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体育课跑完步，体育老师喊了解散，两个班的人都聚在了篮球场。
男生们脱掉了校服外套，有的还换了短裤，严阵以待到像是一班二班提前开始了比赛。
陈百灵和姜昭站在篮球场边，看着男生们“挥汗如雨”，有人投篮命中，陈百灵跟着围观人群一起尖叫。
可惜投中的是二班的人。
姜昭：“你能看懂篮球吗？”
陈百灵：“不懂。”
姜昭：“我也不懂。”
看不懂也不妨碍欣赏男色，姜昭看到洛衍跳起将球扔进篮筐，周围又是一阵尖叫。
少年落下时候，衣服下摆随风掀起的时候，姜昭好像看见了腹肌，于是也跟着鼓掌。
林重阳打了两轮就被筛掉，他提起衣领擦汗，过来问姜昭和陈百灵：“有水吗？”
姜昭：“没有。”
陈百灵手里拿了一瓶刚买的橙汁：“我喝过了。”
“无所谓。”林重阳接过来，拧开盖子，仰起脖子往嘴里灌了半瓶，然后用手背抹了一把嘴。
陈百灵噫了一声：“送你了。”
林重阳完全没察觉陈百灵的嫌弃，喜滋滋道：“谢了。”
裴知煜过来，拍了下林重阳肩膀：“上去有五分钟没就被刷下来了？”
“没办法。”林重阳撩了一下卷毛：“人不能太完美。”
姜昭问：“裴哥怎么不上？”
“我高度近视，打不来。”裴知煜说：“你们去不去超市，陈狗让我给他买瓶水。”
陈怀瑜有几分运动细胞，平时他们在一起，就属于会走着走着会突然跳起来扣篮的那类人，这会儿还在场上。
“好啊。”姜昭刚说完，就看到篮球朝他们这边飞来，姜昭手比脑子快，一把将球接住。
她看着手里的球，还有点发愣，好像差点就砸她脑袋上了，不过力度不大，应该也没什么事。
陈怀瑜高喊：“课代表，扔过来。”
“扔你的头。”林重阳骂：“陈狗你有没有眼睛，把课代表砸了你赔得起吗？”
洛衍跑过来，问：“没事吧？”
姜昭摇摇头：“我反应快。”
她将篮球递给洛衍：“我去超市，你要带水吗？”
“嗯。”他说：“饭卡在校服口袋。”
男生们的衣服都挂在篮球架上，姜昭小跑过去，摸摸了口袋，找到洛衍的校服。
投篮命中的时候篮球架会摇晃起来，不知道谁的校服掉到了地上。
姜昭将不知名人士的衣服捡起来挂在架子上，看着不太稳当的篮球架，想了想，干脆将洛衍的校服抱在怀里，和陈百灵他们往超市走去。
初秋的新城，天气不算太凉，但等到再过几天，下一场雨，温度就会骤降，树叶也会掉干净。
陈百灵挽着姜昭胳膊：“你们竞赛是不是周六？”
姜昭点头：“周六周天，数学在周六。啦啦队你找好人了吗？”
陈百灵很得意：“好了，你、我、陆琪华和陈怀瑾。”
陆琪华是陈百灵的舍友。
陈怀瑾，就是陈怀瑜的双胞胎姐姐，陈怀瑾画画很好，他们教室的后黑板就是陈怀瑾画的。
他们两个也挺怪，明明是姐弟，陈怀瑜住校，陈怀瑾却不住校。
“我连歌都找好了，等我回去拉个微信群，你有时间看看。”陈百灵兴致勃勃：“不管他们赢不赢，反正咱们不能输。”
陈百灵伸出手，姜昭和她击了下掌：“好！”
后面，裴知煜和林重阳走在一起，问了句：“你们班的转学生呢？”
“肯定不上体育课啊。”林重阳道：“人家才多大，怎么参加篮球赛？”
“你不去关爱一下同学？”
“我交给杨哥了。”林重阳说：“再说，说不定人家就想学习呢。”
姜昭拿了两瓶可乐和一瓶矿泉水，排在队伍后面，扫完码，姜昭正从口袋里摸饭卡，裴知煜上来结了账。
姜昭：“嗯？”
裴知煜：“陈狗的卡。”
林重阳立刻过来：“还有多少钱？”
他瞥见余额还有一百多，顺手把陈百灵刚拿的饮料拿过来，连带着自己买的一起扔收银台上：“给我也刷一下。”
又觉得不够，扭头从货架上挑了几件零食，问陈百灵：“你还要什么？快，今天全场消费陈公子买单。”
陈百灵挑了一盒糖。
裴知煜将卡一刷，就给陈怀瑜剩下三十块：“够他晚上吃饭了。”
“陈哥会杀了你们的。”姜昭说。
林重阳才不在乎：“怎么会？而且你别叫他陈哥，叫陈狗就行。”
回去篮球场，场上刚好换人，姜昭将水递给洛衍：“你还打吗？”
“不了。”洛衍拧开水喝了几口。
这会儿，向行止站在场上，接过球晃过了两个人，跳起，扣篮。
人群哇哇哇一片。
姜昭跟着鼓掌。
洛衍拧上矿泉水瓶，朝姜昭开口：“你还帮别人买了可乐？”
姜昭偏头看他：“给你的啊，回去给你。”
两个人离得很近，一阵风吹过，姜昭把洛衍外套给他：“小心感冒。”
洛衍接过外套，姜昭抽出手，猝不及防将冰可乐贴在洛衍脸上。
洛衍愣了下，姜昭露出恶作剧的笑。
洛衍笑了：“怎么这么坏啊？”
“还有更坏。”
姜昭小声道：“我没用你的卡，我们快把陈狗的卡刷爆了。”
“你花了他多少？”
姜昭看了看自己手里。
一瓶可乐。
“你的西块钱，我的三块钱，加起来七块。”她说。
洛衍说：“那不是没赚回肯德基的钱。”
“好像是。”
另一边，陈怀瑜正傻呵呵从裴知煜手里接过自己价值一百多的矿泉水。
这时候，蒋胜男低着头走了过来。
蒋胜男每次体育课解散后都会回去教室刷题，能在篮球场看到蒋胜男还挺稀奇的。
更稀奇的是，她停在了裴知煜面前，手里紧紧握着一瓶运动饮料，哆哆嗦嗦开口：“裴…裴同学，给你。”
陈百灵震惊地看向姜昭：“我去，什么情况？”
姜昭摇摇头。
不怪大家反应那么大。
在所有人的印象里，蒋胜男一首是匆忙的。
和别人一起会影响她奔跑的脚步，于是她好像孤立了全班，干什么事都是一个人。
哪怕姜昭和蒋胜男一个宿舍，也没和她说上过几句话，偶尔两人都在宿舍，她想和蒋胜男说什么，蒋胜男也只会嗯嗯的回应。
印象深刻的，只有每天晚上熄灯后隔壁床亮起的小灯和书写声。
本来站在裴知煜旁边的陈怀瑜往后蹦了三米。
他转过来问：“他们两个什么时候关系好的？”
姜昭倒觉得正常，蒋胜男常在群里问问题，裴知煜又比较活跃，没少答疑解惑。
蒋胜男低垂着头，咬住嘴唇，将饮料瓶握的嘎吱作响。
裴知煜一时愣住。
有不少人在看他们这边，他犹豫了一下，接过饮料瓶：“谢谢。”
蒋胜男第一次给男生送水，紧张的声音都在发抖，她抬头看着裴知煜，终于松了口气，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