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末尾补了2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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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初入魔界时的那片街道不同。
这里更清静,来往人群没几个,街边店铺稀稀拉拉开着门。
萧寂正左边的肉铺门口,放着把躺椅。
躺椅之上坐着一个鸡头人身的怪物,正在首勾勾地用一只眼盯着萧寂二人。
萧寂往前走,那怪物的脑袋便跟着萧寂的步伐移动。
萧寂又退回来,那怪物的脑袋却没跟着往回转,而是在脖颈上转了一个圈,继续盯着萧寂。
许久,萧寂站定在肉铺门口。
那老板甩了甩头顶的鸡冠,将脑袋重新扭回来,问:
“二位买肉吗?”
萧寂看着他店铺门口,挂钩上那一堆分成块状的肉,问他:
“什么肉?”
老板鸡冠子又抖了抖:“跟你一样,人肉。”
萧寂拧眉。
老板见状,顿时一拍大腿咯咯咯咯咯咯的笑了起来,半晌,才敛了笑:
“逗你的,城里如今禁售人肉,这是驴肉。”
萧寂没接他话,只问:“你可知,郊外有座黑树林,树林尽头有岩浆,岩浆对岸那洞穴里,是什么地方?”
那鸡头老板闻言,对萧寂伸出两根手指搓了搓。
萧寂不知人族货币是否与这里相通,看了钟隐年一眼。
钟隐年从怀中掏出一把白玉匕首,丢给那鸡头老板。
鸡头老板仔细看了看,是一尊玄阶法器。
它面色一喜道:
“那是魔界牢狱。”
萧寂又问:“你可知如何进去?”
鸡头老板又靠回了躺椅上,再一次对萧寂搓了搓两根手指。
一尊玄阶法器,就换来一个问题的答案。
萧寂虽富裕,但也不是冤种。
刚想动手,却被钟隐年拦了下来。
而下一秒,钟隐年身形一晃,刚刚还在那老板手中的匕首便到了钟隐年手上。
刀刃横在那老板颈间。
钟隐年淡淡:“说,否则老子就在你这铺子里卖鸡肉。”
鸡头老板试图打鸣召唤同伴,被钟隐年一把薅住了冠子:
“敢喊就给你冠子拧下来。”
鸡头老板嗷嗷叫唤:“松手,我说我说。”
钟隐年松了手,看着他:“说!”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冠子:“我不知道。”
钟隐年挑眉:“不知道?”
鸡头老板见势不妙,连忙道:“我只是个卖肉的!那牢狱乃魔宫所属,普通当差的兄弟都入不得牢狱,我如何知晓?”
钟隐年盯着他,目露寒光:“是吗?”
鸡头老板举起三根手指:“我发誓,我真的不知道。”
但钟隐年却没打算放过他,白玉匕首戳在他颈间,开始用力。
很快白色鸡毛里就渗了血。
鸡头老板连忙抬手,指向不远处一座高大漆黑的扭曲阁楼:
“你去那儿问,只要你有钱,在那儿什么都能换得到!”
钟隐年这才收起了匕首,白玉刀刃之上的血迹被匕首吸收。
他将匕首揣回袖口,对萧寂道:
“去看看。”
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
魔界中的习俗,便是睚眦必报。
鸡头老板见二人转身,眯着眼,抄起一把菜刀朝钟隐年抛了出去。
萧寂耳朵动了动,抬手,头也没回,无数冰刺便从他袖口甩了出去,将鸡头老板钉在了自己切肉的案板之上。
钟隐年被传送到这个世界的时间其实并不长。
原身修炼到了头儿,一只脚己经要成神,可惜命数差了些,没有成神的命,反噬爆体之前,首接被037回收,送了钟隐年过来。
钟隐年一来,就惦记着找萧寂那点事儿,对魔界之中的情况也谈不上了解。
但因为萧寂的身份,他还是在临行前下了命令,不得轻易与人族交手结怨。
原本想着等办完了事,带着萧寂好好在这魔界玩一玩,逛一逛,却不想今日一来,也被这风土人情搞得有些手足无措。
魔界处处与人族地界不同。
那看似就在眼前的阁楼,就像是会避着人一般,迟迟走不到楼下。
钟隐年大抵知晓其中缘由,伸手捏住萧寂的手指。
萧寂指间指环转了转,萧寂便觉得自己浑身灵力被封锁其中,而取而代之的,是不属于自己的,却开始在自己体内运转的另一种力量。
“魔界中人对人族修士有所防范,你身上灵气浓郁,在此处行走不便,这指环里运转的,是属于我的……”
钟隐年说到这儿,不再继续往下说。
但萧寂却明白,钟隐年体内运转的,必定不是属于人族所修炼的灵气。
他什么都没问,只乖巧地牵着钟隐年的手继续跟着他走。
这回,没多久,萧寂再抬头时,终于看见了那阁楼上,近在头顶的木匾。
上面写着西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喜闻当铺】。
当铺中无人。
只有三面墙交错立于当铺之中。
“换钱换物?”
一道有些粗粝的女声从两人脚下响起。
萧寂低头,看见了一只系着围裙的褐色土拨鼠。
正仰头看着萧寂二人,口吐人言。
萧寂低头看着那土拨鼠:“打听点事。”
土拨鼠便扭头带着二人走到最后一面墙前,抬起爪子,用指甲划开墙面。
墙面裂开一道一人宽的口子,里面透出红色微光。
土拨鼠看着两人甩了下头。
萧寂便牵着钟隐年顺着那裂口走进了墙面。
墙内有一间小院儿,院里长满了红色蔷薇。
地面上摆着一只鸟站架。
一只彩色鹦鹉站在鸟站架上,看着钟隐年:“问啥?”
钟隐年先抛出了一个问题:
“听说尊主出了魔界,眼下魔宫由谁掌管?”
那彩色鹦鹉眼珠子开始泛绿。
半晌后,对钟隐年道:“一柄玄阶法器。”
钟隐年舔了舔自己的虎牙,将刚才给了鸡头老板,又收回来的白玉匕首,放在了鸟站架旁边的木台上。
鹦鹉口中伸出一条长舌,将那匕首卷起来吞进肚子里,许久,对钟隐年道:
“螣蛇魏夫人。”
钟隐年眯了眯眼,他走时,分明将魔宫交由了狼王代为理事,如今管事的怎么会成了螣蛇?
而且魔宫之事乃是魔界的秘密。
就这般用一柄玄阶法器就换出来了,未免讽刺。
是什么人,在用什么样的方式,将魔宫的事传到这破鸟的耳朵里?
钟隐年又问:“你的主子是谁?”
鹦鹉嘎嘎叫了两声:“一位客人一日只能在此换一个问题,若有其他事,请您明日再来。”
钟隐年摸了摸下巴,给了萧寂一个眼神。
一人只能问一个问题。
萧寂必然不能再问关于魔宫的事,眼下要紧的,还是林家那个幸存者。
他跟钟隐年交换了一个眼神:“魔界牢狱怎么进去?”
鹦鹉呆在鸟站架上,半晌,开口:“五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