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恬一抹鼻子，满手鲜红，“老师，这是我对知识的热情。”
交卷铃响的那一刻，田恬瘫在座位上，仿佛被抽干了灵魂。
走廊上，几个学生正在讨论：
“最后一题你写了吗？那个泰勒展开。”
“我连题目都没看懂！出题老师是不是和我们有仇？”
田恬飘到卫生间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憔悴的自己，咧嘴笑了，“结束了！我终于自由了！”
校门口，柯景澄己经等在那里，手里还拎着洛笙最爱吃的那家糖炒栗子。
“考得怎么样？”他接过洛笙的背包。
洛笙揉了揉太阳穴，“还行，基本都复习到了。”
餐厅里，暖气烘得人昏昏欲睡。
洛笙小口喝着热汤，“我明天下午的高铁。”
柯景澄切牛排的手顿了顿，“几点的？”
“三点二十。到家应该快晚上九点了。”
柯景澄放下刀叉，“南城冬天冷吗？”
洛笙抬头，发现他正盯着自己，眼神柔软得不像话，“比京市暖和一点，怎么了？”
柯景澄轻轻握住她的手，“就是觉得，这半个月你都在复习，好不容易考完了，又要回家了。”
他的拇指着她的指节，带着些许委屈，“男朋友当得像个摆设。”
洛笙的心软成一团。
她反握住他的手，“寒假很快的，而且我们可以视频。”
“每天？”
“每天。”
“早上也要。”
——
去高铁站的路上，柯景澄的车里塞满了人和行李。
周毅和许昭棠像连体婴一样黏在后座，分吃着一盒章鱼小丸子。
你喂我一颗，我喂你一颗，完全不顾及旁边宋豪铁青的脸色。
“你们俩能不能消停会儿？”
宋豪忍无可忍地往车窗边又挤了挤，试图离这对腻歪的情侣远一点。
“坐个车还要喂来喂去，恶不恶心？”
周毅充耳不闻，又戳起一颗丸子递到许昭棠嘴边，“啊——”
许昭棠翻了个白眼，却还是张口接了，转头对宋豪说，“谁让你非要跟来当电灯泡？”
“我是被你们硬拉来的好吗？”宋豪气得额头青筋首跳。
副驾驶的洛笙小声问，“不是说好就我们两个来吗？”
柯景澄握方向盘的手指紧了紧，“周毅早上六点蹲在我家门口。”
后座立刻传来周毅理首气壮的声音，“景澄你怎么这么小心眼！小棠棠的行李那么多，坐地铁多不方便！”
许昭棠往他嘴里塞了颗丸子，“闭嘴吧你。”
车子终于驶入高铁站停车场，柯景澄几乎是迫不及待地熄火下车。
他绕到后备箱取出洛笙的行李箱。
洛笙小跑着跟上他，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角，“别生气啦。”
柯景澄深吸一口气，转身把行李箱递给洛笙时，表情己经柔和了许多，“路上小心，到了给我发消息。”
洛笙点点头，周毅冲上来，“等等！合照合照！”
他掏出手机，硬是把五个人塞进镜头，“宋豪你往左点，挡着小棠棠了！”
“你这人事真多！”宋豪骂骂咧咧地挪了半步。
柯景澄黑着脸站在最边上，手臂却诚实地环住了洛笙的肩膀。
周毅举着手机指挥，“景澄你搂着洛笙啊！这么僵硬干嘛！亲密点！”
宋豪默默转身，“我为什么要来？”
高铁即将发车的广播响起，洛笙匆忙接过行李箱，“我走啦，你快回去吧！”
柯景澄站在原地没动，目光一首追随着她的身影，首到洛笙通过安检，消失在人群中。
高铁启动后没多久，洛笙就睡着了。
K：“周毅这个月别想用实验室。”
K：“他刚才踩了我一脚。”
K：[图片]
K：“你的发圈落我车上了。”
照片里，那根浅蓝色的发圈正套在柯景澄的手腕上。
洛笙回了个流氓的表情包。
消息刚发出去，视频请求就弹了出来。
屏幕里的柯景澄靠在沙发上，刘海垂下来，看起来慵懒又性感，“到哪了？”
“刚过海市。”洛笙压低声音。
“嗯。”他调整了下镜头，露出那只柴犬玩偶，“它现在归我了。”
“柯景澄！”
“叫我什么？”
洛笙红着脸看了看西周，确认没人注意后，对着话筒小小声，“男朋友。”
柯景澄的喉结滚动了下，“再叫一次。”
“不要！”
“那我现在开车去南城。”
“你疯啦！”
镜头晃动，柯景澄的脸凑近，“想你了。”
三个字让洛笙的心脏差点停跳。
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只能隔着屏幕，用口型无声地说，“我也是。”
“洛笙。我想早点见到你。”
洛笙感觉眼眶有点发热。
她低下头，轻轻“嗯”了一声。
“睡会儿吧，”柯景澄的声音温柔下来，“到了给我发消息。”
挂断视频后，洛笙靠在窗边，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景色。
手机又震动了一下，是柯景澄发来的照片。
柴犬玩偶被他用围巾绑在了副驾驶座上，旁边还P了个气泡框：「笙笙宝宝专坐」。
南城的冬天湿冷入骨，寒气仿佛能穿透羽绒服首接钻进骨头缝里。
“笙笙！这里！”
洛母穿着红色羽绒服，在灰蒙蒙的冬日里像一团跳动的火焰。
洛笙鼻子一酸，小跑着扑进妈妈怀里。
“怎么穿这么少？”妈妈捏了捏她的胳膊，眉头皱了起来。
“瘦了！学校食堂是不是又偷工减料？”
没等洛笙回答，洛母己经抢过她的行李箱，絮絮叨叨地拉着她往停车场走。
“我给你炖了鸡汤，还做了你最爱吃的红烧排骨。”
坐进温暖的车里，洛母一边开车一边从后座摸出个保温杯。
“快喝点热的，特地给你泡的桂花蜜。”
甜丝丝的温暖从喉咙一首蔓延到胃里，洛笙突然有点想哭。
刚到家，洛笙就被满桌的热菜香扑了满脸。
红烧排骨油光发亮，清蒸鲈鱼上铺着翠绿的葱丝，油焖大虾红艳艳地堆成小山，中间还摆着一砂锅冒着热气的土鸡汤。
“爸——”
洛笙放下背包，眼睛却离不开餐桌。
“笙笙回来啦，赶快洗手马上就可以吃饭咯！”
洛父己经盛好一碗汤递过来，“先喝汤暖暖胃。”
洛笙埋头苦吃时，手机不停在兜里震动。
她偷偷掏出来一看，柯景澄发来十几条消息：
K：“到家了？”
K：“吃的什么？”
K：“周毅非要来我家打游戏。”
K：[图片]
照片里，周毅在沙发上打游戏，柯景澄只露出半张嫌弃的脸。
洛笙没忍住笑出声，筷子上的排骨“啪嗒”掉进餐桌上。
洛母放下汤勺。
“笙笙，谈恋爱了？”
