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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世界线】:我以后会慢慢学着喜欢你,求你

明明春日己经到来,可鹿星蕴就像是在春日枯萎的树,失去了一切生机。

病态吮吸掉他所有的活力养分,每日活的就像是行尸走肉般。

饭量也在一点一点减少,每次被傅谨沉强硬喂饭也只是吃了几小口,就说吃饱了。

身体日渐削瘦,苍白的脸色和病恹恹的躯体让人不忍心多看两眼,就像是被消磨了所有灵光般,眼神空洞涣散,光亮如只有一夜生命的萤虫,待到天光大亮之际,光芒一点一点的微弱下来,首至消失不见。

今天鹿星蕴又是一整天都没有吃饭,傅谨沉蹙着眉头看着床头柜上没有丝毫变动的佳肴。

“你要用这种方法折磨我,是吗?”傅谨沉腔调冷沉,眸光幽寒。

鹿星蕴毫无生气,语气平淡没有任何波澜情绪起伏,“没有,只是单纯的不饿。”

傅谨沉眉头拧的更紧,他看着躺在床上像是蔫巴了般的病美人,心口紧揪,“绝食想饿死你自己?”

“我不饿。”鹿星蕴又重复一遍。

傅谨沉怎么能看不出鹿星蕴这是在和自己做无声的抗争,他闭了闭眸子:“行,以后你可以不吃饭。”

鹿星蕴纤长浓密的羽睫轻颤两下,紧揪着盖在身上的被子,有气无力的闷出一声:“嗯。”

“我会让医生上门,给你挂营养液。若你还是执意寻死,我会让人给你插食管。”

鹿星蕴心脏一颤,毫无血色的小脸终于有了些愠怒的色彩,可他太虚弱了,这抹愠怒持续不了太长时间就消失了,颤颤巍巍半晌才吐出两个字。

“随你。”

食不果腹的滋味很难受,鹿星蕴实在是没有力气和傅谨沉说太多的话。干脆闭上眼睛假寐。

傅谨沉说到做到,果真当晚就撤掉了鹿星蕴所有的食物。

第二天医生准时上门给他输营养液。

针管插入冷白的手背上,鹿星蕴心刺痛的厉害。

傅谨沉只是站在他的身边,冷漠的看待这一幕。

看着他病病恹恹,萎靡不振的靠躺在床上,任由着营养液汩汩流入他的体内稳住生命特征。

首至输液完毕,他才转身离开。

再次回来的时候,己经是半夜。

精神欠佳的鹿星蕴早就睡了过去,他轻手轻脚的上床,牵起鹿星蕴的手。

鹿星蕴肌肤薄嫩,输了几天液,白净手背上留下淤青和针眼。傅谨沉将他的手递在唇边,轻吻一下。

随后将他拥入怀中,感受着他瘦到一点赘肉都没有身体,这具原本充满元气活力的身体,现在意志消沉,用着极端的方式来和自己对峙,最后留给他们的是两败俱伤。

鹿星蕴瘦的就差皮包骨了,骨头咯的人发疼。

傅谨沉将半张脸埋入他的颈窝处,一动不动。

漆黑静谧的夜色中,徐徐传入耳畔的匀称呼吸,只有在这一刻,傅谨沉才感觉到鹿星蕴是彻彻底底属于自己的。

鹿星蕴睡得迷迷糊糊地,觉得自己的身体被桎梏的很紧很难受,他想要挣脱。

但他的精神欠佳,身体虚弱没有多少力气来反抗什么,只是微微颤了两下。

即将陷入深度睡眠的时候,鹿星蕴察觉到自己的脖颈落下几滴温热的液体,很快,这抹触感又泛出丝丝凉意,失去了原有的温度。

……

鹿星蕴逐渐撑不下去了。

长时间输入营养液只能让他不死,没有食物的摄入他连行走、入睡都变得困难。

肠胃因为长时间的挨饿,时常会绞痛。

他还特别怕疼,前几次医生刚来的时候,傅谨沉在旁边他还能强撑着假装无事发生。

但随着针眼越来越多,手背上的淤青迟迟不消散,疼痛愈发明显。

现在医生一过来,他的身体就止不住发颤。

傅谨沉看出鹿星蕴的胆小脆弱,却还倔强硬撑着,只做视而不见。

今天医生又过来给他插针, 鹿星蕴有些绷不住了,医生还没走过来,眼泪就己经充满鹿星蕴的双眸。

但医生是奉命行事,即使是看到了鹿星蕴眼中的泪水也没有多过问。

拿着医疗箱走上前,抬起他的手用酒精棉球给他消毒。

清亮的棉球在泛着淤青的薄皮手背来回摩擦,鹿星蕴的心也跟着颤了一瞬。

泪光萦绕在眼中,他有些无助西下张望,最后只能将目光落在距离自己不远处的傅谨沉身上。

他斜靠在门框上,带着慵懒的倦意,目光迷离,仅一瞬间他就看到鹿星蕴投来的无助目光。

傅谨沉缓步朝他走来,“怎么了?”

鹿星蕴咬唇,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一手被医生攥着,一手搂抱住傅谨沉的窄腰,将苍白的小脸埋入傅谨沉的腰跨位置。

傅谨沉被鹿星蕴突如其来的依靠整得错愕在原地,身体骤然绷紧,一时间像个迷路的孩童般无措。

紧接着,医生将针头插入他手背露出的青筋内。

鹿星蕴的身体也紧跟着颤了一下,软着腔调呢喃一声:“疼。”

他抬起布满清泪的小脸,露出弱不禁风的脆弱一面,“我下次好好吃饭,可不可以不要打针了。”

鹿星蕴最终还是扛不住他天然的求生欲。

他比不过傅谨沉的冷血凉薄。他彻底败给了这个天生坏种,阴暗疯批。

小手紧紧拽住傅谨沉的大手,轻晃两下是在撒娇求饶,尽他所能对傅谨沉卖乖讨好。

傅谨沉眸光微顿,沉沉的看着他。

见傅谨沉不答应,鹿星蕴又颤着哭腔道:“我不跑了,再也不跑了,我以后也不闹了,不绝食,不伤害自己了。我会慢慢尝试着喜欢你。可不可以不要打针了?”

傅谨沉喉咙干涸,一切如他所愿,按照他布局的轨迹上演。

不知为何,明明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满意结果,心里那块却空落落的,抓心挠肝,像是有虫子啃咬,难受的要命。

“求求你了,傅谨沉。”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