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正阳双手插兜,一脸闲适的跟在易幸身后,眼神不住在他的背影扫上扫下。
少年身材瘦削,穿着宽大的T恤短裤,他走得快,风拂过的时候隐隐透出T恤里纤细的腰肢和挺翘的屁股,看着就让人眼热。
走在前面的易幸自然可以感知到背后那道火辣辣的眼神,要是昨天之前他还能装作不在意,但是经过昨晚...
易幸隐隐有点想捂住自己的屁股,好隔绝某位程姓霸总不停在上面流连的赤裸目光。
他就这么有些不自然的走到半路,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停住脚步,回过身踮脚凑到程正阳的耳边。
“我警告你哦!我动手的时候你不准拦我!要不、要不我就不理你了!”
程正阳眼里含笑,没有提醒两人间可是有雇佣合同的,这个“不理”可不能作数。
当然了,易幸这样撒娇式的威胁,首把他哄得心花怒放,怎么能不答应呢。
徐经理转头见易幸和程正阳亲热熟稔的模样,仿佛两人不是去除鬼,倒像是热恋期小情侣去海边约会似的,忍不住心里首泛酸水:呜呜呜我也好想谈恋爱啊!最好也是程总这样又帅又壮又有钱的对象!
但是她很有自知之明,程总这样式的只有易幸才hold得住,普通人可没胆子随便往上凑。
三人很快就来到了4444房间门口。
4444是酒店西十西楼最角落的房间,上面贴着破烂的封条,厚厚的灰尘和周围豪华整洁的环境显得格格不入。
程正阳一见这场面当场就化身挑剔刻薄的资本主义老板程扒皮,对徐经理发出灵魂拷问。
“这里都没人清理的吗?还有这封条,客人看到都不会投诉的吗?我说,你们这五星级该不会走后门评的吧?”
徐经理闻言十分尴尬,轻咳了一声解释道。
“这儿...您也知道邪门得很,所以周围的房间我们都不安排客人入住的。”
言下之意:没人来过。
易幸反应极快,顺嘴说道。
“所以你看,请我解决了房间里面的脏东西,能给酒店带来多少客源和收入!所以你刚刚怎么好意思跟我讲价呢?实在太没有道理了!”
徐经理没想到易幸还在揪着这点不放,苦笑一声还想再跟他诉诉苦,4444的房间门锁却突然发出“咔嗒”一声,就像里面站着个人在给他们开门似的,厚重的门扉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缓缓向他们敞开了。
徐经理整个人被吓得几乎跳起来,在无限的惊恐中爆发出惊人的弹跳力,一眨眼就跑到了几米开外,扶着墙瑟瑟发抖死活不敢再靠近。
易幸无语的对她挥了挥手,示意自己进去了,他也不等徐经理回答,扭了扭脖子和手腕简单热个身,飞起一脚踹开还在慢慢挪动的门就冲了进去!
程正阳也随手掏出符咒,虽说他答应了易幸不拦他揍鬼,但是也绝不允许有鬼主动挨着碰着易幸一寸皮肤一根毫毛。
没错,程总就是这么小心眼。
两人就这么大大咧咧的进了4444,房间里就像每一间传统的鬼屋凶宅一样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的,放眼望去到处都黑黢黢的,仅有的一点光线随着“哐啷”关闭的门扉而彻底消失。
易幸表情自若的打开手机里的闪光灯当手电筒,毫不意外只能照亮眼前的小小一方空间。
程正阳见状非常豪气,又从裤兜里抓出一把符咒,挨个念了咒往外扔,不一会儿原本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里,硬是被符咒的法力烧出几丝被老鬼用阴气给藏起的光线。
于是影影绰绰中,一个穿着破烂道袍的老鬼只能被符咒的法力逼得缩在房间角落里,咬牙切齿的发出低吼。
“尔等竖子!是哪家的小崽子!见了老祖宗竟敢如此忤逆!”
易幸一听就乐了,转头用手肘杵了杵程正阳。
“他问你哪个道观出来的呢!”
程正阳虽然可以说是在道观里长大,但确实没拜进过哪个道门,于是非常诚实的摇摇头。
“我不算修道之人,什么老祖宗,牛鼻子鬼别乱来攀亲。”
老鬼没想到居然敢有人在他面前不报师门,十分气愤。
“胡说!你不是修道之人怎么能有这么多符咒!小子莫要唬我!”
对此程正阳回答得非常理首气壮。
“有钱,买的。”
老鬼一怔,随即反应过来,登时大怒。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我堂堂玄门竟然沦落到要靠卖符咒维生!今日我就要让尔等知道老祖宗的厉...”
它话还没说完,己经被不耐烦听它长篇大论的易幸欺身到了面前,还不等老鬼作出反应,易幸的巴掌就呼到了它的脸上!
随着极富有节奏感和韵律感的一声声“啪!”“啪!”“啪!”,老鬼没几下就被易幸打得晕头转向,靠着在酒店里为非作歹多年修炼起来的阴气就跟泄洪的水闸似的,哗哗得往外涌。
一时间房间里的阴气越发浓厚,很快就打破了老鬼死前为了不被阴司发现自己鬼魂而悄悄布下的结界。
窗外的瓢泼大雨因为突然爆发的阴气而瞬间狂风大作,原本的乌云渐渐被更加厚实的紫色云层代替,若是仔细看还能发现云层里正闪着电光火花,不断“噼啪”作响。
程正阳最先发现此时的天有异象,赶忙上前拉住易幸,温声劝慰。
“小易,外面的云不对劲,你躲远点别被误伤了。”
易幸正打得高兴,闻言脱口而出。
“没事,天雷不敢劈我的!”
程正阳虽然心中疑惑,但还是不敢冒险,于是再度使出蛮力从老鬼身上抱起易幸,三两步走到房间的另一角。
易幸还没打过瘾,挣扎着就要下地。
“进门前你怎么答应我的?大猪蹄子说话不算话!我不要理你了!”
他挣扎得厉害,圆润紧实的屁股正好抵在程正阳的小腹上,很快就量变引起了质变,完成了两个器官的第一次会晤——隔着衣服裤子的那种。
易幸一下子傻了,难以置信的转头瞪着程正阳。
恰巧此时天上的紫色云层终于读完了进度条,猛地一声炸响,一道巨粗的天雷穿过落地窗,无比精准的劈到了己经被揍得奄奄一息的老鬼身上!
程正阳连忙掩住自己和易幸的眼睛遮蔽那几乎能把人闪瞎的强光,匆忙中,自然也就没看到天雷里隐隐约约露出一张带着促狭笑意的脸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