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大少爷身上这东西好奇怪,该不会真是毒药吧! ”
春雨说着,动作极快的将药包拿给陈大夫看,乔景辰都来不及阻止。
乔景辰腿被那颗石子打中,此时疼的厉害,连站都站不起来,想要去抢春雨手中的药包也是徒劳,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计划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
完了!一切都完了!
此时乔景辰心中只有这两个字,己经什么都无法思考了。
陈大夫仔细的闻了闻,就要开口说话,却被沈璃打断,“好了,陈大夫,周大夫,你们去先下去吧!”
“这不是毒药,这是我刚刚给景辰的,是治疗跌打损伤的药,他在军营时常要锻炼,免不了受伤,我心中担心,所以刚刚把这药给了他。”
沈璃这话一出,众人都惊讶的看向她,随后又满眼同情。
陈大夫反应过来,点头配合道:“是,是跌打损伤的药,是我们误会了。”
沈璃点头,开口道:“陈大夫,周大夫,今日这事是个误会,你们出去后,也就不要以讹传讹了,免得传着传着,就成真的了。”
陈大夫和周大夫两人忙点头,今日这事,他们就不该掺和进来,日后怕是危险了。
两人答应了沈璃后,就忙走了。
沈璃将其余下人都遣了出去,只留下春雨。
乔景辰听到母亲这话时,便瞪大了眼看着她,惊讶的久久无法回神。
他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更没想到这个时候母亲竟然还是选择维护了他。
他心中忽然升起了无限的愧疚,低着头,不知该如何面对母亲。
边上的刘心竹也想走,她现在有些后悔跟过来了,来之前她只是担心,怕真的会出什么事,想着或许能阻止一二,但此时这种压抑的气氛,让她感到后悔了, 有些想要逃走。
“母亲!对不起!对不起! 呜…对不起!母亲,儿子对不起您! ”
乔景辰哭了出来,声音哽咽,不断的道歉。
沈璃坐在主位上,就这样看着他,脸上满是失望和浓浓的伤心。
“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要对我下毒?为什么要杀我?”
“正如你说的,我是你的亲生母亲,是生你养你的亲生母亲,不是后母,不是你的仇人,我怎么也想不明,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沈璃声音冰冷又透着浓浓的绝望和哽咽,她整个人因为极度伤心而身子发软,只能倚靠在椅子上,眼神紧紧的盯着乔景辰看,执着的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乔景辰抬眸,对上母亲的眼神,只觉得心头一痛,他忙解释道:“不是这样的母亲,我下的不是毒,我被骗了,我怎么会杀您?你是我的母亲,我就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出弑母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我是被骗了,母亲,您相信我,我是被骗了,我不知道那是毒药。”
乔景辰心中明白,事到如今,只要母亲不计较,那他就没事,但若是母亲计较,他的仕途怕是就要毁了,且一辈子都再无出头之日。
所以他如今只能拼命的求得母亲的原谅,这样才能让自己继续当官,继续去建功立业,当上他梦寐以求的大将军。
听到他这些话,沈璃伤心欲绝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疑惑,“你是是被骗了?谁骗了你?那你原本要对我下的是什么药?你想要做什么?将一切都如实告知我。”
乔景辰闻言,犹豫起来。
他不想将父亲等人说出来,他想要让父亲娶许静兰,不是有多喜欢许静兰这个人,而是喜欢许静兰身后的国公府,喜欢许静兰身后能够给他们带来的利益和权势。
若是此时将父亲等人的计划说出,那他所期望的一切,就都没了。
来到临安的这几年,乔景辰清楚的知道,权势有多么重要,也清楚的知道,若是没有后台,想要在这临安站稳脚跟,成为人上人有多难。
所以无论如何,国公府的势力不能失去,许静兰也必须嫁进来。
想清楚这些,乔景辰心中有了决定,他开口道:“是我不想让您去参加长公主府的宴会,所以才想要给您下一点能让身子虚弱两日的药,您不知道如今在这临安的权贵圈子里,您的名声有多差 ,您去出席的话,到时候又要丢我们乔府的脸了,所以我才出此下策,我真的只是想要您在家里躺两日,不会影响您身子,只是我没想到那卖药的竟然骗我 ,害我差点酿成大祸。”
“母亲,是儿子鬼迷心窍,是儿子错了,您原谅我好不好?对不起母亲。”
乔景辰说的真诚,一个大男人哭的眼眶通红,不停的对着沈璃磕头道歉,似乎真的很后悔的模样。
可沈璃听着他的这些话,便明白了他心中的想法。
见他此时还要维护乔家人,她便明白,原来只有他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明明是个猪狗不如的畜生,却还会维护他的父亲,还真不愧是乔家的种。
沈璃心中那丝复杂的情绪也彻底消散,真正的心如止水了。
“心竹,你先回去吧! ”
知道刘心竹并不知乔家人的计划,沈璃也就没想将她牵扯进来。
刘心竹早就想走了,得了这话,便忙告退。
她是个聪明人,也知道有时候知道的越多,越危险。
今日之所以冲动,也只是因为沈璃是个好婆母,这些年对她很不错,所以她才不想沈璃出事。
而且刘心竹心中明白,乔家能够把日子过得这么好,离不开沈璃的功劳,若是没有沈璃,纵使乔玉安当了官,家中也不会过得如此富裕舒心。
不管是为了自己未来的日子,还是为了孩子,为了乔家,刘心竹都不想沈璃出事。
但如今意识到事情过于严重,她明白这不是自己能管的,便只想迫不及待的离开,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也有些后悔之前冲动跟来。
一番观察下来,刘心竹算是明白了,今日她不来,也完全不会出什么事,她冒险来了,不仅什么都管不了,还将自己卷入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