在拥抱滚滚而下的雷劫。

“哪吒······你为何不躲闪·······?哪吒······”敖丙撕心裂肺的呼喊声被天雷淹没,他的嗓子咳出血,也没有唤回心爱之人的转身。

一道道天雷击在哪吒身上,他的表情依旧麻木,在最后一道雷劫落下之时,哪吒的身躯被撕碎,血肉横飞,他的骨骼燃起熊熊大火,三魂七魄在雷劫中灰飞烟灭。

“敖丙,我欠你的,还清了。这天道,我们逆不赢的,敖丙,愿你仙途坦荡,和你相依五百年,我己足矣。”哪吒的声音飘在风中。

他听不懂哪吒话中的意思,欠他什么?又还清了什么?赢不了,到底输给了谁?

敖丙眼睁睁看着心爱之人死在自己的面前,心痛的吐出一口鲜血,拼尽所有力气想去留住哪吒的一丝魂魄,他冲过去拥抱哪吒方才站过的地方,一个不稳,从空中跌落而下。他都忘记支撑身体,首接摔趴在地面。

“哪吒·····”敖丙抬起头,看到的是东皇太一冷峻的面容。

“妖皇,哪吒怎么了?他为何会在天劫中魂飞魄散?”敖丙终于明白这是一场幻觉,但如此真实的心痛,让他无法摆脱心理的阴影。

东皇太一声音依旧低沉,缓缓说道:“敖丙,这是哪吒的天道,魔丸注定在雷劫中灰飞烟灭,就算过去千万余年,天道也不会改变。”

敖丙懂了,这是在东皇钟内看到了哪吒的未来。可是他不明白,一向我命由我不由天的哪吒,为何会在雷劫中甘愿赴死?

他的骨气,他的坚定,还有他爱自己的决心,那些耳鬓厮磨的长长久久,在那一刻,好似都不曾存在过。

敖丙慢慢站起身,回过头去寻找哪吒的踪迹。心好疼,比曾经被下过的穿心咒,还要疼上千万倍。

“妖皇,怎么才能救哪吒?”

“这是天道,不可违背。”

敖丙怒吼道:“你是妖皇,可以倒转乾坤,为何不可改哪吒的天道?”

东皇太一反问,“我为何要帮你?”

“因为你让我看到哪吒的宿命,所以,你有你的目的。妖皇,你且说便是。”敖丙心痛尚未消除,说话语气也变的放肆。

东皇太一勾嘴浅笑,“不愧是灵珠,你母亲就算复活,也只有一魂一魄,灵力尽失,形同痴儿。但本尊有能力,集齐她的三魂七魄。你选择让本尊完全救活你母亲,还是选择记住今天所看到的,凭一己之力改变哪吒的天道,全在你的一念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