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路上的人多了起来。
吃饭的店出来有片空地，有不少摊贩在此摆起了摊。
射气球的、套圈的、往倾斜的捅里扔球的。
也有人或拉着一车花，或拿着各式各样的小饰品和气球在路边售卖。
姜昭看到套圈的摊子，好奇的凑过去。
摊子上，靠近外面的两排摆着钥匙链和小挂饰，后面是各式各样的玩偶。
最后摆了一个一人高的熊。
洛衍见她神情蠢蠢欲动：“你想玩吗？”
“想试试。”姜昭道：“我小时候特别喜欢玩。”
潼安县的广场上一年西季都摆着各种地摊，能在那里玩一圈己经是潼安县小孩儿最奢侈的娱乐方式了。
在新城还是第一次碰到。
老板看他们有意，过来介绍：“五十块钱三十五个，一百块钱八十个，帅哥美女试试吗？”
好贵。
应该说不愧是大城市的物价吗？
姜昭想着，还是要了五十块钱的。
老板拿了一筐五颜六色的圈过来。
洛衍帮她端着筐，姜昭拿了一个，野心勃勃的瞄准了最后面的大号玩具熊。
没中。
老板贴心的提示：“挂在耳朵上就可以。”
这无疑给了姜昭巨大的信心，她连扔了十来个，都没中。
旁边有个小女孩认真的盯着姜昭。
她的父母问了老板价钱，没舍得买。
小姑娘也没有闹脾气，只是看着姜昭套。
姜昭一首扔空还被小女孩一脸崇拜的看，有些不好意思，她选择改变战术，先套最近的两排，拿个保底。
又扔了五六个，终于套到了一个小黄人的挂件。
小姑娘比她还开心，哇的一声鼓掌。
姜昭拿了五个圈给她：“小妹妹，你要不要试试？”
她爸妈赶忙拒绝。
姜昭笑了笑：“没关系，我还有很多。”
小姑娘也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看着她爸妈。
她妈妈对小女孩道：“那你快谢谢姐姐。”
小姑娘甜甜的说了声：“谢谢姐姐。”
她妈妈提醒：“你看看姐姐是怎么套的，学习一下。”
小姑娘想了想，真把圈举到了姜昭刚才的高度，也没有瞄准，往地上随手一砸。
中了。
又扔了一个。
又中了。
小女孩五扔三中，其中一个还弹到了第三排的毛绒玩具上。
老板将钥匙链和娃娃拿过来给了小女孩。
她兴高采烈地将她的战利品给她父母看。
她的妈妈摸了摸她的头，领着小女孩过来。
小女孩举起手里的玩具，恋恋不舍的将最大的那个玩偶举到姜昭面前：“姐姐，送给你。”
姜昭愣了一下，蹲下来，和小女孩视线平齐：“你不喜欢吗？”
小女孩依依不舍的盯着玩偶，又看看姜昭，决定当一个诚实的小朋友：“我喜欢，但妈妈说是姐姐给我的圈，应该送给姐姐。”
姜昭将洛衍拉过来，给小女孩看他拿着的框，里面还有十多个圈：“不用，姐姐还有很多，还能套到的。”
她妈妈说：“那你祝姐姐新年快乐。”
小女孩睁着一双葡萄大的眼睛，意识到她可以收下娃娃，笑得很甜：“姐姐姐夫新年快乐。”
姜昭：“？”
小女孩以为自己说错了话，仰头看向她妈妈。
她妈妈笑着解释：“她有个表姐前段时间结婚，她以为和姐姐在一起的就是姐夫。”
洛衍弯下腰：“但是姐姐还没有和哥哥在一起。”
小女孩的小脑瓜想不明白，眼前的哥哥姐姐明明是“在一起”的，为什么要说没有在一起。
大人的世界真的很难懂。
她哦了一声：“那哥哥姐姐新年快乐。”
姜昭看着小姑娘哒哒哒跑回去跟她爸爸炫耀的背影：“小朋友真可爱。”
“那现在，”洛衍将剩下的圈递过来：“那，姜小朋友现在要继续战斗了吗？”
“当然。”姜昭吐出一口气。
那么丁点大的小朋友都能中三个，她可不能输。
姜昭没再瞄准后面的大熊，她转移了目标，朝着中间一排玩偶，认真瞄准，又扔了十来个。
全空。
连边儿都没碰到。
洛衍笑道：“经常玩？”
“圈太轻，风太大，人太多，地太硬，没发挥好。”
姜昭面无表情的强词夺理：“经常玩，又没说经常中。”
见洛衍还笑，她将手中剩下的五个圈塞进洛衍手里：“你来。”
洛衍接过来，扔空了第一个。
姜昭冷哼。
最后他也只中了一个小黄人挂件。
姜昭自动忽略了她扔的圈远比洛衍多得多的前提，两手一摊：“哎，看来洛小朋友和我水平差不多嘛。”
洛衍从老板手里接过他的“战利品”，递给姜昭。
姜昭为了自己的面子，本来是不想要的。
但她看了看洛衍的那个，总觉得他的比自己的小黄人好看。
他的小黄人睁着大眼睛可可爱爱。
而自己那个看起来就像是被生活折磨的打工人，透着一股生无可恋的微死感。
她勉为其难的拿过来，说：“那交换一下吧。”
洛衍将姜昭套中的小黄人装进口袋。
他们随着人流往前走。
有人在路边售卖各式各样发光的发卡和头箍，他朝姜昭推销：“美女，要不要看一看？”
每个发箍和卡子上面都有一块小灯。
他拿给姜昭看的，上面是一颗带着翅膀的心。
“怎么样，二十一个。”
姜昭选了一个带着向下的箭头做装饰的卡子。
她趁洛衍不备，踮起脚将卡子别在他头发上。
夜晚璀璨的灯光映在他琥珀色的眼眸，少年的神情划过一丝错愕，粉色的箭头指向他，有一种强烈的反差感。
姜昭看着他懵懵的神情，笑了起来。
洛衍伸手去摸头上的发卡，姜昭赶忙伸手阻拦：“别摘呀。”
她眨巴着眼：“很显眼，人太多了，防止洛衍小朋友走丢。”
洛衍一手反手握住她的手，叹了口气，用另一只手将卡子扶正。
然后也没松手。
又走了一会儿，姜昭一路上碰到什么东西，都要拉着洛衍上去看看。
走到靠近中心区域的时候，距离跨年还有一个小时。
像是迎合新年的气氛，周围许多商铺灯火通明。
有一家还在营业的咖啡厅人很少。
洛衍问：“要不要休息会儿？”
姜昭也走累了，点点头。
他们走进店里，找了个位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