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轩清了清嗓子,开始喋喋不休地道歉,试图与苏瑶套近乎,絮絮叨叨地说起他们小时候的事情。
“瑶儿,你还记得咱们小时候一起在溪边捉鱼吗?
那时候日子虽然苦,可咱们俩在一起,多开心呐。
后来你去了侯府,还不忘资助我读书,我心里一首都记着你的好呢。”
苏瑶坐在马车上,静静地听着,脸上毫无表情,眼神中满是厌烦。
她实在听不下去了,冷冷地打断赵轩,“说重点,你到底想干嘛?”
赵轩被苏瑶的态度吓了一跳,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
“瑶儿,看在咱们以前的情分上,能不能跟靖安王说说,别找我麻烦了。
我知道自己不过是个普通的寒门弟子,哪有资格跟王爷抢女人呐,我自愿退出,以后绝不再打扰你。”
自从那天被罚跪后,朝廷里还是有不少人知道了,所以他当差的事情就越来越忙了。
虽然他是个新科状元,但在那些真正的权势当中,他是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
苏瑶听到他这番惊世骇俗的言论,差点笑出声来。
这个蠢货,谁给他的勇气说出这种话?
当初原主落难,去求他收留,他可是毫不留情地将原主赶了出去。
现在竟像是脑子丢了或者失忆了一般,对那段绝情的过往只字不提。
看来那天在长公主府让他跪两个时辰,惩罚还是太轻了。
苏瑶强忍着心中的厌恶,脸上依旧平静如水,淡淡地对赵轩说。
“既然你这么怕王爷,那也简单。
明天中秋节,你去侯府过吧。
反正你孤身一人,在哪里过中秋都一样。
也许那天我能把王爷带过去,到时候当面我给你说说情。”
昌平侯他们那一家子人想要算计自己,那就先让这个赵轩去趟一趟他们家的浑水。
反正这个赵轩也跑不掉,那就干脆把他们一锅端了。
“真的吗?真是太好了!谢谢瑶瑶!”
赵轩听苏瑶这么说,想都没想就满口答应下来。
自己怎么说也是新科状元,去侯府过个中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以前他也经常去侯府,他中了状元之后侯爷和夫人也挺看重他的,还有意想把苏悦许配给自己。
如今苏瑶高攀了靖安王,自己若能娶苏悦回去,那自己跟王爷也算是连襟关系了。
想到这里,他脸上不禁露出一丝得意的神色。
“不用客气,记得去就好。”
苏瑶看着赵轩那副自以为是的模样,心中冷笑连连。
她不再理会赵轩,吩咐车夫继续前行。
马车缓缓驶离,赵轩望着马车远去的背影,心中还在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
夜如墨般浓稠,将昌平侯府笼罩其中。
侯府内院的一处厅堂里,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诡谲地晃动。
昌平侯苏卓和夫人以及女儿苏悦围坐在圆桌旁,三人面色凝重,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就在方才,他们才得知赵轩也要在侯府共度中秋的消息。
苏悦率先打破沉默,她柳眉紧蹙,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爹,娘,苏瑶之前被咱们赶出侯府,她对咱们侯府那可是恨之入骨。
如今她马上就要成为靖安王妃,一旦她嫁入王府,咱们昌平侯府还有好日子过吗?
到时候她随便找个由头,就能让咱们万劫不复!”
苏卓和苏夫人听了这话,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
他们无奈的对视一眼,现在他们己经知道苏瑶恨他们了。
他们把苏瑶赶出去的事情,都历历在目。
还有苏瑶那仇恨又冷漠的眼神,就知道苏瑶不会轻易跟他们和解。
苏悦见父母被自己说动,心中一喜,紧接着又抛出了一个更为大胆的计划。
“依我看,咱们得想个办法,让苏瑶彻底翻不了身。
赵轩不是来了吗?就让他去毁了苏瑶的清白。
反正他们之前也有过婚约,就算他们两个在一起发生了什么,旁人也说不出什么闲话。
到时候苏瑶身败名裂,那她就成不了靖安王妃,她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了。”
苏卓和夫人听了苏悦的话,脸上露出了犹豫之色。
这可是个极其冒险的计划,一旦失败,后果不堪设想。
苏悦让他们下定不了决心,赶紧打铁趁热。
“爹娘,如果苏瑶跟了赵轩,现在皇帝又下了圣旨,让我们苏家女嫁给靖安王。
如果苏瑶跟了赵轩,那苏家女就只有我一个。
等我嫁给了靖安王,我一定会想尽办法提携昌平侯。
侯府有了王府的支持,用不了多久就会成为伯爵或者公爵府的。”
苏卓夫妇听了她这些话都瞬间心动,不管是伯爵府还是公爵府,他们都是想都不敢想的。
苏卓一个很平庸的人,这个侯府也是祖辈的功劳。
他没有做出什么政绩,所以提升等级这种话对他吸引力太大。
又想到虽然苏悦是他们的养女,但这么多年他们夫妻俩可是把苏悦当成亲闺女疼爱的,她应该不会害侯府。
而且苏悦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他才更不敢违背,或者背叛侯府,不然她就没有娘家撑腰了。
让一个不听话的女儿去做王妃,还不如让一个有把柄在自己手上的女儿去做王妃,那样更对自己有益。
很快他们对这件事情的恐惧,就让侯府未来的荣耀压过了他们的犹豫。
他们夫妻再次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到了相同的决心。
这个办法虽然冒险,但的确是目前最可行的。
况且这是苏瑶自己让赵轩来的,就算她想反悔,到时候也没人会相信她。
“悦儿,你这个主意……”
苏卓欲言又止,“虽然有些冒险,但仔细想想,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夫人刘氏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狠意。
“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不能让苏瑶那个丫头毁了咱们侯府!”
既然决定了,接下来就要商量具体的实施细节。
苏卓摸着下巴,沉思片刻后说道。
“以往在饭菜和酒水里动手脚的法子,对苏瑶怕是行不通。
她现在有些心思缜密,又对咱们心存戒备,肯定不会轻易吃咱们准备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