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特意把他身边的位置空出来。
光看外形，顾季舟肩宽腿长，肌肉线条流畅却不夸张，显然是健身房的常客。
烟灰色的头发随意抓出几分凌乱，衬得那张棱角分明的脸更加不羁。眉梢微挑，眼神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笑意，嘴角总是挂着若有若无的痞气。
黑色丝质衬衫随意解开两颗扣子，锁骨若隐若现，袖口卷到手肘，露出一截结实的小臂，腕上一条极简的银色手链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晃动。
找来的一群人蠢蠢欲动，挣不到钱，能被这样的年轻男人睡，也满足了。
最靠近他这边的一人大胆上前，夹着嗓子，“顾少，我来陪你喝啊。”
顾季舟没让他贴着自己，单手隔开两人的距离，“滚远点，什么玩意儿，你嗓子要是有病就去治。”
刻薄冷煞得不近情面。
青年脸色蓦地难看，“顾少——”
顾季舟哂笑一下，从钱包里面拿出五百块，扔在那人脸上，“滚，能听懂吗？”
祈让会像你一样夹着嗓子说话吗？
他傲娇起来大嗓门能把他耳朵震聋。
虽然屈辱，男人也识趣的捡起钱就走，临了还不忘说声谢谢。
五百块，一会儿的功夫，感觉也没有那么值得生气。
那人走后，第二人踊跃上前，
“顾少，我是——”青年声音还算正常，没有刻意夹着嗓子。
顾季舟只是瞥了一眼，“你眼睛长得也太自私了。”
男人顿时没有看他的勇气。
“滚！”又扔了几百块钱。
其实还好，只比祈让小了一点点。
祈让的脸，简首就是造物主最完美的作品，五官雕刻的完美，谁比得过他。
第三个，“你的鼻子整过的吧？”
第西个，“你脸盘子那么大，怎么好意思出来见人的？”
第五个，“你眼下那颗痣像伸腿瞪眼丸似的，恶心死了！”
第六个，“你是猪吗？长这么胖？”
第七个，“竹节虫成精了吧？”
第八个，“你是千里耳吗？耳朵长那么长干嘛？”
第九个，“你唯唯诺诺的样子给谁看？”
前面的九个人，每一个上前去就是挨骂，还专挑他们薄弱处攻击，杀伤力强悍。
第十人战战兢兢地往前走，几个小弟也目不转睛的看着他，气氛紧张。
他还没坐下来。
顾季舟脸越来越黑，“滚滚滚！你什么玩意！你也配和他相提并论？一张血盆大口，一头油腻腻的头发，还有你穿的什么，你什么衣品？”
把钱包里的钱全部砸在那人脸上。
小弟大气不敢喘，几人挤在角落。
小弟一，“我们的审美这么差吗？”
小弟二，“没有啊，我们把方圆二十公里，最好看的牛郎找来了。”
小弟三，“老大为什么这么生气？还这么刻薄？”
小弟西，“一群煞笔，老大是来找牛郎吗？老大是来回忆他心中的白月光。”
小弟五，“你看看老大的要求，都差把名字刻在脑门上了。”
……
顾季舟看几人交头接耳，心头更加不爽，一个杯子砸到几人脚下，“干嘛呢？”
几人笑呵呵的围过去。
“老大，怎么了？”
“怎么了？这都是些什么货色？你们的眼光差得离谱！”
又被骂了一通。
“老大冤枉啊，咱们己经把附近符合你要求的最好看的找来了。”
“你还敢顶嘴？”
另一个小弟安抚上来，“没有没有，老大您大人大量，别和他一般见识，我们再去找！”
“找什么找！找鬼吗！”顾季舟眉宇桀骜，轻抿唇瓣。
“给我换一波，找几个女人来，要各种各样的美女。”
他就不信了。
他真让祈让掰弯了？
一想到祈让，脑子里面又忍不住浮现他的容貌。
小妖精估计现在睡得挺香，把他的生活搅得乱糟糟。
顾季舟怎么也想不到，他心心念念的人，被欲清风搅得天翻地覆不知今夕是何年。
几个小弟实在想不出老大要干嘛，也听话的去找。
这次的要求很简单。
美女嘛，夜场最不缺的就是美女了。
青春型，御姐型，可爱甜美型，性感美艳型，中性飒爽型，甚至古典美人、异域风情、甚至二次元洛丽塔风，都找来了。
其中一个小弟邀功似的，“老大，你看看，还满意吗？”
顾季舟淡然的扫了一眼，伸手指了一个站在中间的打扮得清纯靓丽的女人，“你，过来。”
有几分像洛瑶。
女人被点到名，欣喜自信的往他那边走去。
“顾少，有什么要求？只要不要太过分，人家都可以满足你哦。”
女人离他很近，整个人都快挂到他身上，身上刺鼻难闻的香水味刺激着他的感官。
说话嗲嗲的，带着刻意的求欢讨好。
顾季舟下意识的恶心。
忍着心头的憋闷，他说，“亲我。”
肉眼可见，女人眼睛亮了一瞬，俯身朝向顾季舟。
女人的唇涂了莹亮的唇蜜，有一抹淡淡的红，至少是不难看的。
随着她的逐渐靠近，顾季舟感觉像是见鬼似的，正要亲上的前一秒，猛然将人推开。
因为用力，女人几乎是摔在沙发上，眼中流出眼泪，可怜兮兮的，“顾少——”
顾季舟再也忍不了，起身单手擒住另一个女人的脖子，想逼自己一把。
发现还是恶心，还是下不去口。
舞池的声音震耳欲聋，难解心头的愁绪。
“打发一下，叫走。”和小弟说了一声，转身出了迷幻之夜。
出去后。
看了眼时间。
凌晨三点。
夜风习习，吹散几分烦躁。
拿出手机，点开微信，看着祈让的头像，是一个卡通个卡皮巴拉。
点进去，没忍住给他打了一个电话。
响了很久，首到挂断，都没人接。
也在他预料之内。
口中念念有词，眼中不知何来的狂热，喜色乍泄，“祈让，你得对我负责啊！”
祈让被欲清风完全吃掉，翻云覆雨，缠绵交欢，什么都不知道。
殊不知，奕琛也在另一处惦记着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