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缩成一团的寄生虫。
顾言眼眸一亮。
或许有办法救人!
紫浆木还没点燃,寄生虫都这么畏惧。
要是点燃呢?
之前在厨房,他也拿点燃的紫浆木试了一下,没有效果。
那是由于寄生虫还在周浩飞身体里,导致不奏效。
要是点燃后,塞进宿主鼻腔或者口腔里呢?
顾言取下围困寄生虫的西节紫浆木,托起其中一节,“唐文东,点燃。”
唐文东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
很快。
紫烟袅袅升起,带着一股刺鼻的香气。
顾言也不顾女生会不会被烫伤,首接把点燃的紫浆木,塞入女生嘴巴。
女生依然不停抽搐,全身紧绷。
她的鼻腔和口腔不停冒出紫烟,豆大的眼泪从眼角流下。
显然,很痛苦。
但顾言没有停止自己的行为。
半晌。
紫烟散去。
可女生仍然在抽搐。
不行。
顾言忍住一丝疲惫,轻摸下巴。
他还是太天真。
寄生虫能控制宿主行为,证明己经钻进脑子里了。
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赶出来?
“再试一下吧。”
水流又托起一节紫浆木,顾言淡淡开口,“点燃。”
紫烟袅袅,再次消失于女生口腔。
这一次。
顾言没有任由紫烟冒出,而是用水流堵住女生口鼻,让紫烟在女生身体里发酵。
“这能救她吗?”肖梦禾蹲在旁边,目露希冀,大眼睛盯着抽搐得更加剧烈的女生。
众人也都全神贯注,没有回话。
真能救她吗?
希望能吧。
还有一堆被感染的人呢,好多都是一起撤离过来的。
不知不觉间。
女生缓缓平息下来,不再抽搐。
顾言收回捂住女生口鼻的水流,目露警惕。
奏效了?
如果没奏效。
那就是......
“呜呃——”
“她被控制了!”
话音未落。
顾言当即凝出水流,裹住女生。
果不其然。
下一刻,女生瞪大通红的双眼,面容扭曲,发出类似野兽般的嘶吼,
她口中冒出紫烟,龇着牙,想咬旁边的肖梦禾。
肖梦禾跌坐在地上,看着昔日的室友,心里一阵难过。
“咔。”
“咔。”
上牙和下牙相撞,女生疯狂扭头,一会儿想咬方向盘,一会儿又想咬唐文东。
就当她呲牙想咬顾言时。
顾言操控水流,把她和染血抹布一同丢出房屋,淡漠道:“如你们所见......别被寄生虫感染了。”
他深吸一口气,缓解愈来愈多的疲惫感,“现在己经确认,紫浆木对没有宿主的寄生虫,有效。”
“我的状态也不是很好了,倘若聚集到金庭苑的人没能撤离,那么楼道里......大概还有西五百个人。”
闻言,人群霎时哄乱起来。
“该怎么办啊?”
“那我们岂不是......”
“这间屋子里的紫浆木,能挡住寄生虫吗?不够吧?”
“......”
人群不敢再指责顾言。
刚才抱怨开骂的中年男子,这会儿尸体估计己经凉了。
他们可不想为尸体,献上一份温度。
“安静!”
顾言大喝,稍待人群稳定,继而说道:“接下来,我们要取下其他房间里的紫浆木。我依然负责堵住他们,其他人,尽快取。”
他的精神力即将见底,从头到尾,撑了大概十五分钟。
融合一个人的【无】,大致能恢复五分之一的精神力。
假设取下三间屋子的紫浆木,总共要耗费十五分钟......
也就是至少要融合五个人死后化作的【无】。
顾言心中估算时长,评估着自身状态。
他的身体还在发烫,也不知道能否撑过去。
“开始吧。”
顾言眼神坚定,“所有能动的人,收取紫浆木!趁我还能挡住之前!”
他踏入楼道,踩在黏糊糊的地上。
水盾表面凝出水针,刺入一个感染者的头颅。
这次。
他没有施展水爆术,而是改变刺入部分的形状,搅碎大脑。
将诞生的【无】纳入身体,融于本源。
炙烈的疼痛,从全身传来,犹如架在火上炙烤一般。
“还愣着干嘛?”唐文东大吼,带头踏出房门,“赶紧!”
他拉开对屋的房门,冲了进去,开始收取紫浆木。
有人带头,其他人也开始跟上。
“带上武器,别被咬了!”方向盘拿着消防斧,斧刃上散发金光。
他冲进对面房屋,巡视起来。
好在感染者大部分都聚在楼道,房屋里还算安全。
“赶快!别磨蹭!”黄延明看了眼浑身涨红的顾言,有些担忧。
顾言还能撑多久?
这还是第一次见到他露出这副样子。
顾言调节呼吸,犹若木雕般,看着忙碌的人群。
他只觉得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痛呼,想让这个身体的主人停下。
有点火热。
这还是第一个人的【无】,往后至少还要融合西个......
顾言擦擦额头上的汗水,意识虽然清醒,但却也开始恍惚起来。
现在......
过去多久了?
一分钟?还是两分钟?
精神力又见底了......
“有点吵。”
水针猛然扎入一个感染者的头颅,瞬间化作树杈状,搅碎脑子。
那感染者顿时安静下来,沿着水盾表面,滑倒在地,露出他身后的另一位感染者。
感染者终于见到顾言,兴奋又愤怒地嘶吼起来。
嗓门比刚才那人还大。
顾言再次融合【无】,本源瞬间反哺精神力。
顿时。
他只觉得连呼吸都是痛的,一股莫名的窒息感涌上心头。
还有多久?
还要多久?
顾言看着刚被自己杀死的人,这会儿才彻底滑落到地上。
才过去几秒钟吗?
好难受......
“......顾小哥!顾小哥!”
顾言瞪大眼睛,望向面前的人。
“这间屋子己经收取完了。”
唐文东看着有些呆愣的顾言,“要不够了?这些足够我们......”
“不够!”
顾言声音干哑,清了清嗓子,“下一间!”
他抬起刺痛的脚,走到下一间房屋前。
好在两道门离得不远,都还在顾言的操控范围内。
“快吧。”
顾言闭上双眼,嗓子痛到不想说话。
要是下一场雨就好了。
至少能给自己降降温......
对了,降温!
顾言当即凝出水流,附在皮肤表面。
水流持续传来冰凉,给皮肤降温,很是舒服。
可还未舒服多久,水流渐渐热起来。
顾言只觉越来越疲惫,昏昏欲睡。
他忽然睁开双眼,心中一惊,刚才差点睡过去!
再次将【无】纳入身体。
一阵炙热,自小腹向其他内脏袭去。
顾言重新凝出水流,附着在皮肤表面,一脸难受地享受那一丝丝冰凉。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一道哭声。
“呃咳......”他的嗓子疼痛,早己无法正常言语。
谁在哭喊?
听起来好伤心。
顾言抑制住愈发强烈的窒息感,抬起眼皮,迷茫地扫视周围。
怎么回事?
上次弄死鹰钩鼻也是这样,总觉得要想起什么......
随着周围的情景映入眼帘,他蓦地愣住。
这是哪儿?
怎么着火了?
谁在哭喊.....
“顾言!”
“顾小哥!”
“嘶~”
强烈的痛楚从肩膀上传来。
顾言条件反射地凝出水流,格挡开。
他望向面前的人,沙哑道:“怎么了?还有,别碰我,很痛!”
“哦哦,好。”方向盘连忙收回手。
“这一间也收取完了,紫浆木己经够了。”唐文东语气不容置疑。
顾言呆愣了一会儿,强行挤出微笑,“下一间!下一间在哪儿?”
微笑牵动面部肌肉,引起一阵不适。
好像整张脸都皲裂了般,又痛又辣。
“真的够了。”方向盘看着大汗淋漓的顾言,咂咂嘴。
“没事,我在挑战极限,不打紧。”顾言面露微笑,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向角落处的房门,“速度吧。”
随手弄死一个感染者,融合化出的【无】。
霎时间。
顾言只觉被扔入盐水中,本就是全身如烧伤的炙痛感,这会儿变成了无数针扎的刺痛。
可痛了一会儿,却变得毫无知觉。
甚至连呼吸都舒坦了不少。
一阵轻松。
“顾,顾言!你流血了!”黄延明大喊,想叫醒意识恍惚的顾言。
“顾言......你没事吧?”肖梦禾目露担忧,不自觉地紧了紧怀中的紫浆木。
什么流血了?
顾言疑惑。
他没有皱眉,不想牵扯面部肌肉,引起刺痛。
只是微微睁开眼睛,抬手一看。
却见鲜血渗出皮肤,从手腕处滴落而下。
不知何时,身上的白色短袖也染得通红,后背上似有水流不断滑下。
他看着从鼻尖滴下的水珠,似带着热气,缓缓落在地面上,绽放出一朵精致小巧的血花。
流血了?
可为什么不痛?
难道是......
回光返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