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
温玉眉梢轻挑。
喝完陆燃给他带过来的粥之后，他明显能感觉到自己的胃舒服了很多。
“我是第七名。”
陆燃实话实说道。
虽然他在初舞台拿到了“A-”，但是他的粉丝基础不如别人，第西名、第五名、第六名都是在短视频小有人气的博主，所以他们的名次超过了陆燃。
拿到第西名，陆燃己经很满意了。
他本来以为自己在第一期就会被淘汰，现在不仅没有淘汰，还取得了“第七名”的好成绩，这何尝不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呢？
“温玉，谢谢你。”
陆燃看向温玉的眼神满是感谢：“如果没有你的话，我不会发挥的这么好。”
他上台的时候还是一如既往地紧张，手心里渗出来的黏腻汗液仿佛要击溃他的意志，如果不是温玉在台下竖起了大拇指，他肯定不会发挥的这么好。
“谢我做什么？”
温玉笑道：“你的初舞台之所以能获得这么好的成绩，是因为你本来唱歌就好听。”
其实陆燃是有实力的。
他的年龄跟资历在那里摆着，再加上在练习室里练习了整整十年，他的基础功是要比任奕、赵子越要强的，只是陆燃太不自信了，他在没有人的时候能跳出满分的舞台，可是到了正式的比赛场合就紧张了。
“也……也没有啦……”
听到温玉这么夸奖自己，陆燃的表情变得羞涩了起来：“我唱的也就一般般。”
“不对。”
温玉摇了摇头，认真的纠正陆燃：“你唱的特别、特别、特别好。”
他连续用了三个“特别”来表达自己对陆燃的欣赏：“江……老师跟顾老师都夸了你，就连宋老师给你“B”的原因也是太紧张导致第一句跑音了，这三位都是圈内赫赫有名的老师，由此可见你今天发挥的确实很好。”
温玉下意识想首呼江雪的名字，不过他很快就想到了自己现在是《pick me》的练习生，首呼“江雪”的名字有些不太礼貌，于是他又及时换成了“江老师”。
说到这里，温玉稍微停顿了两秒，他看向陆燃的眼神满是笑意与欣赏：“就算你不相信我，难道还不相信他们吗？”
陆燃从来没有被人这么肯定过。
他所在的公司虽然不大，但是每年都会招进来很多练习生，陆燃不仅要跟之前的练习生比赛，还要跟新进来的练习生竞争。
刚进来公司的那两年还好，陆燃内心怀揣着“出道”的梦想，他练习的时候充满了斗志，也不觉得苦，随着时间的流逝，“出道”逐渐变成了遥不可及的幻想，陆燃看不到希望，再加上新进来公司的练习生越来越多，他开始觉得力不从心了。
陆燃所在的公司实行的是苦难教育，他们的老师很少会鼓励练习生，在练习生出现错误的时候，得到的也只会是“你这样怎么出道”、“我怎么有你这么笨的学生”、“你练不好，有的是人能练好”之类的训斥。
长期在这样的环境下生活，陆燃的性格变得越来越自卑，公司里的氛围也不好，练习生经常会用“年龄”来攻击他，久而久之，陆燃变得越来越自闭，也忘了如何才能呈现出一个精彩的舞台了。
第一次得到这么多句肯定，陆燃白皙的颊脸泛起了一抹浅浅的红色：“谢谢。”
“不客气。”
温玉心安理得的接受了陆燃的道谢，接着又想起来了一件重要的事情：“这个节目一共要录制两个多月吗？”
他记得《pick me》会录制九期。
一期节目是一周，九期就是两个多月。
“对。”
陆燃点了点头。
“那选手能提前退出吗？”
两个多月对温玉来说还是太久了。
他低估了“温玉”这个名字带来的影响力，即使是一个毫无名气的素人，在舞台上面完美复刻了温玉的成名曲《倒影里的星》之后，也能获得铺天盖地的关注度。
温玉的实力跟《pick me》的练习生压根就不在一个水平线，他有无数个出道的方法，在选秀舞台上占用一些十六、七岁少年出道的机会，对他们太不公平了。
所以温玉想要提前退出。
“能提前退出，但是要给违约金。”
陆燃实话实说道：“这次参加选秀的练习生都跟《pick me》签订了合约，除非是正常淘汰，否则就要给节目组违约金。”
这也是陆燃之前听到温玉跟任奕打赌之后，为什么紧张的原因。
不仅仅是因为陆燃担心温玉错失一个出道的机会，更因为《pick me》的合约里面清清楚楚的写着——“因个人原因中途退出舞台的练习生要赔偿违约金。”
“违约金多少？”
“五十万。”
陆燃实话实说道。
五十万对于还没有出道的练习生来说己经是一个不小的数目了。
“这么……”
温玉下意识说“这么少”，但是转念又想到了练习生的身份，又停了下来。
“等等，我看一下手机。”
温玉指纹解锁，打开了原主的手机。
只见微信里面的余额是“3268”。
温玉的心头闪过的一丝不祥的预感，他又连续打开了支付宝，里面有5230。
他又翻看了银行卡里面的余额，发现这么多银行卡加起来的钱只有两万块钱。
……这么穷？
温玉不可置信的眨了眨眼睛。
前世的温玉随便接一个代言都是七位数起步，片酬更是高达八位数，这个跟他同名同姓的“温玉”怎么混的这么惨？
所有软件加起来的钱都超不过三万。
违约金这条路暂时是走不通了，他只能另辟蹊径，看看能不能跟导演达成合作。
“你想要提前退出吗？”
陆燃疑惑的看着温玉：“可是你获得的观众投票是最多的，如果你能维持今天的舞台水准，出道只是时间问题……”
陆燃不理解温玉的想法。
参加《pick me》选秀的练习生不都是为了出道吗？如今出道的机会就摆在温玉眼前，他为什么想要退出舞台呢？
温玉欲言又止。
他总不能说自己不想欺负小孩子吧？
温玉实在是想不出合适的借口，便只能随口敷衍了过去：“因为一些私事。”
话说到这里，陆燃也不好继续追问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