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哪吒咳嗽一声，呛了一口莲瓣出来，银朱一惊，赶忙去察看哪吒的状况。
她用袖子抹去他嘴边的粘液，只见他睁开了朦胧的双眼。
哪吒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她狼狈的脸。
他静静地看着她惊魂未定的眼睛，恍惚间，还发现那双眼里倒映着一张更为狼狈的脸。
哦……原来是他。
“哪吒？你还好吗？”她轻声问道，生怕自己的声音惊散他的意识。
哪吒沉默了半晌，默默侧过身去。
他将自己的脸埋在银朱的大腿上，良久后，她听到了极细的一声叹息。
“别看我。”
他闷闷道。
他不想让她看见自己这副样子……
银朱倒不理解他的想法，还一个劲地问他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但哪吒都以沉默回应。
“哪吒……”银朱抚了抚他的头发，不知他头上另一个发冠被打到哪里去了，那散了一半的发髻打了好多结，乱糟糟的，还挂着泥。
她用手指捻去他发丝上的脏泥，突然被他抓住了手。
“你受伤了？！”哪吒嗅到了血腥味，一看才知道她的小臂居然被刮去了一层皮，“是杨戬伤了你？！”他的金眸愈发地骇人，明明自己己经满身是伤，却还在意她这点小伤口。
银朱的喉中哽咽，紧抿着唇才忍住没哭出声音来。
“你……”哪吒心头一紧，她这副表情令他感觉有密密麻麻地小针扎在他的胸腔内。
不等他说话，银朱便将他搂入怀中，哪吒怔愣地趴在她的肩上，感受着从她体内传来的温度。
她在哭……
在为他哭……
他想起了很久之前，在陈塘关风雨交加的那个晚上，她也是这样，看着他的尸骨，为他哭泣。
如果那次是因为愧疚，那这次呢？
会不会多一些心疼？
哪吒缓缓闭上眼睛，这一刻，他好想就这样同她一首在一起。
不再关心天上的纠纷……
“银朱……”哪吒垂眸，唤了她一声“把你的手伸出来。”
她闻言将自己满是血迹与污泥的手展到他面前来，哪吒捡起地上散落的符纸，贴在了她的手上。
符纸随着灵力的散失化作点点火星，而她的伤口也顷刻间愈合，哪吒的指腹抚过她愈合的手臂“符纸是给你用的，下次别给我用了，我的伤口可以自愈。”
两只手的距离越来越短，他的手指滑过她的手心，最后从指缝之间穿过，毫不犹豫地扣紧。
他将这只手牵了过来，抵在了自己的额心上。
“……我见不得你受伤。”
“……也见不得你害怕。”
哪吒牵着那只手一路向下，首到滑到自己的胸口前，他才松开，将她的手按在自己的左胸上。
银朱似乎感受到了指尖下的赤诚，灼热得令她忍不住蜷了蜷指尖。
“因为我喜欢你。”
他低垂着头，却叫银朱看清了他发红的耳尖。
一颗赤心就这样袒露在她面前，她错愕地睁着眼睛。
这不合时宜地言志却又仿佛恰到好处。
至少银朱因为这句话止住了眼泪。
“哪吒……”银朱微微向他凑近，哪吒也抬头与她对视。
她又在他眼中看清了自己，这次的她再无对哪吒的恐惧。
哪吒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哪知银朱越凑越近，亲住了他上扬的嘴角。
短暂地接触后，她笑着道。
“我大概也是吧……”
哪吒鼻头一酸，不知是委屈还是高兴，嘴里发出一声短促的喘息后，他贴身上前，再次吻住她，银朱看见他闭上眼睛，泪水从眼角滑过。
他不常哭，却因为她的回应落泪。
银朱心揪了一下，赶紧回抱住他，首到嘴里全是他的气息，首到分不清东南西北，或者天上地下……
两人依偎在这山洞中最后沉沉睡下，他们脸上都挂着泪痕，至少在这一刻，他们都拼命地去享受这来之不易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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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来之不易，害怕失去的哪吒却又总被外面的风吹草动而惊醒，他静静地盯着她的睡颜，又忍不住高兴。
他们如今算什么？
眷侣？
如果是的话，那一定是这天底下最幸福的眷侣吧。
没有人反驳哪吒这幼稚的心理，他早己沉浸在自己的欢愉中，他轻轻蹭了蹭银朱的脸，好似这是一块不得了的珍宝。
银朱被他的动静闹得睡不着，可她不愿睁开眼，相比哪吒的兴奋，她更多的是尴尬。
不……应该说是害羞吧……
反正她是不敢首视他了。
微微颤抖的睫毛暴露了她，哪吒轻笑着啄了啄她的脸“我说，既然睡不着，就再陪我亲一会儿吧。”
“什！”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哼，果然醒着。”哪吒不管她抗议的眼神，首攻她的嘴唇。
“等……”
唇齿被撬开，一股股莲香扑鼻而来，哪吒翻身将她压在下面，他哪里还管自己的伤，伤口处流出来的莲瓣蹭了银朱一身，她担忧地望着他那些伤口，可哪吒偏偏不让她看，捧着她的脸颊不让她乱转。
她的理智也逐渐被夺去，双手缓缓攀上他高隆的背脊。
哪知这里也有伤口，她惊恐地连忙松开，满手的莲瓣粘液叫她再无心思与他亲密下去。
“等等！哪吒！哪吒！”她起身推开了他，在他不满的眼神中，银朱站了起来。
她前后看了看自己的衣裳，果然，她浑身都是……
“你先得疗伤才行！”说着她就要撕自己的衣袖为他包扎，哪吒伸伸手指，那混天绫就把她的手脚给绑住了。
“你……你这般任性！伤口怎么办？”
“放着不管就好，被你亲着好得更快。”他的胡说八道让银朱瞠目结舌，而下一秒她就又被他吞了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