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许幼安接到一个电话。
她接了起来。
对面传来磁性低沉的男音,“睡了没?”
许幼安一点不意外,只是笑道:“当然没有,还在等你的电话。”
对方发出一声无奈的轻笑。
“臭丫头,别让墨渊误会。”
许幼安笑着按下公放键。
“你自己说话不清不楚的,还怪上我了。”
“行了,祁川哥,我按公放了,墨渊就在我旁边,有事你可以和我俩一起说。”
沈墨渊也没有任何意外的样子。
他对着电话打了个招呼。
“你好,祁川,今晚怎么样?”
祁川发出傲娇的冷哼。
“不瞒你们说,我看到那个叫温软的第一眼,简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祁愿不惜毁坏自己名声维护的女人,就是这种人?”
“我就不攻击脸了,毕竟审美多元化,可是这个女人又肤浅又虚荣,一个晚上都在巴结我,要我的联系方式。”
许幼安道:“那你怎么做的呢?”
祁川的声音有着薄薄的怒意。
“我当然对她不会客气。”
“我让她喝了十瓶红酒,我说只要喝完,我马上在策划书上签字。”
“这个女人真的喝了十瓶,也真是不要命了。”
“后来送去医院洗胃了,估计要在医院住上几天。”
安安,你也能消停一段时间了,接下来,我们可以好好推进项目。”
沈墨渊道:“祁川,就麻烦你在工作上多照顾下我老婆。”
这一次江氏和祁川的合作,本来就是沈墨渊暗中撮合的。
谁也不知道,祁川在国外的时候,和沈墨渊是好朋友。
祁川听了沈墨渊的话,禁不住愣了一下。
旋即,他呵呵地笑了。
“真没想到,一向冷心冷肺的沈墨渊,竟然变成老婆奴了。”
许幼安打了沈墨渊一下。
“我又不是小孩子还需要照顾。”
她转头对着电话道:
“祁川哥,你别听他的,我还有求于你。”
许幼安道:“温软不会放弃和你合作的机会的,而且也算是她促成了合作,作为她的上司,我也不能出手太明显,”
祁川听懂了。
“所以你想让我当这个恶人是吧。”
许幼安笑道:“所以我说有求于你么,当然了,还要看你个人的意愿。”
祁川没有拒绝。
“敢算计我们祁家的人,我本来也不会放过她。”
“不过,总算是让你求我一次,我还是不能放弃提要求。”
许幼安马上道:“你说。”
祁川轻笑一声。
“沈墨渊,我知道你有一幅莫奈的睡莲真迹,以前你姑父陈松年想高价买,你都没有卖。”
沈墨渊眸光流动。
“你可真是周扒皮,早就惦记上了吧。”
祁川只是笑。
沈墨渊毫不迟疑,“行,送你了。”
这一下把祁川搞不会了,“你也喝多了?送我?我想说你按市场价出给我就行。”
沈墨渊道:“不对你好点,你怎么会好好帮我老婆做事。”
许幼安则是吓了一跳。
莫奈的真迹,什么含义,她很明白。
沈墨渊竟然为了她一件小事,眼睛都不眨地送了出去。
她蹙眉,“墨渊,你好好想想,我这也不是大事……”
沈墨渊搂住了她的肩膀。
“没什么,我本来也觉得,名画放在名家的手里,可能更有意义一点。”
祁川“呸”了一声。
“你这话说的,倒显得我像个趁火打劫的小人。”
沈墨渊略显冷漠的脸,也忍不住露出了一丝微笑。
“难道不是吗?”
——————
翌日。
京城股票交易所内。
许幼安戴着一顶鸭舌帽,静静地看着滚动的大屏。
她己经有段时间没来了。
最近行情不好,她是空仓。
看着屏幕上绿的发麻的一个个数字,和周围神色凝重的人群。
许幼安垂了垂眸,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她只看了一会儿,就准备回公司了。
还没转身,一个衣着朴素的女人,迟疑着拦住了她。
“小姐,你还记得我吗?”
许幼安定睛一看,也有点惊讶。
之前她在这里,建议过一对中年夫妇买迪普科技的股票。
这个女人就是那对夫妇中的妻子。
她点点头,“当然记得,怎么样,给女儿做手术的钱筹齐了吗?”
女人又惊又喜,她松了一口气。
“感谢您的帮忙,您简首就是股神,我们买的那个股票,走势和您说的一模一样。”
“钱不光筹备好了,还多赚了点,现在我女儿己经做完手术了,过程很顺利。”
“我和我老公回想起来,还总觉得遇见了仙女呢。”
许幼安被逗笑了。
“哈哈,我就当您夸我了。”
那女人道:“女儿在医院需要有人陪护,这段日子,只要是交易日,我和我老公,就轮流来。”
“想当面对您说声感谢,今天可算又遇见您了。还有——”
那女人慌手慌脚地从包里拿出一个红包。
“我也知道您肯定不差钱,可是我们也没其他的能表示心意了,这个红包您拿着。”
许幼安推了回去。
“哈哈,知道我不差钱就不要给钱了,留着给女儿补补身体吧。”
那女人抹着眼泪又对她表示了一番感谢。
许幼安心里也暖洋洋的。
看来,这个世界还没那么癫,做好事还是会有好报的。
这时候,一个惊愕的声音在她后面响起:
“许幼安?”
这声音很熟。
许幼安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了。
许嘉盛。
她没有搭理许嘉盛,对那女人道:“大姐,我先走了。”
许嘉盛却气急败坏地拦住她。
“许幼安,你给一个陌生人推荐股票,却不给我推荐?”
许幼安懒洋洋地看了一眼许嘉盛那铁青的脸。
印堂发黑,双目浮肿,一看就是亏钱亏得睡不着觉。
“许嘉盛,你是不是弱智,自己说过的话不记得了?”
“之前你说炒股这种小事,你自己也能干,不需要我帮忙。”
“现在亏狠了是吧,又怪上我来了?”
“你可真是白长三条腿,到现在都不会独立行走。”
“温软的事不分青红皂白赖我,炒股亏钱也赖我,我是你祖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