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青略加思索,沉凝答道:“弈吟居。”
“此处可是打探消息之所?”李清月出言问道。
影青释疑道:“弈吟居乃青楼之地,其中花魁小倌皆具,然暗中可与背后之主‘谈交易’。”
她凝眉,面露讶异之色,凝视影青:“你何以知晓如此之多?”
“属下来自江湖。”
李清月仅知影青乃师父赐予她之人,言其为孤儿,自幼便伴其左右,因对其信任,故而未曾探寻其身世。
“嗯,本宫知晓了。”言罢,挥手示意其退下。
次日,李清月再次登门拜访丞相府,影青取出公主令牌,上前一步,示于门房,问道:“你家老爷是否在府中?”
那小厮见令牌,当即毕恭毕敬地答道:“在的,在的,小的先带二位贵客去前厅稍候。”
旋即,另一小厮便机灵地前去通禀自家老爷。
刚进大门,谢家大夫人便匆忙赶来,她恭恭敬敬地躬身施礼道:“昨日之事,乃府中疏漏,家母体弱,特遣臣妇前来向公主赔罪。”
“无妨,本宫今日前来,乃是探望外祖父的。”言罢,似是并不在意。
谢大夫人闻之,心下稍安,言道:“那臣妇便不再叨扰公主了。”
李清月微微点头,缓缓跃过谢大夫人向前走去,小斯将她引至前厅落座,仆人奉点心、斟茶后,谢博文便到了。
一位头发花白、面容和善却不失威仪的老者走来,行礼道:“老臣拜见永宁公主。”
李清月微微一笑,道:“外祖父无需多礼。”
谢博文微微一笑,寒暄道:“哈哈,时光荏苒,公主己然长成,此次前来,可是专程探望我这老头子的?”
只听她答道:“不全然如此……”
谢博文见她欲言又止,又看了看众仆人,便明了她的意思,随即挥手示意众人退下。
谢博文依旧面带谦逊的笑容,问道:“公主但说无妨。”
“外祖父可知本宫生母之死另有隐情?”她试探问道。
谢博文闻罢抬首,沉声道:“老臣深知公主惦念生母,然芙儿乃产后体弱病逝,并无隐情。”
李清月再试探道:“本宫偶然听闻生母之死与萧皇后有关。”
“公主,无凭无据之事不可轻言。”谢博文厉声道。
李清月始终凝视着谢博文的反应,分明瞥见了他眼中转瞬即逝的愧色。显然是知晓内情,这愈发让她心生疑惑。
她继而缓声道:“多谢外祖父教诲,是本宫莽撞了,捕风捉影之事不可轻率论断。”
谢博文叹息一声道:“公主,先皇后是望您无忧无虑地成长,过往之事,何必再提。”
“莫思身外无穷事,且尽生前有限杯~”
李清月应了声道:“叨扰丞相了,本宫改日再来。”
随即便离开丞相府,心中暗笑,无忧无虑的生活?在这京城中岂会有安宁之日?
此时,李清月正安静地坐在一辆缓缓行驶着的马车内。
透过车窗,可以看到外面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人潮涌动,好不热闹。
小贩们此起彼伏的叫卖声、孩童们欢快的嬉戏打闹声以及行人匆匆忙忙的脚步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充满烟火气息的市井画面。
然而,就在这时,马车突然毫无征兆地停了下来。李清月不禁微微皱起眉头,心中有些疑惑和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