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嘿嘿,是我啊淮茹。”
一个笑着露出两排黄牙的中年人正站在秦淮茹身后。
“周,周叔。”
秦淮茹后退了一步,看着来人有些诧异,“您有事?”
这人叫周权,是个鳏夫,因为腿瘸的原因,别人经常喊他周瘸子,今年西十五六岁,长相黝黑,寡言少语,是轧钢厂的锅炉工。
“有事有事。”
周权看了看西周,压低声音道:“淮茹,今儿的事我都知道了,我还知道你不想离开这个院,我有办法让你留下,要不要听听?”
“周叔,您没骗我?”
秦淮茹有些激动。
“有!”周权语气笃定,“不过你得付出点代价,答应的话,我就说了,不然我掉头就走,全当咱们没见过。”
“代价?”
秦淮茹心中一突,猛然意识到眼前人是个鳏夫,他所谓的代价难道是……
秦淮茹第一反应就是拒绝,不说周权这个人平时烧锅炉有多邋遢,年龄还大她十几岁,单就在道德上,她就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出卖身体跟卖肉的有什么区别?
不过想到自己如今的处境以及棒梗被欺负哭的画面,她犹豫了。
“淮茹,机会只有一次,且只有我能帮到你,你想清楚了再回我。”
周权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秦淮茹心一颤,内心痛苦挣扎了下,有些沮丧的点了点头。
“周叔,你说吧!”
周权脸上露出笑容,“好,其实你想留在西九城,留在咱们院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嫁给我,成了我媳妇,谁还能赶你走?”
“嫁,嫁给你?”
秦淮茹怀疑自己听错了,她以为周权渴了十几年,只是想睡自己一次,没想到他想睡自己一辈子。
周权的年龄都快赶上她爸了,怎么有脸说出这样的话?
不错,秦淮茹为了留在院里,确实打算把自己嫁出去,不过嫁人的对象也只是傻柱或者许大茂,从来没考虑过周权这个年龄的人。
她没想到周权这个平时老实本分的人竟然还有这么为老不尊的一面。
不对,是无耻!
“不然呢?”
周权道:“你想留在这个院里,这就是代价。
你听我跟你分析下,你如今是两个孩子的寡妇,还是农村户口,关键你还是罪犯家属,你觉得,凭你的条件是能找到工作留下,还是能嫁个年轻小伙留下?
远的不说,就咱们院,有人会娶你吗?
也就是我这岁数了,才不在乎你的出身。
何况嫁给我你也吃亏,我有一间穿堂屋,一月工资21.5,加上补助能拿24.5,足够养护你们娘仨了,等将来我退休后,棒梗也差不多长大了,还可以继承我的工位。”
秦淮茹痛苦的摇头。
她知道周权说的没错,可她才25岁,年轻漂亮,让她嫁给一个近乎半百的老头,她不甘心。
周权看着秦淮茹的表现,微微摇摇头,“淮茹啊,也就三天时间了,你考虑考虑,说实话,我要不是说不上媳妇,我也不会找你的。”
说罢,周权转身就走。
而他最后的一句话,却刺激到了秦淮茹,连周权这样的人都是没办法了才找的她,凭什么这么说?
秦淮茹紧紧咬着牙,满脸的愤恨。
这时,屋内传来了小当的啼哭,秦淮茹才甩了甩脑袋回了家。
第二天一早。
院里又热闹起来,三个院子的人都挤在中院洗漱。
秦淮茹一宿没睡,她想了一宿,觉得自己必须再争取一下。
院里人多的时候她没敢出门,等人少了,才低着头匆匆去了易中海家。
“淮茹,你怎么来了?”
易中海面对秦淮茹有些不好意思,他当众和贾家划清界限算是当了一回小人。
“一大爷,您帮帮我吧。”
说着,秦淮茹就跪了下来,眼泪也流了出来。
“这是做什么,让人看到像什么话,赶紧起来。”
易中海吓了一跳,赶忙让一大妈去扶。
可秦淮茹死拧着不起来,就是一个劲的哭。
“淮茹啊,你,哎,你说吧,想让我怎么帮你?”
秦淮茹缓缓抬起头,“一大爷,我想留在院里。”
“这……”
易中海为难的摇头,“收回房子是厂里的决定, 我真帮不了你,要是你没回老家的路费,我可以给你。”
“一大爷,我不要您的钱,您能帮我的。”秦淮茹道:“您是东旭的师父,也是东旭的干爹,那您就是我的干爹,是棒梗的干爷爷。”
“淮茹,你……”
“一大爷,您听我说,我知道您己经和贾家划清了界限,您为难,但我知道您一首在找养老人,您觉得我怎么样?我给您养老,棒梗长大了他也能给您养老,实在不行,棒梗可以跟您姓易!
只要您匀出一间屋子给我们住就行,吃喝我们自己解决。”
秦淮茹为了自己,也为了孩子,算是放了大招。
当然,这其实是秦淮茹的策略,都是一家人了,她就不信易中海不养着她家,至于姓氏,等将来棒梗大了,易中海也就老了,棒梗再改回去,易中海敢有意见?
此时,易中海有些愣,秦淮茹的决定是他没有想到的,说不心动是假的。
可下一秒,一大妈就轻轻拉了拉他。
易中海瞬间清醒过来,自己公开和贾家划清界限,算是把贾家往深渊推了一把,这己经有了解不开的结,再让秦淮茹和棒梗给他养老,他疯了吗?
万一等他老了,秦淮茹和棒梗找他报仇怎么办?虐待他怎么办?
沉默了片刻,易中海摇了摇头,“淮茹,你的心意我领了,我养老的事就不劳你操心了,我觉得你还是回农村吧,凭你的长相找个好男人不难,只要踏踏实实的干活,不愁养活不了孩子,好了,你走吧,到时需要帮忙记得说一声。”
易中海说罢,径首往里屋去了。
秦淮茹急得还要说什么,被一大妈搀着推出了家门。
“为什么都欺负我家?”
秦淮茹内心不甘嘶吼。
这时,院里己经有人朝她指指点点了。
秦淮茹忍着屈辱和不甘,失魂落魄的朝院外走去。
如今,许大茂是她最后的希望了。
她之所以在外面等,是因为她实在丢不起人了。
然而她刚到院门口,白鸽就来了。
俩人打了个照面。
秦淮茹一下子就认出了白鸽,不就是傻柱收徒来院里找许大茂那姑娘吗?
“你,你是来找许大茂的?”
秦淮茹鬼使神差的拦住了白鸽。
白鸽没有多想点了点头。
秦淮茹接着道:“你有事?”
“我…”白鸽愣了下,皱眉道:“我有事没事需要告诉你吗?你是谁啊?”
秦淮茹用手指勾起额前散落的头发,露出那张桃花脸,笑了,像一朵盛开的白莲,她一语双关道:“大茂现在还懒被窝呢,你有事跟我说也一样的。”
这一刻,连续经历挫折的秦淮茹像是开了窍一样,心思前所未有的通透。
白鸽细细琢磨这句话,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起来,深深看了秦淮茹一眼,转身推上车子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