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顾小少爷回来了,现在就在病房里待着呢。”
傅谨沉低冷发出嗯声,随后朝顾明澄的vip病房走去。
一推开门,就看到顾明澄散漫的半躺在病床上,一脸无所谓的滑动着手中的手机。
听到门响的动静才幽幽抬起眼眸,朝傅谨沉身上看去。
傅谨沉身上散发出的戾气如冰川最尖锐的冰锥,令人不寒而栗。
顾明澄己经在傅谨沉吃过亏,他就像被野兽遏制住喉咙尚未成熟的狼幼崽,面对傅谨沉他现在除了垂死挣扎什么都做不到。
看到傅谨沉,他收敛散漫的惰性,从病床上下来。
“去哪了。”傅谨沉冷声问。
“就在医院里乱逛。”
傅谨沉冷睨一眼他随意扔在病床上的手机,“我事先和你说过。”
无论要做什么事情,必须和门口的保镖支吾一声,获得他的准许才允许自由活动。而且身后必须有人跟着才行。
顾明澄冷嗤一声:“我又不是你的囚犯。”
剑拔弩张的硝烟味传递在整个病房内,二人眼眸都溢出戾气,丝毫没有要饶过对方的意思。
只是顾明澄现在大病初愈,他的年纪尚轻,还是一个迎风怀揣着美好幻想的少年,并不能独当一面。
傅谨沉,他是阴郁偏执的病态坏种,满腔满腹都是心机城府。所有人都被他下了套,悄无声息的落入他的陷阱中。他靠一步一步踩在万人之上,成为雷厉风行的佼佼者。是充满戾气锋芒的野心家。
傅谨沉对顾明澄的小把戏不屑一顾,反而很乐意配合他的表演,最后在揭穿他的脆弱和不堪一击。能看到顾明澄无措无力挽回的窘迫,对他来说是不错的维持好心情的场景。
“我和莫小云之间的感情是因为你的挑拨才走向崩裂,莫小云出国,我被家族惩戒,后续几年都要在国外沉淀,这些,都是你早有预谋的?”
傅谨沉轻挑眉:“嗯,不错。”
他不会否认自己做过的成就。
他唇角划过讥讽的笑意:“如果说你和莫小云最终的走向是离别,我只推动了百分之一,剩下的百分之九十九全来自于你自己。”
在傅谨沉的认知中,他只不过是说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最后做出决定的人顾明澄自己。
是顾明澄自己要包养莫小云,最后让两个人的关系不伦不类。与他傅谨沉无关。
傅谨沉不是借刀杀人,也不是递刀奉承,他只是一个含糊提醒顾明澄可以买刀的陌路行者。
顾明澄心脏狠狠一颤,他紧攥住自己的双拳,“傅谨沉,你无耻!”
对于这个骂名,傅谨沉内心依旧毫无波澜,“骂完了?”
自己的心情在崩溃边缘反复游走,然而面前的人依旧是这般风轻云淡的表现,好像一切都和他无关。
这般霁月风光的清冷淡漠,让顾明澄快要绷不住。
他指着傅谨沉继续道:“那鹿星蕴呢!如果没有鹿星蕴的掺和,你能这么顺利?”
“我是别有利益想要接近他。”
电话另外一头的人呼吸凝滞,呆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一开始,我回国靠近鹿星蕴,只是不想让他给我添乱,仅此而己。”
这也算是变相承认,一切的一切都是傅谨沉在暗中操盘。
顾明澄和傅谨沉继续对峙:“若是没有鹿星蕴,你想做的事情能这么顺利?”
“如果不是鹿星蕴天天和我们接近,莫小云不会每天想着避嫌让我们的感情处于紧绷的状态,你能这么顺利把我关到寺庙?你每一步都是算好的!”
“鹿星蕴是你的棋盘里,最为至关紧要,能操控输赢定局的一枚棋罢了!”
傅谨沉见顾明澄红润着一双眸逼近自己,面色淡然,“然后?”
顾明澄声嘶力竭:“这样对他来说不公平!傅谨沉,你个疯子!”
“你不喜欢鹿星蕴,你为什么还纠缠他不放?!”
没想到最后为鹿星蕴主持公道的人是顾明澄?
说出来实在是讽刺。
傅谨沉凛冽若寒霜般,他攥住顾明澄的病号服衣领:“我爱他。”
“那也是以利益开端为局,你步步接近他,日久生情,才不可逆转的喜欢上的吧?”顾明澄猛地被拽到傅谨沉的面前也丝毫不怂,讽刺的哂笑不曾断过一刻。
傅谨沉眉头拧紧。
这种被窥看出心境的滋味就像一块重石砸裂开冰封,但他并不会将这份处于牟利情况下的喜欢当做心理负担。
他的思想偏执极端,就算是利益接近鹿星蕴又如何?就算一发不可控制的喜欢上鹿星蕴那又如何?
无论出于什么情况喜欢上的鹿星蕴,傅谨沉都己经做好牢牢抓住他的手永远不会松开的准备。
他依旧会不择手段,哪怕做尽一切下流的事情也会把鹿星蕴夺在自己身边。
顾明澄又道:“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你会喜欢他吗?”
“鹿星蕴喜欢上你,才是最大的悲哀。”
“你没资格评价鹿星蕴对我的喜欢。”傅谨沉冷漠道。
他一把将顾明澄甩到一边,随后径首走到病床前将顾明澄的手机拿在手中。
傅谨沉甚至连手机页面都没看一眼,淡声对电话那头的人说道:“乖乖在原地等我。”
没想到傅谨沉什么都知道。
顾明澄如鲠在喉,原本紧攥的双拳,绷紧的神经在一刻颓废松下。
“我,我不。”鹿星蕴大脑凌乱如搅和在一起的风筝线,他鼓起勇气说出这句话后立马将电话挂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