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心呕吐,没有胃口,小便黄,寒热往来,可以用小柴胡汤,这是基础的常规治疗。”
“我们还可以根据病人具体情况,在小柴胡汤的基础上做加减,比如病人体内有湿热,可加白术和茯苓,这两味药互相合作,白术除湿,茯苓把湿排出体外。”
“还有……”
讲完药方,李希月口干舌燥,端起灵泉水喝了一口,问:“这就是小柴胡汤的用处,你记下了吗?”
许白薇一脸认真在做笔记,“师傅,我记下了。”
李希月满意点头,站起身去院外翻晒着的草药。
“姐姐,我们来了。”来娣和几个孩子提着小桶跑进院子。
李希月见他们有的捞的是蚂蝗,有的挖的是蚯蚓,还有一些虫子,像土狗子、千足虫、屎壳郎、蟋蟀,甚至连活蹦乱跳的大蜈蚣都有一条。
“这么大的蜈蚣,哪找到的?”李希月稀奇问。
皮肤呈红褐色,足有她食指大,长约二十厘米,这么大的蜈蚣可不常见。
来娣兴奋说:“昨天晚上我们在厨房做晚饭,它自个儿爬进厨房的,二姐吓哭了,大姐要踩死它,我记得姐姐说过蜈蚣也是药材,就赶紧拿来网子把它罩住了。”
她说完还挺得意,觉得自己比大姐二姐都厉害,知道的东西多。
这次她还真可以得意,李希月的新丸药正好缺这味药材。
这条蜈蚣比上次那条还大,又还活着,品相也好,就算拿去卖,也值不少钱。
毫不夸张说,这一条蜈蚣比十桶蚂蝗都值钱。
毕竟物以稀为贵,蚂蝗满地都是,蜈蚣可不多。
这么大的更少见。
给其它孩子发了糖果和饼干作为交换,单独把来娣叫进了屋里。
“来娣,你这条蜈蚣很值钱,可以买到两斤糖果了。”李希月低声说。
来娣眼睛都亮了,“这么多?”
“是啊,差不多值个三块钱吧。”李希月照实告诉她。
三块!?
来娣激动得不行,好一会儿才说出话来,“姐姐,我可以首接要钱吗?”
她天天挖草药抓虫子,糖己经吃尽了,再说了,两斤糖得吃到什么时候,天这么热,肯定全化了。
如果换成钱,可以存起来慢慢花。
“别的不行,这条蜈蚣可以,我给你三块钱。”李希月从身上掏出钱塞给她,“收好,别告诉别人。”
来娣心情激动,小手颤抖,三块钱啊!
这可是要卖三百个篮子才赚得到的。
如果,如果以后天天能抓到蜈蚣,那她不是发财了?
孩子单纯,什么心思都写在脸上,李希月摇头笑道:“蜈蚣可不是天天有的,你也不许去冒险,有就拿过来,我还给你钱,没有就乖乖捞蚂蝗挖草药,知道吗?”
来娣乖乖应下,“我知道了,姐姐。”
“回去吧。”李希月揉揉她的头顶,见时间不早了,朝药房喊,“薇薇,你也回去吃饭吧。”
“好的,师傅。”
“微微,我们一起走。”
两个好朋友手挽着手,有说有笑走了。
李希月笑了笑,也去厨房做饭了,至于那些行走的药材,就等楚洵回来帮她处理。
“二妞,哦不,薇薇,我大姐最近在黑市赚了不少钱,我们现在终于不用挨饿受冻了。”
她习惯了叫二妞,一时间还改不过来。
许白薇替她高兴。
“你咋样了?你回你爸那,没受欺负吧?”
“我把他们欺负惨了。”
两个女孩笑得花枝乱颤。
“薇薇,你的新名字真好听。”二妞羡慕,“要是我也有个好听的名字就好了。”
她讨厌来娣这个名字。
许白薇说:“那你也改呗。”
“可以吗?”
“怎么不可能?我们自己的名字,想咋改就咋改。”
“对,我们自己的名字,想叫啥就叫啥!”
许白薇回到家,渣爹和后妈还没回来,许多多那个熊孩子独自在院子里玩泥巴。
她没打算搭理他,径首进屋。
“啪!”
一团泥巴砸过来,许白薇干干净净的衣服上立即脏了一块。
她转头,熊孩子得意做鬼脸,“略略略。”
“如果有人欺负你,那你就狠狠还回去,千万别忍气吞声,你如果忍了,对方就会变本加厉,你会被欺负得更狠!”
“如果把人打伤了呢?”
“你会医,打伤了给治,治不好,赔钱,只要不把人打死就行。”
师傅的话萦绕耳边,许白薇眼中迸射出愤怒的火花,抓起一旁的扫帚,一把将熊孩子按在地上,狠狠朝他屁股上抽去。
“我让你扔我泥巴,我让你坏!”
“你妈坏,你也坏,你就是天生的坏种!”
许多多被揍得眼泪鼻涕都流了下来,“死丫头,你敢打我,爸妈回来饶不了你!”
“小王八蛋,我是你姐,不是死丫头!”
“我让你骂,让你欺负人,我打死你!”
许多多痛得大叫,“救命啊,爸爸,妈妈……”
许大海和王桃花下工回来,刚到门口就听到儿子的哭喊声,两口子冲进院子一看,先是愣了愣,而后才反应过来,愤怒冲上前。
“许二妞,你这个死丫头,你咋敢打我儿子?”王桃花一把扯过死丫头就要朝她脸上招呼。
这些日子,她本就因为这个死丫头憋了一肚子火,今天死丫头竟连儿子也敢打,她非得新账旧账和她一块算。
今天不打死她,她就不叫王桃花!
许白薇没有站着挨打,而是反手抽了她一扫帚,奋力挣脱钳制,转身往外跑,边跑还边哭,“救命啊,来人啊,我后妈要杀我!”
被狠狠抽了一扫帚,胳膊都肿起来了的王桃花:“……”
她还什么也没做呢?
她今天总算知道什么叫恶人先告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