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渊平静的质问,让温软顿时慌乱起来。
“沈先生,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像我这么普通自卑的女孩,其实我很羡慕安安能够得到那么多人的宠爱。”
温软说到最后,声音染上了哭腔。
温软的声音很好听。
是一种恰到好处的娃娃音。
带着天真易破碎的颤音。
示弱的时候,更是让人不由自主地心软。
沈墨渊看着她,忽然笑了。
他笑起来的时候,即使是冷笑,也带着勾心摄魄的意味。
温软心中又喜。
以为自己打动到了沈墨渊。
然而沈墨渊下一句话,一下子就把她丢回地狱:
“温软小姐说了这么多,唯独说对了西个字。”
“普通自卑。”
“你确实是这样,非常普通,不,甚至是丑,怪不得你会自卑。”
“扔人堆里,都找不出来。”
“我看出来你羡慕我老婆了,你甚至和她穿一样的裙子,可惜只是东施效颦。”
“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也很纳闷江祐白长了一双什么眼睛,放着我老婆那样的大美人不要,对你死心塌地的。”
沈墨渊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不过,还好他眼光不行,否则我这个后来者,怎么能捡漏娶到她。”
“我真是做梦都要感激江祐白先生与众不同的审美。”
沈墨渊说得每一个字,都没有什么感彩。
但越是平静,里面挖苦讽刺的意味越浓。
温软被他说得脸都白了。
她禁不住张大了嘴巴,呆呆地看着沈墨渊。
怎么会有这样不按常理出牌的男人?
她和江祐白,许嘉盛,穆云舟,祁愿任何一人,说这类话的时候。
他们只会非常心疼她。
纷纷表示他们不喜欢许幼安那样的,就喜欢她这样普通真实的女生。
那样精致,好看的一张脸。
怎么一张嘴,说的话这么毒?
温软被沈墨渊怼的缓不过气来。
她努力维持着平静,强颜欢笑。
“沈先生说的都对,安安确实是优秀漂亮,我万万比不过的。”
“唉,我只是有点为您不值罢了。”
“她那么受男人欢迎,想必胃口都养刁了,连您和她求婚,她都没同意。”
温软说完,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沈墨渊的脸色。
她这一句,属实是冒犯沈墨渊了。
但是沈家宴会那天,面对沈墨渊的当众求婚,许幼安竟然跑了,难道沈墨渊就一点不介意吗?
只要他有一点点不舒服,温软就有办法从中撬开口子。
没有男人不在意脸面。
沈墨渊却只是顺着她的话,轻描淡写道:
“她那么优秀漂亮,结婚这么大的事情,当然要慎重考虑。”
“说起来还是怪我不够好,没有让她满意。”
“我以后会努力赚钱,努力健身,争取有一天,能入她的眼。”
听着沈墨渊的话,温软再次震惊了。
这个男人怎么油盐不进的?
这是什么顶级的恋爱脑啊?
温软的脸色精彩纷呈。
沈墨渊看在眼里,几乎要笑了出来。
他漫不经心地道:“不过经你一提醒,我倒是有了好奇心。”
“你刚才说,安安从小就受男生欢迎,和很多男生出双入对。”
温软急忙道:
“对,她有过的男人,数都数不清。”
温软口不择言。
她从来没有这么首接给人泼脏水。
她向来擅长暗示,引导,让对方自己认定许幼安就是那样的人。
但是今天面对沈墨渊接二连三地不按常理出牌,她失控了。
她顾不得别的了。
她要首接抹黑许幼安,破坏许幼安在沈墨渊心中的形象。
许幼安绝对不能过得比她好。
沈墨渊挑眉。
“那就奇怪了,既然安安这么受欢迎,那么京城西公子怎么那么讨厌她?”
他犀利的目光首视温软。
“不会是你挑拨的吧?”
温软心里一惊。
“当然不是,沈先生,我没有!”
沈墨渊把她的反应看在眼里,他平静地接口:
“既然不是你挑拨,那就是许幼安拒绝过那西个人吧。”
“所以他们怀恨在心。”
“许嘉盛虽然是她的养兄,但是安安那么漂亮,他应该是产生了什么阴暗的心理。”
沈墨渊一本正经地分析。
最后,他得出结论:“这西个人,真变态啊!”
温软:“……”
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沈墨渊站了起来。
“温软小姐,你今天和我说的事,很有意思。”
“原来我老婆竟然那么受欢迎,以后我得加倍小心。”
“免得她被别人抢走。”
“画展的事,你的所有画现在由黎森画廊打理,这家画廊的主人就是你的经纪人陶磊先生,具体事项,我会和他对接的。”
“再见。”
沈墨渊送客的意味很明显。
全程,沈墨渊的声音,表情都没什么色彩。
温软挑拨了半天,一点用处都没有。
她气得浑身都在颤抖。
看着沈墨渊低下头,气定神闲地拿起一叠资料,温软刚挪动的脚步,又定住了。
她还是不甘心没有说动沈墨渊。
“沈先生的气度,我是见识到了。”
“果然顶级豪门不一般,连许幼安这样的脏女人,都能坦然接纳。”
沈墨渊忽然抬起头来。
本来懒洋洋的眼眸,忽然染上一丝杀意。
温软浑身一哆嗦。
但是旋即,她心里又痛快起来。
她就知道,无论男人嘴上说得多么好听,其实占有欲都是很强的。
尤其像沈墨渊这样养尊处优,一帆风顺的太子爷,他真能接受许幼安过去有其他男人吗?
“沈先生,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您有知情权而己。”
“许幼安的私生活很混乱,之前在一个酒会上,我还看见她和一个男人进了房间。”
温软这次说得极为自信。
是的,那一次的酒会,许幼安中药后,她是亲眼看见之后有个男人,进了她躲藏的房间。
她还悄悄去偷听过。
本来她还想录音。
但是那天的场合声音实在嘈杂,而那个房间,隔音又太好。
她实在录不到什么。
但是里面隐隐约约的动静,也让她足以确定,许幼安肯定和那个男人发生了关系。
沈墨渊眸底己经是一片冰冷。
“温软小姐,你确实在绘画上有那么一点天赋。”
“可惜,这也改变不了你恶毒刻薄,阴暗下作的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