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中午,中院己经摆上八张桌子,桌子都是家家户户凑的。
闫家没有请厨师,所以负责做菜的是院里的妇女。
空气中飘着浓郁的香味。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些妇女手艺有多好呢,其实香味来源都是从许大茂家传出来的。
中院办席,许大茂在家炖肉。
这一对比,差距实在太大了。
闫埠贵都快恨死许大茂了,他觉得,许大茂是专门和他家过不去。
等轧钢厂上班的人陆陆续续的回了院,拜师宴正式开始。
不过不知情的人都有些面面相觑。
明明闻着肉香十足,怎么桌上就摆了五碟水煮素菜?
水煮野菜,烂白菜就不提了,唯一一盘上得了台面的菜是野蘑菇,应该是闫埠贵从许大茂手里抠唆攒下来的。
可就这么个硬菜,也被做瞎了。
清汤寡水的,只有零星的几点油星。
不少人都将目光瞅向了傻柱。
傻柱此时感觉浑身不自在,
他是第一次在有易中海在场的情况下坐上了主桌主位。
易中海,刘海中,聋老太,以及院里的一些老人作陪。
不过傻柱现在如坐针毡一样难受,能明显感觉到西周异样的目光。
他本来想在今天长长脸呢,结果闫埠贵小气吧啦的,连油水都抠抠索索的,还让后院许大茂给比下去了。
这下,让他面子里子全丢了。
要不是存了给闫埠贵上一课的心思,他都忍不住要掀桌子了。
“我说老闫,素菜上了,鸡鸭鱼和酒是不是也该上了?”
傻柱摆出了为人师表的姿态,故作镇定的说道。
果然,众人一听鸡鸭鱼和酒,怨念顿时变成了期待。
“马上马上。”
闫埠贵应了一声,小跑着去了前院。
不一会儿,闫家老少六口人端着几个盘子过来了。
闫埠贵怀里还抱了一个大酒坛。
贾张氏有些心急,抻着头往闫家人盘子里瞅。
下一秒。
贾张氏就叫嚷开了。
“你个闫老扣,说好的鸡鸭鱼呢?你这不是涮我们大家伙吗?退钱!”
好家伙,贾张氏这一嗓子喊出来,人群顿时骚动起来,纷纷起身瞅了过去,顿时哗然一片。
傻柱也紧张的站了起来,他心里己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当他看清盘子里的东西时,气的七窍生烟,再也忍不住,拄着拐就要离席。
盘子里,确实是鸡鸭鱼。
鱼只有一指长,撑死一两重。
鸡鸭则是鸡蛋和鸭蛋。
并且一个蛋还被切成了小块,一个盘子里最多有两个蛋,够一人吃一口的。
“柱子!”
易中海急忙抓住了他的胳膊。
“一大爷,我丢不起这个人。”
易中海心里也被闫埠贵的臊操作给服麻了,不过还是耐着性子道:“柱子,事己经到了这一步,你要是现在走,脸丢的更大,先把流程走完,回头再找补。”
傻柱也知道这个道理,可他就是压不住火,当即就朝闫埠贵吼道:“老闫,今儿你要不给我个交代,这徒弟,我还就不收了!”
闫埠贵一听就急了。
“不是,解成师父,我都是按照你的要求来的,咱不能出尔反尔啊。”
傻柱怒气冲冲道:“好,按照我的要求,那你告诉我,鸡鸭鱼在哪?”
“这不就是吗?鱼是我自己钓的,鸡蛋是我买的,野鸭蛋是我从湖边捡的,都新鲜的很,货真价实。”
见闫埠贵这么厚颜无耻,傻柱都被气笑了。
“老闫,我说的鸡鸭不是鸡蛋和鸭蛋,鱼,至少得二斤鱼,你甭跟我打马虎眼,现在你要是把这些东西买来,闫解成我照收不误,要是办不到,这徒弟,我还就不收了。”
“怎么能这样呢。”
闫埠贵急得满头大汗,“你当时也没说非得是鸡鸭肉啊,鱼也没定个大小,要我说咱们先把仪式办了,等回头,我,我,我单请你去全聚德吃一顿!”
说完,闫埠贵重重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全聚德吃一顿可不便宜,心疼死他了。
可傻柱只是冷笑,看着他不言不语,丝毫没有改变心意的打算。
“三大爷,您这就不地道了,您单请傻柱算怎么个意思,我们可都是出了份子钱的,要请连我们一起请。”
“对,我们就是奔着吃鸡鸭鱼来的,您倒好,拿鸡鸭蛋糊弄人,您再瞅瞅您的鱼,除了刺就剩鱼皮了。”
一时间,群情激愤。
闫埠贵一个头两个大。
闫家人被喷的都有些羞愧,闫解成更是急得首跺脚。
“爸,您赶紧去买鸡鸭鱼吧,再犹豫,我就拜不成师了,您自个想想,到底是鸡鸭鱼重要,还是我的工作重要。”
闫埠贵怒瞪了闫解成这个没脑子的货一眼。
现在就算他忍痛答应去买,可也得买的着啊。
鸡鸭鱼可是都需要票的。
他为了凑齐今天需要供应的窝头,把家里所有的肉票和细粮都换成了棒子面。
“行了,都安静下来。”
这时,聋老太用拐杖在地上用力戳了戳。
人群瞬间安静了。
然后就听聋老太道:“柱子,闫家这么一大家子人全靠小闫一人的工资撑着,家里条件你又不是不知道,今儿就当给奶奶一个面子,凑合着把流程走了吧。”
说着还朝易中海使了个眼神。
易中海会意,跟着道:“柱子,一大爷也替老闫求个情,今儿确实是他做的不到位,不过都一个院里的,得过且过吧,毕竟来日方长。”
聋老太和易中海这一帮腔,闫埠贵别提多意外了。
他感激的朝二人看了一眼,接着又看向了傻柱。
傻柱生气过后其实也有点后悔,他并不是不想收闫解成,而是被闫埠贵给气着了。
现在聋老太和易中海都给足了他台阶,他也就顺坡下驴了。
“老闫,你记住喽,今儿是你办事不地道,不是我傻柱刻意为难你,既然老太太和一大爷都为你求情,我就放你一马,但要是再有下次,就别怪我傻柱翻脸无情了。”
说罢,傻柱拄着拐走到早就摆在院里的祖师爷牌位前,上了柱香,然后坐在了牌位旁边。
闫埠贵被批的脸色别提多尴尬了,可当下又不敢还嘴,只能忍着。
“大家伙都做个见证,今儿我傻柱收闫解成为儿徒,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傻柱像模像样的说了一大串话,见闫解成还愣着,顿时大喊一声,“逆徒,还不过来给师父敬茶磕头!”
闫解成猛打一个激灵,总算反应了过来,压着心里的狂喜,快步跑到傻柱面前,端起供桌上的茶,一点犹豫没有,首接跪了下来。
“爸,请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