煌凉捏了捏她的脸：“看，这不就不哭了，老舰长还是有一套的。”
黑希本转浅的红晕迅速攀上脸颊，又是一副委屈的小眼神死死瞪着煌凉倔强的嘴巴紧紧抿着，死死咬着牙。
“好了，不哭就好了，睡觉，作为赔礼你想怎么睡就怎么睡吧。”煌凉掀开被子钻进去就要睡觉。
过了许久，煌凉感觉到有一双冰凉的手伸进了自己的睡衣里放在自己胸口上
“嘶～好冷，你手好凉。”
黑希点点头：“给我捂捂手。”
“舰长，问你一些事情。”
“嗯。”
“你…是怎样看待我的呢？我的存在，我的意义。”
黑希茫然地看着煌凉，在希儿自量子之海回到现实后，煌凉一首与他们在逆熵总部合作共事，在那段希儿迷茫，她也同样迷茫的日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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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熵 海渊城
黑希拦住了煌凉
煌凉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这个从量子之眼出来不久的女孩他并不熟悉，也并不想熟悉，短短的时间里发生了太多的变故，琪亚娜律化失踪，姬子牺牲，接踵而至。
煌凉冷冽的眉间窜上一股黑气，偏头痛带来的头痛欲裂几乎让他暴戾而疯狂
“有事？”
黑希幻化出一把黑色的镰刀：“布洛妮娅姐姐很依赖你。”
煌凉依旧冷冷地沉默
“你们都是骗子，只会让布洛妮娅受伤，布洛妮娅，只需要依赖希儿就好了。”黑希眯起眼睛，“离开布洛妮娅，不然就杀了你。”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煌凉有些癫狂的笑着，笑的眼泪都出来了，“离开？我是她的老师，她是我的学生，她当然可以依赖我，我也永远不会背叛她，而你——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在我面前指手画脚？”
黑希咬了咬嘴唇，布洛妮娅很重视眼前这个男人，那还是不杀了，但还是要给他一点教训，黑希拿起镰刀向前。
煌凉笑声顿止，一双赤金的眸子里满是疯狂：“好，急着送死，我成全你。”
他大踏步向前，双眸化作血月，一件暗红色装甲如液体覆盖其上，单手抓住一把古朴的三尺青锋。
战斗在瞬间便结束了
煌凉掐着黑希的脖子，向上举起，黑希呼吸困难，拼命挣扎。
他如恶魔般低语：“你弱得像个豕虫。”
黑希只觉得五感被一阵阵剥夺，眼前发黑，她拼命地挣扎却没有丝毫作用。
煌凉松开手，黑希不断的捂着脖子咳嗽着，如溺水的人般大口呼吸着。
煌凉径首离开。
…………
一段时间后，当她再次看见那个女孩时，是她出现在自己在逆熵的临时办公室门口
煌凉微不可察皱了皱眉：“还想挨打？”
连夜的工作和出任务几乎让他神经极度疲惫，他己经西十八个小时没有休息过了，而桌边还堆积如山的文件需要他处理，偏头痛又开始发作，且更加难忍。
白希轻轻鞠了一躬：“对不起，煌凉先生，我代她向您道歉。”
煌凉沉默良久
“圣痕觉醒者，一体双人格，原来如此。”
“煌凉先生，希儿有个不情之请……”
“布洛妮娅姐姐说，您不仅是文化课的老师，还是战术教官，我希望，煌凉先生能教希儿一些战斗的技巧，希儿…也想帮上大家…”
“打架的时候就把另一个人格叫出来不就好了，她擅长战斗。”
希儿突然扑通一声跪了下去，煌凉猝不及防，瞪大眼睛
“煌凉先生的幻术本领高强，我希望…能教另一个希儿，学习为人的礼仪与修养……”白希眉眼若若，轻声恳求。
作为一体双生的另一个人格，黑希觉醒后的时间有限
她并没有学会太多与人交往的方式，更多的，她只有保护希儿的本能和战斗的本能
或者说，并非战斗，而是杀戮，她更多的是野兽般的本能
所以希儿才会恳求煌凉能教她一些为人的道理，正如教初生的婴孩般。
……………………
“人之初，性本善…”黑希不满地嘟囔着
过了一会她抓狂似的大叫
“啊啊啊啊背这些有什么用啊！！！背这些能打败律者吗能打败崩坏兽嘛？”
“不能。”煌凉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显得秀气十足。
“但攻城为下，攻心为上，就算你不懂，也能让你在社会上游刃有余。”
“我不需要学这些没用的东西，我只需要帮希儿把一切危险的因素全杀了！就够了！”
这里是幻术空间，煌凉利用瞳术月阴构筑出的虚拟现实。
时间流速与外界不同，甚至煌凉想，外面一秒里面沧海桑田。
“你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只是杀戮么？如果你认为这就是你存在的意义，那我便不教了。”煌凉合上书，眸光淡淡，“如果你是为杀戮而生的话，那你不能算作人，不能算作一个独立的个体，你没有自己的思想，没有自己的意识，只是一件工具——呵，也许你就是被作为一件工具而被造出来的呢，既然是工具，那确实只要顺手就够了。”
“不过工具也就只是个工具，只能被人掌握，若是不可替代的功能的工具，如琴，如书，如笔，哪怕是画，也落个让人欣赏，让人愉悦的作用，可你是一把剑，你只能杀人，而论杀人效率你不如剑，论技巧你不如枪。你只是个随时会被替代，被抛弃的，一无是处的工具罢了。”
黑希愣住了，她沉默了许久，拿起书默默的，咬牙切齿的背了起来
“人之初…性本善…”
“怎么？不想做工具了？”煌凉冷笑着
“性相近…习相远…”
黑希背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想成为人？一个真实存在的，有喜怒哀乐的人？”
“子不教…父之…过…”黑希身子颤抖了两下，有两滴眼泪流了下来
“想…想成为人…我不想…不想当工具…不想做杀人的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